安錦舒一行人前腳離開,後腳安老太太便領著人到了前院顧卿辰屋子前。


    張財和張寶麵麵相覷,然後恭敬行禮:“奴才見過老夫人。”


    安老太太連一個眼神都未曾給他二人,隻冷哼一聲立馬有婆子上前推開了屋門。


    梨花進屋查看一番,出來後對著安老太太搖了搖頭:“老夫人嗎,屋中隻有昏迷不醒的四少爺,沒有三小姐。”


    “可仔細看了?”


    梨花點頭:“櫃子,屏風後都瞧了,沒有。”


    這下老太太倒是迷糊了,大晚上的人不在前院不在繁錦閣那能去哪裏?


    她陰冷目光掃過麵前二人:“三小姐今夜可來過此處?”


    安錦舒臨走前是交代過的,若有人問起就說她沒來過,於是張財張寶二人皆是搖頭異口同聲道:“迴老夫人,未曾來過。”


    他二人迴答的太過幹脆,安老太太目露懷疑,渾濁眸子掠過精光,氣勢駭人再次逼問道:“當真沒來過?你二人若是敢撒謊,可知下場?”


    張財張寶被嚇得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奴才不敢欺瞞老夫人,小姐今夜確實不曾來過此處。”


    張財說的信誓旦旦,無絲毫說謊跡象。


    安老太太複雜看他一眼,又盯向旁邊張寶。


    張寶自知自己定力比不得自家大哥,所以從頭至尾他也不敢看安老太太的眼睛,生怕一眼就露餡,隻一個勁的磕頭說沒見過,把頭磕破了皮都未停下。


    安老太太冷眼觀察了他二人一盞茶的功夫瞧著他二人真不像說謊這才轉身離開。


    雨下了一整夜,直到天快亮時都未停歇,隻是暴雨轉成了小雨,淅淅瀝瀝不停地拍打著瓦片,發出小而密的聲響。


    安錦舒睜開眼睛,瞬間的光亮叫她下意識想抬手遮擋,可隨之而來的刺痛叫她輕“嘶”一聲徹底清醒過來。


    身子軟的跟個麵條一般,感覺不到一點氣力,她坐起身來,想起昨夜的事在看看被包裹好的左手,怔愣片刻後她朝外喊道:“紅鯉!”


    屋門被推開,她以為是紅鯉,於是立馬說著:“阿弟如何了?張財可派人來了?”


    可是當門後之人走出時來人哪裏是紅鯉。


    “兄長,怎麽是你。”


    安錦然把粥放置桌上,黑著臉看著她:“怎麽?不想看見我?”


    “當然不是,隻是有些詫異,畢竟平日這個時辰兄長都不在家。”


    安錦然坐於桌前麵無表情看她:“你可知現在是什麽時辰?”


    什麽時辰?


    安錦舒偏首看了眼外麵大亮的天色:“午時?”


    “午時?嗬,已經申時了。”安錦然嗤笑一聲,端起粥走上前絲毫沒有一點憐香惜玉把碗往前一遞:“自己吃。”


    申時.....她竟然睡了這麽久。


    安錦舒看了眼那白白的沒有一點油星子的白粥然後抬起自己的左手可憐巴巴看著麵前人:“兄長,你就給一個需要大補之人吃這個?還叫我一個自己吃?好痛的。”


    “你此刻知曉痛了?我看你割肉時膽大的很啊。”


    安錦然嘴上說著斥責的話,身子卻順勢坐在了床榻之上,舀了碗中白粥遞到安錦舒嘴邊:“吃吧小祖宗。”


    “還是兄長心疼我。”安錦舒嘿嘿一笑吃下麵前白粥。


    “說說吧,為什麽割手?”


    喂了沒兩勺子安錦然開了腔。


    安錦舒笑著的眼光芒稍稍暗淡,再次喝下一口白粥後她才幽幽出聲:“為了救人。”


    “安錦舒。”一聲怒喝響起,安錦然站起身來被氣笑了:“你割手救人?你當你兄長我是傻子?”


    安錦舒絲毫不懼迎著他的視線看著他:“兄長既然不信我,何必多問。”


    “你可知昨夜祖母冒雨找你半夜?若非是我搪塞過去,你可知你今日要麵對的是什麽?你打算對著父親母親也如此說?割肉救人?”安錦然冷冷嗤笑:“荒唐不荒唐?”


    他隻聽過蠻夷有食人羊飽腹之說,還從未聽過割肉放血可救人。


    安錦舒的神情悲戚蒼涼,可她並未在解釋什麽,她仰頭看向安錦然:“這件事還望兄長替我保密。”


    “你不說實話還指望我保密?不可能。”安錦然大手一揮直接拒絕。


    “咳咳咳。”安錦舒嗓子發癢咳嗽兩聲,然後苦笑道:“那兄長便幫我拖延兩日可好?等過了定親宴你在把此事告知阿娘她們,祖母很是上心我定親一事,我不想叫她老人家失望。”


    她本以為自己割肉喂血一事已被知曉,不曾想家中人還不知情,恐是她兄長不知事情真相不敢亂言,這才替她遮掩,這便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否則她還真不知該如何麵對家中人的斥責。


    但她也深知,此事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她這件事遲早會有被知曉的那天。


    隻是她如今還不知曉顧卿辰的情況,隻願她昨日那三碗血對顧卿辰有用,否則她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有命再給他喂第二次血。


    “你當真是為了定親宴?”安錦然表示懷疑。


    “最多後日,這三日便勞煩兄長替我遮掩一下,事後我自會向爹爹阿娘坦白。”


    此要求並不過分,安錦然遲疑一下勉為其難應了下來:“我可給你說好,我幫你隱瞞是為了不影響你的定親宴,過了後日你最好老老實實把此事告知爹娘。”


    割肉放血不是小事,安錦然怕事有隱情,也怕安錦舒心中有疾,他寧願她告知家中人被訓斥一頓解開心結,也不願幫她隱瞞等釀成不可挽救的後果時才追悔莫及。


    “煙煙不會叫兄長為難的。”


    .......


    午後安老太太來看了安錦舒,安錦舒不知她兄長是如何與自家祖母說的,她祖母從頭至尾都在問她痛不痛疼不疼,不曾訓斥她半句。


    對她割肉放血一事毫不知情,也未曾問過她王婆子的事。


    安錦舒隻想是自家兄長安排好了。


    她道她想阿娘了,安老太太抱著她的腦袋說等後日她的訂婚宴她阿娘就迴來了。


    安老太太把訂婚宴那日宴請的賓客冊子拿出來叫她過目,道因為時間緊張所以並不打算大辦,隻請了幾位交好世家,還有盛國公府那邊的賓客,總共也就三桌賓客,當個見證。


    至於日後完婚,定是要風光大辦,她說著都止不住臉上笑意,安錦舒看在眼中沉默的垂下了眼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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