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們就幹柴烈火碰到一起了!”


    方曉彤的一句話,讓她把一連咳嗽了半天,


    這才道,“曉彤,你已經是大姑娘了,說話不能太那什麽……”


    老方同誌想了半天也不知道用什麽詞形容,


    隻好岔開話題道,


    “要是你老爸我真的有什麽其他心思的話,我跟你胡阿姨還會拖那麽久才走到一起?”


    “怎麽?你的意思是你魅力很大?”


    方曉彤下意識拿自己的老爸跟那個少年比了比,


    立刻在心裏呸了幾聲!


    然後默念著,蘇然,蘇然,對不起,我不該侮辱你!


    可是老方同誌絲毫不知道女兒心中的想法,


    “女兒,不是我跟你吹,如果你爸要是真的有想法,其他人不敢說,但是你胡阿姨肯定早就跟我了!”


    “那你當時就沒什麽想法?”


    老方剛剛還有些誌得意滿的表情,突然就萎了下來,


    “怎麽會有想法,跟你媽的一段婚姻,我就像是被扒了一層皮。


    你都不知道她到底有多磨人。


    當年她嫁給我的時候,我確實很窮,讓她受了不少苦,也因此吵過不少架。


    貧賤夫妻百事哀嘛,我也理解。我從來都不怪她不體諒我。


    但我一個男人,不能給老婆孩子帶來好日子怎麽行。我肯定要努力掙錢呀!


    還好,你老爸雖然不算太聰明,但選的這個行當還不錯!所以隨著我的業績越來越好,家裏的存款也就越來越多。後來;老板出事了,老爸自己拉了一些業務員出來自己開公司。後來公司越做越好,家裏條件也越來越好。但你媽卻開始沒安全感了!


    每天開始各種查崗!


    我上班的時候查崗,我應酬的時候查崗。


    一開始是打我的手機,後來開始打單位電話,打同事電話,甚至有時候還會打業務單位電話!


    搞的全世界人都笑話我!”


    “所以,你就嫌棄她了?”


    “當然沒有,我天天都哄著想著辦法哄著她!


    可是我越哄,她就越覺得我心裏有鬼。


    我真不哄吧,她又覺得我心裏沒有她!


    女兒,你說你爸我應該怎麽辦?”


    老方突然拋過來的一個問題,讓方曉彤一時不知道怎麽迴答。


    隻好硬裝出一副冷漠的眼神,看著對方不出聲,


    “時間久了,我實在沒精力應付她這樣磨人,隻好工作的時候選擇不接她電話。


    就這樣開始,你媽就覺得我在外麵有人了!”


    “那你迴來可以解釋!”


    “解釋,我當然解釋!可是沒用,她不信呀!


    你初中那會兒,每天晚上等你做完功課睡著了,我都會在房間裏跟她解釋。


    每天晚上都要法師賭咒幾個小時。當時好了,但是第二天又恢複原樣。


    到後來我連解釋也懶得解釋了!


    就幹脆不說話,然後她就死命的折騰我,不讓我睡覺!


    一直到大清早,她自己困了,才會放過我。


    我每天都睡不到兩個小時,第二天還要去單位工作。


    她隻要把你送去學校,迴到家,就能繼續睡!


    然後晚上還能有充足的精力,繼續跟我折騰!”


    老方說到這個地方的時候,


    方曉彤對他的話開始相信了幾分。


    別的不說,她確實記得初中那會兒,有一段時間,


    自己每天早晨上學前,


    看到父親的樣子,都是頂著兩個黑眼圈,整個人都萎靡不振。


    當時還以為父親是夜裏在家裏加班工作,


    現在終於了解了原因。


    “所以說,這才是你經常夜不歸宿的原因?”


    方曉彤突然想到了什麽,臉色變的有些不太好看。


    方文中的思緒卻沉浸在過去那段失敗的婚姻當中,


    沒有注意到女兒的表情,


    “不然呢?”他繼續道,


    “曉彤,你真的不知道爸爸那些年究竟是怎麽傲過來的。


    換成任何一個其他人,早就跟你媽媽離婚了。


    也就是我們這一代人從小就吃苦吃慣了!


    遇到這種問題,都在盡可能堅持。


    如果換成你們這一代人,可能早就放棄了!”


    他說完,仔細看了看女兒的表情,


    發現她臉色很難看,以為是不相信自己的話,


    趕忙解釋道,


    “女兒,我跟你說這些,沒其他意思。


    隻是向你解釋,為什麽我和你胡阿姨都離婚以後,過了很久才走到一起的。


    當時,剛從那段失敗的婚姻裏走出來,


    我真的是害怕感情了!


    我跟你說這些,不是想在你這裏說你媽媽的壞話。


    隻是不想再被你誤會了。


    我知道你媽媽狠我,一定在你那邊說了很多。


    我也不要求你現在就相信爸爸,但是我必須要把事實告訴你。


    你已經長大了,而且很快就會踏上社會,


    你會逐漸有自己的理解和判斷能力。


    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你一定會有能力去判斷這件事情的真假,


    能自己分別究竟誰的對錯!


    而且,曉彤,你慢慢也長大了,以後也會擁有自己的感情,


    你要吸取爸爸媽媽的教訓,


    愛情和婚姻都是要經營的……”


    可是他說的到這個地方的時候,突然停住了,


    因為他發現剛剛低下了頭的女兒,


    再抬起頭的時候,那張清秀的麵容上,


    已經淚如雨下。


    “曉彤,你怎麽了?”


    一時間,這個占據了湖城三分之一醫療市場的醫藥公司老總,


    竟慌了神,有些語無倫次道


    “爸爸剛剛是不是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爸爸跟你道歉。你別哭!”


    說完,手忙腳亂的拿起桌麵的餐巾紙,


    嚐試著幫女兒擦去眼淚,


    可是女兒的淚水卻越擦越多,


    “爸!我後悔了!”


    “寶貝,你後悔什麽?不管你後悔什麽,隻要迴頭都來得及。你還小,後悔什麽都來得及!”


    “來不及了……”


    方曉彤終於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情緒,


    剛剛父親說起的母親的那些事情,讓她忍不住拿來跟自己比較。


    自己和蘇然相處的這三年來的點點滴滴,


    一幕幕湧上心頭,


    “爸,來不及了!我把蘇然弄丟了!再也找不迴來了!”


    無盡的悔意,讓她爬在桌上開始失聲痛苦起來!


    方文中一邊手足無措的安撫著女兒,


    心中卻同時把蘇然這個名字記在了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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