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摔地的一刻,白狐瞬間就搖身一變,冷冷淡淡的迴看著他。


    相望嗤之以鼻,且火氣還不小:「還真是個狐妖。你……你………我了個祖宗!」


    他愣住了,指著白無泱的手,瞬間僵直到收不迴來。


    這張臉,即便是過了千年,他也仍是記得的,他有些激動,一時間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該氣還是該喜了,他嘴唇顫抖,說:「你是……是……北……」


    白狐覺得他有病,睨了他一眼,幹脆利落的說:「白無泱。」


    相望抽動著嘴角,尷尬的笑了笑:「嗬…嗬嗬……雪域無疆,萬裏無泱,好名字,好名字。」


    白無泱突然很想笑,但見相望這瞬間秒慫的勁兒,就知和狐魄兒絕對的是師出同門,如出一轍的說拍馬屁就拍馬屁,說不要臉就不要臉。


    他挑了挑眉問道:「你什麽意思?」


    這迴徹底的該輪到相望一臉懵圈了:「啊?」


    「是要和我打一架嗎?」白無泱見他秒慫的勁兒,突然多出了一點耐心。


    呆愣,驚訝,似雷劈如他:「我不嫌命長。」


    相望趕忙連連搖頭:「不不不,早知是您,我就不管魄兒了,你倆想怎麽接觸就怎麽接觸,想怎麽舔就怎麽舔,想怎麽膩歪就怎麽膩歪,想怎麽玩兒就怎麽玩兒,想怎麽裝就怎麽裝。」


    相望的腦子還處在懵逼狀態,可能整個人都已經傻掉了,說起話來,也已經語無倫次了。


    白無泱的視線聚了聚嘶了聲,問:「我裝什麽了?」


    相望抽動著嘴角,覺得自己腦子可能都在剛才的一瞬間死掉了,「你裝……裝……你裝作白狐,不現真身是怕嚇到魄兒而已,理解理解。」


    白無泱略有些笑意的嘴角轉瞬即逝,無人察覺,又不鹹不淡地說了句:「我本來就是白狐。」


    相望:「……」你不是白狐你是祖宗,裝的有理有據。


    白無泱看了看相望,便也不做遮掩,將心中的疑惑通通都問了個痛快,他說:「她的生活習慣,為何如此怪異?」


    相望:「啊?哪裏怪異?」


    「與她接觸的東西,三日便是一換,此為何意?」


    相望脫口而出:「還不是因為你。」


    「因為我什麽?」


    相望眼睛一閉,又他娘的說錯話了。


    「因為……因為……她天生的性格便很是荒唐,無論遇到什麽,都自來熟絡萬分,時常都能與一副碗筷,一個水壺,一根木棍叨叨上許久,我和師祖怕她如此怪異的性格,與這些物件再來個日久生情,甚是惶恐,遂舊物換新,畢竟,新鮮的事物還不至於達到感情深厚嘛。」


    白無泱若不是有那高貴的姿態撐著,想必定是滿臉的黑線,再次想到了她的那句棋逢對手,好一個棋逢對手,如若這些個物件都成了精怪,那還了得?


    他又看了一眼相望,微微垂首,對她的此番管束,還是認可的。


    他又問:「我和她相處,你可反對?」


    相望一時語塞,祖宗夠直接。


    想反對~不想反對~怎麽反對~沒法反對~反對不反對~反正都不對。


    他又長嘆一口氣,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怎麽迴答都不是~答與不答都不是~反正怎樣迴答都不是。


    無辜的眼神瞟啊瞟,不如,大神你教教我該如何迴答才是?


    白無泱看了一眼這如遭了天譴般的神情,遂開啟了金貴皇子五連問,相望開啟了無腦白癡五連答模式:


    白無泱:「你我可相識?」


    相望:「相識。」


    白無泱:(可我與你不識)「識與何地?」


    相望:「……」


    白無泱:「可知我是何人?」


    相望:「我知。」


    白無泱:(我可能還不自知)「我又為何人?」


    相望:「……」


    白無泱:「你又為何人?」


    相望:「相望。」


    白無泱:(……這個我知)「與她的關係?」


    相望:「……」


    白無泱:「她為何人?」


    相望:「她是狐魄兒。」


    白無泱:(廢話。)「哪個狐魄兒?」


    相望:「……」


    白無泱:「我問你的是前塵。」


    相望:「我知。」


    白無泱:(知你不答?)「那就盡數講來聽聽。」


    相望「……………」


    白無泱看了看他,勾唇笑了笑:「他日得閑,便替我問問魄兒,可知這世間,還有另外一種語言嗎?」


    「哪一種?」相望仍是懵的。


    「默默無言。」


    相望:「……」什麽意思?


    一語雙關,嘲笑了一個話癆,諷刺了一個詞窮的意思。


    他剛要走,忽而轉身問道:「常聽你們喚師祖,你們的師祖是太上老君,那你們的師父又是誰?」


    相望:「……」


    白無泱冷眼瞥去,冷哼一聲,便化身離開了。


    相望後知後覺的感嘆:「太上老君也曾是你的師尊,於她而言,自然就是師祖了。」


    狐魄兒一早醒來,便看到白狐躺在了她的旁邊,頓時就變得精神抖擻,藏哪兒?藏哪兒?


    日曬三竿,如此正大光明的摟著它睡大覺,她還沒渾到非要正大光明的和相望對著幹的地步。


    與針尖對麥芒相比,她更喜歡悄咪咪的息事寧人。然後再偷偷摸摸的搞地下工作,緊張兮兮的,既刺激又好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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