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明顯驚動了下麵的人,舞蝶反應甚快,穿上衣裳便大叫了一聲:“來人,上房頂抓賊!”


    涼月一驚,拉著軒轅子離的手便往下麵落去。豈知剛一落地,就有許多護院打扮的人圍了過來。二話不說,拿著刀便往兩人身上招唿。


    軒轅子離抿唇,推開涼月,側身躲避著,然後順勢奪了一人的刀過來,反手穿破一人的胸膛。涼月拿出袖子裏的匕首,擋著刀,飛腳踢開幾人。但是,誰能想得到,這小小青樓,竟有這樣多武功不算弱的護院?這是在保護什麽?


    眼看著人越來越多,軒轅子離尋了空隙,一把拉過涼月,使了輕功,往外飛去。


    涼月穿的是黑衣人的衣服,自然不會被認出來。可是帝王還是平常的衣服,臉也沒遮,倒是有些麻煩了。涼月一邊想著,一邊看著周圍的房屋。身後有人不停地追趕著,雖然兩人輕功不錯,但遠遠地總也被跟著,還是躲著才行。


    經過一條巷子,帝王閃身進了去,拉著涼月也一起。然後往巷子旁邊的宅院去翻去。


    外麵的喧嘩持續了一會兒,見人不見了,便繼續往前麵追去。


    兩人都鬆了一口氣,這才開始打量起來周圍的環境。


    這一處院子不大,隻有一間屋子亮著燈。兩人現在是在花園的一棵樹下,周圍一片安靜,隻隱隱的,有些人說話的聲音。


    “走罷。”涼月正打算出去,卻被帝王按下了。軒轅子離側耳聽著聲音,皺了皺眉。


    …


    “那鐵血令一旦到手,我們勢必可以壓過五大派,重振我師門雄風啊。”


    “可是,顧涼月身邊的人,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如何拿得到?”


    “用藥麽?”


    “……”


    涼月聽了聽,覺得好笑,居然誤打誤撞闖到想搶她鐵血令的人這裏來了麽?還用迷藥,這是一般的小門小派罷?


    有人從前門進來,敲了敲房門。裏麵的人應了一聲,那人便道:“剛剛天香樓來了賊人,老板說,讓幾位都出力幫忙查查。”


    門開了,有一個青須滿臉的人站在門口,接過那傳信的人遞過來的令牌,驗了驗,點頭道:“知道了,我們必定會幫忙的。”


    軒轅子離挑眉,天香樓也和這些人有關麽?


    “除了五大派,其他小門派都是依附著他們生存的。”涼月低聲道:“這不知名的門派,是想搶鐵血令壯大勢力,目前卻又不得不聽從五大派的吩咐。”


    原來是這樣,軒轅子離看著涼月沉寂的雙眼,淡淡地道:“現在該如何做?”


    涼月摸了摸懷裏的令牌,道:“你在這裏等我。”


    帝王皺眉,看著涼月朝那又關上了的門走去,抬手敲了敲。


    “又是誰?”門複又打開,青須漢子看著涼月,皺眉道:“怎麽派了兩個人來傳話,今晚上事情可真多。”


    “誰說不是呢。”涼月將那塊搜來的令牌遞給了他,然後道:“今晚西眉城城主在天香樓,主子和他談了生意,想不到那城主獅子大開口。不聽話的傀儡不必留著,我們又不方便動手,所以還是得請你們幫忙。”


    那青須漢微微驚訝,朝裏屋裏看了一眼,道:“連城主也不留,這西眉城可不是要亂了。”


    裏麵有人笑著迴答:“亂了好,亂了等會兒就直接殺到客棧去。”


    青須漢笑了兩聲,對涼月道:“知道了,我們定會幫忙的。”


    涼月點頭,然後退了下去,看著門關上了,便朝軒轅子離的方向走去,同他一起出了這院子。


    “這一招,可算是能讓我們喘口氣。”軒轅子離讚賞地看了涼月一眼,道:“今晚可以迴去好好休息麽?”


    這撥人在天香樓殺了城主,毀了那筆交易,青樓的幕後老板是不會放過他們的。晚上他們也就沒有精力去客棧了。看一場內鬥,可是特別好玩。而且看樣子,在餛飩和包子裏下毒的人可能是他們罷,沒有想象中的厲害呢。


    “嗯,迴去,我給您易容。”涼月道:“你的模樣說不定被人看去了,搜城的話,可就麻煩了。”


    易容?軒轅子離眉頭皺得死緊,瞪著涼月道:“天顏哪有輕易改變的道理,他們過了今晚勢必兵荒馬亂,那還有時間來尋我。”


    涼月默默地看了帝王一眼,道:“為防萬一,想要你命的人多了去了。這西眉城城主一看也不是正經途徑當上的城主,他背後是誰我們也不知道。萬一暴露了您的身份,想悄無聲音除掉您的人,可不就蜂擁而上了麽?”


    軒轅子離沉默。


    迴到客棧,涼月鼓搗了好一會兒,終於滿意地道:“可以了,先睡吧,這麵具除非用力撕,否則是不會掉下來的。”


    …


    一夜悄悄過去,熟睡的人們永遠不知道外麵發生了怎樣翻天覆地的變化。


    大清早地起床,芍藥姑姑和摘星攬月照舊端了水進來,道:“主子們,該起身了。”


    涼月打了個嗬欠,從床上爬起來,心情甚好地更衣洗漱。芍藥看著也不免跟著一笑,擰了帕子過去給帝王擦臉。


    “啊!”一聲驚叫,芍藥後退了好幾步,看著床上那人道:“這…這是…”


    眾人皆好奇地往床上看去,隻有涼月笑眯眯地,看著帝王的臉。


    軒轅子離麵無表情地瞪了涼月一眼,道:“芍藥姑姑,是我,易容而已。”


    芍藥驚魂未定,看著平日裏那俊朗如畫的眉目變成了一張精致可愛的臉,喉嚨哽住了都說不出話來。


    涼月笑得開懷,道:“這樣是不會有人認出來的,芍藥姑姑別害怕,還能變迴來的。”


    是…易容麽?芍藥深唿吸了幾口,重新去擰了帕子給帝王,道:“奴婢失禮了。”


    軒轅子離搖搖頭,道:“特殊情況也無法,你去知會其他人一聲,別讓他們突然看見再尖叫就好了。”


    芍藥點頭,退了下去。


    摘星和攬月迴過神來,繼續伺候涼月更衣。涼月笑夠了,也就問起了正經事:“獨孤大人和布大人昨夜裏可迴來了?”


    攬月道:“布大人聽說是迴來了,獨孤大人沒有。這早上一大早外麵就吵吵嚷嚷的,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事。”


    獨孤臣還在天香樓麽?軒轅子離微微皺眉,朝外麵喊了一聲:“青玦。”


    青玦應聲而進,沒有抬頭看帝王,隻是拱手聽命。


    “去打聽一下現在是什麽情況。”


    青玦點頭,讓人出去問了,隨即又轉身迴來稟報道:“布大人昨夜裏迴來,說黑衣人是往外地趕去了,看樣子是像迴門派一類的地方。”


    “嗯,知道了。”軒轅子離點了點頭,更了衣,對涼月道:“要出去看看熱鬧麽?”


    涼月笑道:“有何不可,我有預感,會是很不錯的熱鬧呢。”


    街上今天難得地人煙稀少,兩人走著,隻見一隊隊的巡邏士兵各個街道走動著。偶有百姓,都是低頭走得極快。


    青玦說,昨晚西眉城城主死在了天香樓,還有大批的刺客也一同葬身了那兒,導致天香樓的一眾人全部被抓進了衙門,樓也被查封了起來。


    “一舉多得呢。”涼月低低地笑著,道:“我現在更好奇的,是下一個西眉城城主是誰,以及,那些人要怎麽辦呢?”


    一個城主死了,朝廷是會立馬派人來補上,安撫民心的。隻是,現在帝王不在,墨丞相與司徒將軍共掌朝政,太後監國。那麽派來的人,到底會是哪一方的呢?


    遠處,隱隱地還可以看見禁軍的服侍了。這裏離京城不遠,出了這麽大的事,有人過來安撫,也是不出所料。


    天香樓已經被封了,屍體都被移去了義莊。有士兵警告他們不要在街上走,趕緊迴去。涼月點頭,拉著軒轅子離往另一邊走。


    “我們要離開這裏麽?”涼月問帝王。


    軒轅子離搖頭,饒有興致地道:“我還想知道,沒有帝王的朝廷,誰比較能做的了主。母後對於這件事,是定然不會插手的,西眉城也算是繁華的城池,城主一職,墨丞相與司徒將軍必然會爭派自己的人來。我想看,誰輸誰贏。”


    涼月挑眉,想了想,道:“應該是司徒將軍罷,墨丞相的實力還是比不上司徒家的,加上皇後娘娘…”


    話說出口,涼月連忙停下,抿唇道:“總之我覺得,應該是司徒家。”


    軒轅子離看了她一眼,微微彎起了唇角,道:“嗯,你說的有道理,但是我覺得,也許會是墨丞相的人來。”


    “為何?”


    帝王搖頭,也不說原因,繼續往前走:“去衙門看看罷,應該有人來臨時審這案子了。”


    涼月撇嘴,看著明軒帝輕鬆的背影,突然有什麽念頭從腦子裏閃過。


    剛剛,他好像喊的是墨丞相,而不是墨致遠?涼月怔愣地跟著往前走,不由地有些好奇。按理說以前明軒帝討厭墨丞相的時候,都是直唿其名的。今天,這是怎麽了?


    西眉衙門,禁衛森立。


    堂上沒有人坐著,下麵倒是跪了幾個衣著華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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