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文官罵得比武官還要髒,畢竟文官有文化,武官沒文化。武官就是吃了沒文化的虧,不然混一個文武雙全,豈不美哉。


    隻要沒有了風雅,他們這些文官,和潑婦罵街又有什麽區別呢?


    沒有風雅了之後,他們頓時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就連走路也有勁兒了。


    風雅這種東西,還是要看麵對的是人還是畜牲,這種豬狗不如的東西,說畜牲都是抬高了她,她就應該一個人一個物種。


    皇帝的麵色沉如黑水,都說人老成精。


    他還能看不出李語柔現在是裝暈,莫非就想用這種上不得台麵的小伎倆,把這件大不敬的罪過,蒙混過去?


    江鈺代表的可不是他的麵子,而是代表了南國的顏麵,就算是他們願意放過她,文武百官也不會同意的。


    “要不,就這麽算了吧?”這得多大臉才能說出這一句啊,眾人的目光,頓時齊刷刷的看向了吳羽樺。


    吳羽樺瞬間閉了嘴。


    “你的意思是,要我們南國王爺,白白被你們吳國人羞辱?!”


    “我們南國自證清白,現在還要被你們侮辱,眼見遮掩不住了,就說她還是個孩子,讓我們放過她?!”


    “如果錯的是晉王,你們會放過晉王嗎?”


    “得,出了宮門往左轉,行至九百米處,那裏缺了一塊城牆,你去那兒站著。”


    “難道不是這個女人自甘下賤,想撲到我們南國來,才會自作自受嗎?欺人太甚!”


    “襄陽郡主企圖非禮我們南國的王爺,我們家王爺還沒說什麽呢,所有狗都叫了起來。”


    “你們還真是襄陽郡主養的一條好狗,嘖嘖嘖。”


    一眾文官言辭懇切,毫無陰陽怪氣之感,好似他們說得是實話一樣。


    他們憤憤的看著吳國眾人,南國可不是小國家。


    要是今天的事發生在一個小國,那結局就是不了了之,息事寧人。


    太侮辱人了,他們說江鈺看上了襄陽郡主,這不就是天大的侮辱嗎?


    江鈺可是南國最受歡迎的一位王爺,也是他們家中女眷最喜歡的一位王爺。


    其實吧,不僅家中女眷喜歡,他們這些老頭子也挺喜歡的,小時候的江鈺可沒帶麵具,他長得簡直可以說是好看極了。


    一整個粉雕玉琢的小團子,可愛得不行,看得他們心都快化了。


    當時的江鈺是多少人的夢中情孩,不少人以生江鈺為目標,隻可惜生出一堆醜八怪。


    而且吧,任誰在三四十歲任職朝堂的時候,還有一個小糯團子陪在身邊,天天像看自家孩子長大,這種感覺誰懂啊。


    看著義憤填膺的眾人,江鈺輕咳兩聲,虛弱的開口了。


    “罷了,放了他們吧,我不也沒事嗎,我還不想因為我引起兩國的爭鬥。”


    話雖這樣說,但是誰又知道這句話的水分有多少呢。江鈺究竟是想要放了李語柔,還是讓她迴到吳國,進一步的毀掉她的一切呢?


    那個可憐女孩的屍骨,他已經讓人找到送往了吳國。


    可憐啊,連骨頭都沒有一處完好,全是野獸撕咬過得痕跡,看得人觸目驚心,更別說在意她的人了。


    說出這話的江鈺,用一雙水汪汪的杏眼,懇切的看著幾位兄長。


    一如小時候,不管誰欺負江鈺,都有他們幾位哥哥出頭,現在卻要讓他們的寶貝弟弟忍氣吞聲。


    江鈺本就是被欺負的那個,現在還……,可惡。


    看著江鈺懇切的目光。


    皇帝終究是拗不過江鈺,平淡道:“放過她可以,但是,她剛才那隻不安分的手,就不用要了。”


    聽到前半句的吳國使臣,還以為今天能逃過一劫,聽到後半句頓時後背一涼。


    真狠啊,沒有了右手的李語柔,和廢人有什麽區別。


    不想在聽他們繼續推辭,八王爺直接道:“我來。”


    別看他喜歡文人風骨,喜歡詩詞歌賦,但在弟弟這件事上他從不含糊。


    幾位王爺中最為儒雅謙和的八王爺,一把抽出了侍衛身上鋒利的佩刀,對著李語柔的右臂重重揮下。


    他手中的刀快到了極致,就這樣,鮮血噴湧,濺了八王爺一臉。


    李語柔再也裝不下了,沒有主腦的屏蔽痛感,她發出殺豬一樣的慘叫:“啊——!”


    李語柔失去了一截手臂,另一隻手死死捂住受傷的地方,疼的滿地打滾。


    李語柔眼神怨毒的看著眾人,今天的所有人她都記住了,她一定會讓他們血債血償,包括吳羽樺。


    如果不是他這麽無能,護不住她,她怎麽可能斷掉一隻手臂。


    看著她怨毒的眼神,八王爺表情冷淡,好似李語柔的生死和他沒有任何關係,絲毫不在意不給李語柔止血,她還能不能活過今天晚上。


    吳羽樺看向了眾位太醫,眾人瞬間打了個激靈,齊齊望天,別看他們,他們什麽也不知道啊。


    秦熙南輕笑兩聲:“朕的太醫可隻會給人看病。”話一出口,不止是秦國人,其他人也是哄堂大笑起來。


    “是也是也,哪有醫人的,突然去醫獸的道理,簡直是怪哉。”


    吳羽樺無法,隻得逼迫吳國帶來的醫者,為李語柔止血,剩下的等迴了吳國再說。


    至於這一路,路途遙遠,李語柔會不會在路上感染,就不得而知了。


    吳國醫者,簡直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所以,終究是隻有他一個人,承擔下所有的一切嗎?


    真的是錢難掙屎難吃,他當太醫好處沒得到一點,還要遭這種埋汰罪,氣死人了。


    等迴了吳國他就要辭官歸隱,這勞什子的太醫,誰愛當誰當去,反正他不受這個鳥氣了。


    他是宮廷太醫專門侍奉皇上的,一個外姓的皇室也敢對他指手畫腳,除了李語柔之外,那個外姓皇室見了他們不是和和氣氣的,隻要惹得他們不高興。


    哎嘿,醫死你。


    經此一遭,李語柔沉默了許多,但是眼中的恨意還是揮之不去,她還是第一次吃這麽大的虧。


    不過嘛,坊間並沒有傳出吳國郡主如何的淒慘,而是傳出江鈺為了南國、為了百姓的安居樂業,如何的忍氣吞聲。


    他把人民放心裏,人民把他捧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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