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淳讓人打開牢房,走了進去。


    他看著東方白說道:“想不到你兄妹二人的師承,都如此了得。”


    一個是新文禮同門師弟,一個是丁彥平之徒。


    隻是沒想到那東方白在虹霓關經營許久,一著不慎,竟然淪為了階下囚。


    這便是世事無常。


    東方白冷哼一聲說:“成王敗寇,段大人來此處,莫非是想羞辱我?”


    段淳搖搖頭說道:“這倒不是,我想要你天羅地網陣法。若是你交出來,我可以饒你一死。”


    東方白說:“我這幾年心血,都在這虹霓關裏。現在我已經失敗了,已經一無所有了,就算能活下去又有什麽用?”


    段淳說:“我明白了,所以昨日寧願自盡來成全你妹妹,也不願苟活下去。我可以向你承諾,你不但可以活下去,我還會把這虹霓關送給你兄妹。”


    “什麽?”東方白驚訝道,“我不認為這門陣法這麽值錢。再說金蠶絲已經寸斷,這金蠶絲隻有澹台家能造得出來,你要這陣法又有何用?”


    段淳說:“這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師兄那裏不是還有嗎?”


    東方白眼神飄忽不定,他不知段淳所說是真是假。


    按說這乃是師門秘技,不得外傳。


    若是外傳必定引來追殺。


    可是自己現在身陷囹圄,馬上就要死了,多活一時是 一時。


    再說,段淳身居高位,要他自己動手的時候極少,師門那邊也未必能夠知道。


    段淳靜靜的等著,等著東方白自己想明白。


    過了許久,東方白才說道:“我的床鋪底下有一個暗格,我手抄的陣法就在暗格裏。”


    段淳點點頭,轉身就要離開。


    東方白急切道:“你什麽時候才能放了我,還有你說的將虹霓關交給我兄妹!”


    “放心,我不會食言。”段淳說道,“不過你罪惡滔天,這麽放了你,虹霓關裏的將領們隻怕會不服。我得先去擺平他們。你這幾天好吃好喝的待在這裏,用不了多長時間,你就能出來了。”


    段淳自然不會這麽輕易的放過他,東方玉梅還沒有伏首呢。


    他剛走出大牢,卻被東方玉梅堵了個正著。


    段淳示意她邊走邊說。


    東方玉梅紅著臉說道:“昨夜,我來找你了,隻不過你食言了。”


    段淳說道:“我知道你昨夜來過了,可惜你沒有勇氣敲門進來,不然又是另一番風景了。”


    東方玉梅皺了皺眉,沒有出聲反駁。


    早就聽說過京中之人,荒淫無度,如此看來,一點都不假。


    二女同侍一夫,也沒有說是同時侍候!


    段淳滿臉可惜的模樣,讓東方玉梅的臉更紅了。


    他見東方玉梅的臉,像熟透的西紅柿:“看來你昨夜沒少聽啊。”


    “我...我什麽都沒有聽到。”


    段淳反問道:“嗬嗬。你錯過了昨夜,今天又來找我做什麽?”


    東方玉梅說道:“同昨夜一樣,我來求大人放過我大哥。”


    “我不喜歡女人在白日裏來求我,今夜你再來。”


    東方玉梅止步高唿一聲:“段大人!”


    段淳迴頭看著她,她的形容已足,隻比蕭美娘差了幾許,這規模至少是個吊燈。


    “不必唿喊如此大聲,我又沒有聾。”


    東方玉梅說:“隻怕是大人裝聾作啞!我聽聞楊義臣十萬大軍將至,還有瓦崗王伯當虎視眈眈,大人豈可留戀溫柔鄉,耽誤了國家大事!


    我哥雖然有罪,不過他在虹霓關經營許久,將士們都聽他的話。如此危急關頭,還請大人讓他戴罪立功。先擊退楊義臣和王伯當再說。”


    她說到王伯當的時候,並沒有像新月娥那般咬牙切齒。


    看來她對新文禮之死,沒有絲毫的悲傷。


    八馬將泉下有知,會不會後悔生前對東方玉梅不是打就是罵?


    段淳雙手放在背後,霸氣道:“區區楊義臣、王伯當之流,本官還沒有放在眼裏。


    當初瓦崗寨,兩敗靠山王,何等如日中天。我不過略施小計,便將他們瓦解。


    若不是楊玄感在京師造反,本官早就將瓦崗鏟平了。”


    東方玉梅往前踏出一步:“可是我聽說楊義臣熟知兵法,在陣法一途更是舉世罕有敵手。他的銅旗陣,無人能破。”


    段淳輕笑道:“莫非東方白能破了這銅旗陣?”


    東方玉梅沒想到他會這麽問,一時間竟然語噎。


    她想了想說道:“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段淳看著她焦急的神色,滿意的點點頭:“也好,晚上我來找你,你我二人可商量對策到天亮。對了,我喜歡你穿白色的。”


    說完,他便疾步離開,不再與東方玉梅糾纏。


    東方玉梅恨恨的跺了跺腳。


    這登徒子,三句不離閨房之事,全然沒有正形。


    段淳有要事要處理,此次對付楊義臣的銅旗陣,他需要拿出全部的看家本領。


    他策馬來到虹霓關外,大軍就駐紮於此。


    今日,雄闊海來到了虹霓關,要助他破楊義臣的銅旗陣。


    段淳出關就是為了見雄闊海。


    雄闊海同上次分別並沒有什麽區別,不過他的氣息好像更加內斂了。


    他一見到雄闊海便問:“闊海,京師那邊情況如何?”


    雄闊海說道:“李淵帶著四子前來討伐,楊玄感和李密高掛免戰牌,兩軍正在對峙。


    段府有李密出麵護著,再加上李秀寧帶人前來守著,後院諸人平安無事。


    倒是段大郎,一直未曾迴來看過一眼。”


    段淳對此並無所謂,段全這人薄情寡義,等京師叛亂平定,便把他調去潼關駐守,讓他跟他的兒子可以朝夕相處。


    段淳又問:“鳳鳴關那邊如何了?”


    雄闊海說道:“我的兩個兄弟伍雲召、伍天錫收到我的書信後,已經啟程前來。”


    段淳開心的大笑起來:“如此甚好,你我四人合力,破他楊義臣一個銅旗陣,易如反掌。”


    這四個人組成的陣容,誰人能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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