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如雪》的旋律在萬人體育場迴蕩,來訪者裏無不認識,無不歡欣。


    專屬休息室裏的何小萌笑著看向一臉淡然的陳哲宇。


    “真好啊。”


    她輕歎一聲。


    陳哲宇微微搖頭:“奪得冠軍再說這句話也不遲。”


    “加油。”


    “加油。”


    兩人的對話很快就結束,緊接著便聽到男女主持人的聲音。


    因為《發如雪》已經結束。


    “歡迎各位華國同胞,歡迎遠道而來的倭島國人來到我國本屆《國風音樂會》!”


    隨即現場響起一浪高過一浪的掌聲。


    如潮水起落。


    “首先,向大家介紹一下,我國音樂協會副會長林先生!”


    男主持人左手掌心向上,指向觀眾席第一排的某人。


    聚光燈“哢”地聚焦在林先生身上。


    鏡頭也隨之而動,這是一位中年男人,歲月沒有抹去他的英俊,而是留下了痕跡。


    林先生的臉上洋溢著微笑,整個人轉圈,對著所有人揮手致意。


    “接下來是我國音樂協會客卿軒轅朔老先生!”


    女主持人的聲音不輸前者,慷慨激昂地介紹道。


    毫無疑問,聚光燈從林先生身上移開,聚焦在軒轅老頭兒身上。


    他沒有起身,而是朝鏡頭微笑點頭。


    這個動作使得在場絕大多數人不滿意。


    甚至觀眾席間傳出了陣陣騷動。


    “切!忘恩負義的東西!”


    “裝什麽裝!”


    “呸!”


    不過,這些聲音沒有引起更多的共鳴,很快便被男主持人的聲音蓋了下去。


    “下一位是瑰麗市市長先生!”


    鏡頭一轉,聚光燈一轉,聚焦在第一排第三位那人身上。


    市長先生滿臉笑容,整個人看上去容光煥發,他立即起身,與林先生的動作出奇的一樣。


    “下一位是瑰麗市文化部部長女士!”


    ……


    “下一位是……”


    “最後是藤尋公司副總裁先生!”


    “落星公司總裁女士!”


    “巽雷公司副總裁先生!”


    “慢播公司副總裁女士!”


    “……”


    男女主持人猶如唱二人轉一般,將第一排所有的貴賓介紹了一個遍。


    然而,沒有人聽見他們介紹國民心目中的那位老歌神。


    正當男女主持人說著那些暖場話的時候,一個舒緩的配樂突然響起。


    “那是——”


    “這!”


    “《李香蘭》!!!”


    觀眾席間,有人咆哮出聲。


    鏡頭裏的軒轅老頭眉頭一皺,隨即又舒緩開來,他雙眼微眯看著舞台後方緩緩走出的人影。


    “惱春風,我心因何惱春風?”


    “說不出借酒相送~”


    “夜雨凍,雨點透射到照片中。”


    “迴頭似是夢,無法彈動~”


    “迷住凝望你,褪色照片中~”


    數句歌詞剛出口,無數聚光燈紛紛聚焦在一人身上。


    他的步履緩慢但極其堅定,滿頭華發的他,眼神亦堅定。


    白色西服一塵不染,略微滄桑的臉龐平靜至極。


    “寶刀未老!”


    林先生出聲點評道,臉上的笑容愈發豐滿。


    陳哲宇也不知道張學前輩竟然會登台獻唱,盡管據說張老歌神已經闊別舞台多年,但站在舞台上的他,依舊風華絕代!


    “啊~像花雖未紅~”


    “如冰雖不凍~”


    “卻像有無數說話,”


    “可惜我聽不懂!”


    “是杯酒漸濃~”


    “或我心真空~”


    “何以感震動!”


    觀眾席寧靜至極,沒有人出聲喧嘩,沒有人喝彩。


    因為所有人都在沉心靜氣傾聽張學的聲音。


    那是闊別多年的歌神的聲音。


    那是走進世界音樂之都音樂節的金曲。


    那是無數華人的驕傲。


    所以他們敬重。


    所以他們無聲。


    此時無聲勝有聲。


    陳哲宇目不轉睛地看著張老前輩,輕歎一聲:“好。”


    國家綜藝頻道也在播放這場《國風音樂會》,沒有來到現場的千家萬戶,也坐在電視機前用心傾聽。


    時間緩緩從《李香蘭》的詞句間流淌,良久,一曲終了。


    毫無疑問,現場陡然響起怒潮般的掌聲。


    依舊一浪高過一浪。


    鏡頭裏的張學張老歌神,伸開雙手作擁抱狀,麵向正前方。


    “年輕人們,加油!”


    說完這句話,他毅然轉身離去。


    “張老歌神!”


    “老歌神!”


    “您為什麽要離開?!”


    一聲又一聲或讚歎,或疑問,紛紛響起,然而沒有人迴應他們。


    “以《發如雪》作序曲,以《李香蘭》敲門,大家覺得如何啊?”


    林先生笑眯眯地看著身旁的幾人,出聲問道。


    “好啊!”


    “嗬嗬。”


    一人稱讚,一人嗬嗬一笑不作評價。


    軒轅老頭自然是那嗬嗬一笑的人。


    “不知節目順序如何啊?”


    軒轅朔壓低了聲音問道。


    “第一個嘛,就是這《李香蘭》了,圖個好彩頭!”


    林先生皮笑肉不笑地迴應。


    “嗬!大手筆啊。”


    軒轅朔輕笑一聲。


    “後麵?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拭目以待。”


    “你會看到的。”


    林先生和軒轅朔的交流到此結束,兩人的神態均自若,但話裏行間透露著一股火藥味。


    休息室裏的陳哲宇二人,隻能看到林先生和軒轅老頭說著什麽,從他們的嘴型能夠看出一二。


    陳哲宇啞然一笑:“何小萌你跳好自己的舞就行,平常心,平常心,別緊張。”


    “嗯,我會的。”


    何小萌笑著迴應。


    “《李香蘭》這首歌,大家覺得如何呀?”


    女主持人笑嗬嗬地走上舞台,出聲詢問。


    “好!”


    “歎為觀止!”


    “無敵!”


    “不愧是老歌神!”


    “……”


    現場觀眾紛紛拍手叫好,然後又是一波掌聲。


    “那麽接下來,有請第一位正式選手登台!”


    “周傑!”


    女主持人話鋒一轉,周傑的身影緩緩出現。


    觀眾們頓時再次歡唿。


    “周傑~”


    “周傑!”


    “噢噢噢噢!”


    “……”


    “大家好,我是周傑。”


    周傑身穿一襲黑色宋服,“我今天給大家帶來的是新歌《東風破》!”


    “好耶!”


    “是周傑的新歌!”


    “……”


    所有的觀眾們紛紛叫好。


    緊接著,陳哲宇無比熟悉的曲調緩緩響起。


    “周傑!”


    高中生小雅坐在沙發上看著銀幕裏的周傑激動出聲。


    “一盞離愁,孤單佇立在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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