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淳見張稱金不服,於是蹲了下來。


    “你以為教坊司的人這麽好救?你能潛進來,隻能說你武功好,但是你想悄無聲息的帶走你姐姐,那是絕無可能的。說不定還沒到城門,你就會被逮住。”


    教坊司如果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那哪裏還會有教坊司。


    張紫嫣知道段淳說的是真話,她曾經試過逃跑,但是每次都被抓了迴來,最後還免不了一頓打。


    她對著張稱金點點頭。


    張稱金與段淳年紀相仿,也是長得五大三粗的,他的性子跟外貌一樣粗。


    他張嘴罵道:“狗官,你到底想幹什麽?”


    段淳對狗官沒有什麽感覺,自己本來就是狗官。


    “你給我當幾年狗,我幫你救出你姐姐。”


    他實在是有些事情做起來不方便,手底下養個幹黑活的,以後更方便一些。


    “你想的美。”張稱金呸了一聲。


    段淳站起身來:“怎麽總是有這麽多不識好歹的人。”


    他一把抓過張紫嫣,在她身上上下其手,直把張紫嫣弄得抽泣不止。


    張稱金看得目眥欲裂:“放開她放開她。”


    段淳將他狠狠踩在腳底,根本不理睬他。


    眼前的張紫嫣嬌豔欲滴,他真是舍不得放開。


    張紫嫣忽然從頭上拔下發簪,抵住下巴,就要刺進喉嚨裏。


    段淳眼疾手快,用手掌擋住發簪,發簪在他手上紮進去半寸,幾滴鮮血滴落在張紫嫣的大紅衣上。


    段淳倒是沒想到這張紫嫣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性子竟然這麽剛烈。


    這外柔內剛,可比李蓉蓉難對付多了。


    段淳伸手搶下簪子,隨意丟到一旁。


    手上的傷算不得什麽,過一會就自己好了。


    倒是這女子,這麽剛烈,自己能馴服得了她嗎?


    越難馴服,越有挑戰性,就越有意思,不是嘛?


    他嘖嘖了兩下,將張紫嫣的雙手捆到身後,用左手捏住。


    張紫嫣半彎著腰,身體抖動得十分厲害,寬大的大紅衣都要包不住了。


    張稱金繼續罵道:“畜生,你放開她!”


    段淳搖了搖頭:“你看我還沒有怎麽樣,你就受不了了。”


    “我寧願一死,也不讓你得逞。”張紫嫣咬牙道。


    “何苦來哉。這隻是一場交易,對大家都沒什麽損失,我也不會對你怎麽樣。”


    “可是你要他聽你的,你又是宇文化及的走狗。難道你不知道宇文化及是我們家的仇人嗎?”張紫嫣一提起宇文化及,就神情激動。


    “你知道你們的爹為什麽冤死嗎?”段淳問道。


    “因為楊廣是個昏君。”


    “你說的也沒錯,不過最主要的原因是你爹不夠聰明。”段淳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當著楊廣的麵,大罵他昏君,罵他是,大罵宇文化及是奸臣,是曹莽之臣。奸人當道,卻主動把脖子伸出去,別人不砍他一刀,都過意不去。”


    桀紂之君說的就是夏桀、商紂,這兩個人都是亡國之君,他楊廣能樂意聽嗎?


    楊廣自詡雄心壯誌,可是要拳打秦始皇,腳踢漢武帝,想要功居五皇之上的。


    再說曹莽之臣是誰?曹操和王莽!


    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自封曹丞相,意在篡奪東漢。


    王莽呢?也是自封丞相,最後建立了新朝,覆滅了西漢。


    就算他宇文化及真有這個心思,你也不能當場說出來不是?


    “你胡說。”張稱金吼道。


    “你們自己心中有數,難道報仇光靠嘴硬就能行嗎?”段淳發現這一家子性子都直的很。


    不過這樣也好,雖然不好馴服,卻是很好控製。


    張紫嫣問道:“我不用你救,你能不能放了我弟弟。”


    段淳搖頭:“我已經說過了不行,他今天若是不服從於我,就得死在這裏。”


    張稱金自然是不怕死的,隻是自己活著,他姐姐或許還有活下去的希望,自己若是死了,他的姐姐必然是會跟著一起死。


    他終於冷靜下來問道:“你發誓,你能救我姐姐。”


    “我發誓我能救她。”段淳點點頭。


    張稱金說道:“你鬆開我。”


    段淳將腳移開。


    張稱金坐了起來,從身邊把祖傳的魚鱗金背刀撿起來,在手臂上劃了一道。


    “我張稱金發誓從今天開始隻聽你段淳的。”


    段淳點點頭,以這小子的性子,斷然是不會背叛自己了。


    不過,他不會把希望都放在對方身上。


    他從懷裏掏出一顆藥,捏開張紫嫣的嘴,將藥丟了進去,按住嘴讓她吞下去。


    張稱金低吼道:“你做什麽?”


    “這是一顆毒藥,隻要你聽話,我每個月都會給她服下解藥。”


    段淳其實是騙他的,這隻是一顆普通的療傷藥。


    忽然,他聽到門外有些聲響,想來是兩人打鬥驚動了外麵的護衛。


    他對著張稱金說道:“拿著你的刀潛出去,到我府外等我。”


    張稱金看了一眼張紫嫣,張紫嫣隻是點點頭。


    現在他們二人都掌控在別人手上,隻能任人擺布。


    段淳扒開張紫嫣的腰帶,放下她的發髻,往地上一倒,讓張紫嫣趴在自己身上。


    嚇得張紫嫣嬌聲連連。


    門外突然闖進來一隊侍衛,看到這場景,不由得愣在當場。


    這教坊司的媽媽,在屋外探頭往裏看,也嚇了一跳。


    “段大人,你們劈裏啪啦的響聲可把我嚇壞了,我還以為教坊司遭了賊人。”


    段淳用手將自己撐坐起來,笑著看過去:“沒什麽大事,搞這麽大陣仗做什麽?這女人性子烈,我在馴服她。”


    他晃了晃鮮血淋漓的右手。


    “這該死的丫頭。”那媽媽罵了一句,隨後討饒道,“段大人還請看在她第一次伺候客人的份上,饒他一命。”


    “一點小傷罷了,我就喜歡性子烈的。對了,你把她給我留著,不要讓人染指了。今天天色已晚,我該迴府了。”段淳擺了擺手,讓他們先退出去。


    “是是。”一眾人退出去,把門關上。


    張紫嫣現在的姿勢很奇怪。


    剛剛段淳坐起來,她不得不分開雙腿,跪在段淳雙腿兩側,然後坐在他大腿上。


    這個姿勢,有些不對勁。


    張紫嫣雙手撐在段淳的胸膛上,臉趴在他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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