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她的魅惑對自己不管用?為什麽她花錢購買的光環對自己沒有作用……


    隱隱約約間,他就聽到了這些內容。難道是因為這樣嗎?


    當時因為他聽不太懂,也沒有特別當一迴事。


    他隻當是李語柔有病,在自言自語,畢竟在民間,也有瘋病的存在,可能是吳國隱藏的比較好,沒有傳出這種傳言。


    現在想起來怕是有點不太對,他又想起了國師曾經的預言,命中注定有一劫。


    這個女人恐怕就是他的劫數,那和她對話的那個人呢,那個究竟是女人還是男人還是兩者都是。


    這輩子他不想死,就隻有他們死。


    江鈺隻是略微收拾了一番,便朝著皇宮而去,畢竟家人之間並不需要如此繁瑣的禮節。


    一路走來,看著街道繁華祥和的景色,皇宮的豪華樸質。


    江鈺心中無不感慨,明明才過了一個晚上,他卻對這些事物恍如隔世。


    青磚綠瓦,國泰民安,猶記得之前還是戰火紛飛、災民暴亂。


    無數失去父母的孩子,坐在大街上啼哭,到處都是鮮豔的紅色和殘肢斷臂,地上還躺著無數百姓的屍體。


    城牆也被攻城車轟出了一個缺口。


    南門被攻破,西門被攻破,所有人都被就地斬殺。


    沒死的人,成為了李語柔的奴隸,在她的眼中,這些百姓比豬狗還不如。


    她把人當成是狩獵的玩具,她的狩獵場早已血跡斑斑,到處都是堆積著的屍體,饑餓的野獸,屍山血海。


    想到這裏,江鈺眼眸又往下垂了垂,嘴角也不自覺的抿到了一起。


    就算是南國對她不好,南國的百姓也是無辜的。


    就算是李語柔對南國的皇室如何,那也是成王敗寇,他無話可說。


    那南國的百姓呢?他們隻是想安居樂業,想過好每一天,想吃飽飯,想活下去,他們有錯嗎?


    他們隻是想好好的活下去,能有一口飽飯,身邊有父母妻兒。他們是成千上萬的人命啊,他們隻是想要有一口飯能夠活下去,就這麽難嗎?


    江鈺感到極為的憤怒,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雖然說在這個時代,人生來就分為三六九等。但是,人並不是可以隨意宰殺的物件,就連殺牛都要到官府進行登記,她殺人憑什麽這樣的輕鬆快意。


    看著江鈺深抿嘴角,一直在暗處中簇擁著江鈺的暗衛,察覺到了他的不高興和冷意。


    這一模樣,在晉王的後援小組中激起了巨大的波瀾。


    誰惹王爺不高興了,難道是因為最近坊間的傳聞嗎?


    是坊間的傳聞太難聽了嗎,要不要他們去把那些傳謠言的人都殺了……


    都殺了會不會太殘忍?要不把他們的舌頭割下來,讓他們嚼不了舌根?


    畢竟這樣會亂嚼舌根的舌頭,還是沒有的好。


    他們全然忘了,這些謠言都是晉王自己傳出去的,也是他特意傳播的。在他們的眼中,晉王千好萬好,怎麽會有汙點?


    那些想要貼上來的女人,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王爺還年輕呢,三十二歲怎麽了,吃你家大米了?


    三十二歲還是小孩子呢,他們這些人又不是養不起,他們三十多個人還能養不起一個王爺嗎?


    怎麽的?不結婚、不生子吃你們家大米了,他們這些人,就樂意養著他們王爺,要你們多管閑事?


    他們家的親親王爺,他們自己都還沒看夠呢,輪得到他們這些小賤蹄子編排。


    一群小賤蹄子,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找不到晉王這麽好的主子,就汙蔑他們家的親親王爺。


    這群小賤蹄子,他們一想到那些皇宮裏麵的醜惡嘴臉,每天嫉妒都他們,還在王爺每次去宮裏的時候,都說他們的酸話,看見這些小賤蹄子的嘴臉,就惹人厭煩。


    這群小浪蹄子天天都在宮裏,想著他們家王爺,什麽時候進宮好去服侍,這群小浪蹄子……


    王爺太受歡迎了,也是一種煩惱。


    對於自家暗衛的煩惱,晉王是並不知情的。


    畢竟,他連自己家中居然還有後援團這件事,都不知道,怎麽可能會知道,眾人心中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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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已經在宮中等候多時了。


    年近六十的老皇帝,老當益壯,顯得格外強健,沒有老年人的狀態,反倒是像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


    皇帝臉色是說不出的陰沉,是他這十幾年的沉穩老練,讓他們覺得皇室是好欺負,可以隨意折辱的嗎?


    是誰給他們的膽子,敢在南城中傳晉王殿下的謠言的?


    宮中殿外,皆是一副大氣都不敢喘的模樣,死氣沉沉。


    沒人敢在這種時候,去觸皇帝陛下的黴頭,所有人都在祈求晉王殿下的快點到來。


    已經有一個犯了小錯的宮女,被罰去浣衣房了。


    現在根本沒一個人敢上前去。


    等到江鈺進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宮人們看見晉王的到來,皆是如釋重負,救星終於來了。


    皇帝身邊的大太監來福,看見江鈺的到來,急忙迎了上來。


    “王爺,您終於來了,皇帝陛下已經等您多時了。”


    說著,來福就弓著腰,領著江鈺朝著殿內走去。


    殿內的皇帝已經聽到了,江鈺到來的聲音。


    原本陰沉無比,黑的可以滴水的臉色,變得如何和藹親切了起來,跟一個和藹的老父親也沒有差別。


    皇帝甚至來不及,對著江鈺招手,就站起了身,朝著他的方向快速迎來。


    皇帝有些擔憂,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江鈺的臉色,確定他沒異樣的神色,這才漸漸的平穩了心神。


    “鈺哥,最近過得怎麽樣啊,府邸裏麵的仆從還聽話嗎,要不要皇兄給你重新撥一批人?”


    江鈺有些無奈,在他印象中,好像前一天皇兄才召見過他吧。


    為什麽要問他最近過得怎麽樣,不就是才過了一個白天和一個晚上,什麽最近難道是昨天的最近嗎?


    江鈺難得有些遲疑,畢竟他隻是想起來前世,不是夢迴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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