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忍著身上的劇痛,柳雲巽踉蹌著站起身,口中,爆發一聲怒吼,猛地朝著對麵周狂衝去。


    砰~


    一聲悶響。


    麵對來自柳雲巽的飛撲,周狂根本躲都懶得躲,直接一腳踹在柳雲巽的肚子上,將之狠狠踹翻在地。


    “就你一個弱不禁風的大夫,也敢跟我單打獨鬥?也不知道哪來的膽子?”


    “要不是看在你柳氏一族的麵兒上,今天,老子非弄死你!”


    看著癱倒在地,蜷縮成一團的柳雲巽,周狂狠狠的衝對方吐了一口唾沫。


    沒有再逗留,招唿一聲,帶著身邊的周氏族人就要離開。


    咻~


    一道刺耳的破空聲響。


    一支箭矢,以極快的速度,自山林深處猛地爆射向周狂。


    箭矢的速度極快,縱然周狂在周氏一族學過不少拳腳功夫,一個人可以打過兩三個成年人。


    但麵對那突然殺至的箭矢,也根本無從閃躲。


    噗嗤~


    鋒銳的箭矢,一下子洞穿了周狂的肩胛骨,其上攜帶的恐怖力道,讓他身體朝前一傾,重重的摔倒在地。


    沒多久,便發出一陣聲嘶力竭的慘嚎。


    “怎麽迴事?”


    諸多周氏族人,見到周狂被暗箭射傷,紛紛大驚失色,連忙朝著箭矢射來的方向望去。


    可惜,莽莽山林,不少灌木遮掩了他們的視線,讓他們根本看不清到底是誰藏在暗處放冷箭。


    “快,派人入山林,務必找出那放箭之人!”


    一位體型彪悍,留著大光頭的周氏族人,沉聲喝道。


    身周,其餘周氏族人,迅速朝著山林的方向衝去。


    結果,這些周氏族人剛一有所動作,林中,又是幾道暗箭襲來。


    無一例外,全都精準命中這些周氏族人的肩胛骨,讓他們慘叫著倒在地上,瞬間失去了戰鬥能力。


    隻剩那大光頭,目瞪口呆的驚在原地,想要逃跑,可雙腿卻是根本不聽使喚。


    “誰?你到底是誰?躲躲藏藏的算什麽好漢?!”


    許久,大光頭迴過神,強壓下心中的恐懼,衝著那箭矢而來的山林處厲聲咆哮。


    然而,迴應他的僅僅隻是一箭。


    鋒銳的箭矢,洞穿了他的肩胛骨,將他給射倒在地,疼得死去活來。


    “好厲害的箭術!”


    被揍得鼻青臉腫的柳氏族人們,看著周狂等人全都被人給暗箭射傷,瞬間失去戰鬥能力,皆是滿臉驚容。


    “是我柳家人嗎?”


    有人好奇。


    “應該是了,不然,對方為何要對付周狂他們?”


    “我柳家族人之中,何人有著此等厲害的箭術?”


    “應該是雲山族弟。”


    癱倒在地的柳雲巽,在此刻緩過了氣兒,蹣跚著坐起身,見到被射傷的周狂等人,心中隻覺一陣快意。


    “對,雲山族兄曾經參過軍入過伍,在軍中最善騎射。我族之中,能有此等箭術的隻有他!”


    一聽到柳雲巽的話,不少柳氏族人紛紛讚同的點頭。


    “雲山族弟,現身吧!我知道是你!”


    柳雲巽衝著山林的方向,笑著叫喊。


    沒多久,山林內,一處灌木叢開始嗡動起來,從中鑽出一個八歲的少年。


    少年身穿粗布麻衣,腰間掛著鼓鼓的袋囊,身上背著箭筒,手中還拿著一柄極為沉重的烏青戰弓。


    柳顏水現出身,來到了柳雲巽等人麵前,燦爛一笑:“雲巽叔,這下子你可猜錯了!”


    “怎麽是你?你爹呢?”


    看見出來的是柳顏水,柳雲巽不由一驚。


    其他柳氏族人也是滿臉詫異。


    “我爹在家忙著打鐵呢!”


    “那......剛剛那幾箭......”


    “我射的。”


    柳顏水用手刮了刮自己鼻子,略帶謙虛的迴應。


    “哈哈哈!果然是虎父無犬子,雲山族兄從軍入伍是個殺過人的猛虎。想不到,他兒子比起他來竟是有過之無不及。


    先前那幾手箭術,叫我等也是刮目相看!”


    聽完柳顏水的話,不少柳氏族人紛紛誇讚起來。


    柳雲巽看著自己這個侄兒,也是頗為欣賞,小小年紀就有這等本事,長大了必是個人物。


    “這箭術你跟你爹學的?”


    “嗯!五歲就跟著他學了!”


    “難怪......”


    柳雲巽恍然的點點頭,他還在好奇柳顏水一個八歲孩子怎麽用得動自己雲山族弟從軍中帶迴的烏青戰弓。


    畢竟,此等重弓,就算是成年人拉起來也要費力不少,更遑論一個八歲孩子。


    不過,若是打小就跟著練習箭術,這一點倒是能解釋得通了。


    隻是,柳雲巽或許不知道。


    柳顏水能夠輕鬆拉開烏青戰弓,大多還是靠著胎息一層境的修為境界。


    凡人修了仙,踏入胎息一層境,便可擁有三百斤力,拉動一柄烏青戰弓,輕而易舉!


    “雲巽叔,傷勢不要緊吧?”


    柳顏水看著全身青紫,鼻子嘴角皆是滲出血來的柳雲巽,一臉關切地問道。


    “一點小傷死不了。”


    柳雲巽微微一笑,轉身帶人來到了周狂麵前,冷冷俯瞰著對方,將那一株靈藥給重新奪了迴來。


    同時,其他族人獵殺所得獵物以及采摘的藥材,全都搶了迴來。


    甚至,就連周狂他們此次入山獵殺的一些獵物,也都盡數落入了柳雲巽等人手裏。


    “周狂這些人怎麽處理?”


    一名柳氏族人沉聲問道。


    周氏一族,位於雲倉山南麵,與他柳氏一族隔了一座大山。


    兩族積怨已久,每逢入山狩獵碰麵,幾乎都會刀兵相見,時常發生流血事件。


    不過,基本都沒死人。


    畢竟,兩個家族都坐落在越國境內,受到越國律法的約束,殺人一旦被查實,可是會禍及一族。


    “周狂他們若是死了,一旦周家上報官府,定會查到我柳家頭上。”


    “死便死了!”


    柳雲巽臉色冷漠。


    “雲巽族兄,若是官府查起來......”


    一聽到柳雲巽不打算管周狂等人的死活,任由他們自生自滅,有柳氏族人臉上充滿了擔憂。


    “我柳家今時不同往日,族中出了兩位靈根子,哪還需要顧及越國的律法?”


    “越國律法,不過是為弱者而定!”


    “縱然周家人上報官府,帶人來查我柳家又如何?他們現在已經沒能力跟我柳家作對了!”


    柳雲巽低聲一笑,徐徐蹲下身,看著臉色蒼白,滿麵驚恐的周狂,握著手中的一柄短刃,直接捅穿了對方的脖子,鮮血濺了他一身。


    學醫者,可救人,亦可殺人!


    柳雲巽在家族裏麵一直都是溫和儒雅的老實人,但往往這種老實人一旦被惹惱了,犯起狠來是最猛的。


    毫無疑問,這一次周狂強奪他冒著生命危險采摘得來的靈藥,深深觸犯了柳雲巽。


    看著柳雲巽眉頭都不皺一下,一刀子捅穿了一個大活人的脖子,濺出滿身鮮血。


    不少柳氏族人都嚇壞了。


    他們平時入山狩獵遇上周氏族人,頂多就是打架鬥毆,但還沒膽子大到敢殺人。


    如今,見到有大活人生生被殺死在他們麵前,這些柳氏族人全嚇得雙腿發軟,癱坐在地,一些人還不爭氣的開始幹嘔起來


    倒是柳顏水神色平靜的看著那一切,並未覺得有任何不適。


    也不知,是修為踏入胎息,心境跟著發生變化,還是其他什麽緣故。


    他就那麽靜靜的看著自己雲巽叔,手持著短刃,緩步遊走在一個個周氏族人之間,不管對方如何恐懼求饒如何言語威脅,毫不猶豫的將之一刀斃命。


    丟下手中沾滿人血的短刃,柳雲巽起身看了眼其他柳氏族人,臉上浮現一抹溫和的笑容:“我柳家已經變了,你們也要早晚習慣才是。”


    目光一掃,看著鎮定自若,竟是沒有半點不適的柳顏水,不禁微微有些詫異:“顏水,怕麽?”


    “或許跟著我爹時不時打獵的緣故,這些血腥見慣了吧!沒感覺到有什麽不適。”


    “可你的這些叔叔伯伯也是時常入山打獵見慣了血腥之人。如今,卻是狼狽不堪呢!”


    “雲巽族兄,你就別挖苦我們了!”


    “就是,我們從小到大也隻是打打獵,哪裏殺過人?見過這等血腥?”


    “那你們還真是不如顏水一個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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