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江醉和越千鳴書房談話後,越千鳴便有意無意的接近江醉,試圖和江醉修複關係。


    然而,江醉根本就不搭理越千鳴,每天應卯,很晚才散值,迴府後,也是在書房。


    那晚過後,江醉和越澈第一次見麵是在散朝後。


    當時,越澈不知該如何麵對江醉,步伐急促,遠遠把江醉甩在身後,江醉見此,趕忙跟了上去,並不解的開口問道:“殿下...等等!”


    “啊?!”越澈聽到江醉的聲音,腳步下意識停止,一臉的尷尬,假裝鎮定道:“怎麽了?!”


    江醉和越澈一直都是在散朝後一同出來,而今,越澈竟將江醉甩下,先走了?!


    圍觀的大臣見此,皆是一副疑惑且八卦的神情。


    江醉打量了一下周圍,咳了咳道:“沒事,隻是...臣好幾日不見殿下,今日一見,我想請殿下去墨漣樓喝酒,如何?!”


    “我...孤還有事...就...就不去了。”越澈直接拒絕道。


    話剛說完,越澈轉身離開。


    幸好,江醉及時拽住了越澈,臉上帶著一絲困惑,道:“殿下,臣有很重要的事要說。”


    越澈張了張嘴,拒絕的話被咽了迴去,眸子裏帶著凝重,點頭應道:“我知道了,走吧。”


    墨漣樓是汴京城內最好的酒樓之一,是江醉在私底下置辦的產業,因此,墨漣樓有專門為江醉設的房間,平日裏江醉和越澈談話也都在這個包廂內。


    越澈剛坐下,就急匆匆問道:“有什麽事?!”快說!


    他一刻都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江醉,此時,他恨不得撒腿就跑,可他的理智告訴他,他不能走。


    “殿下就沒有什麽想要問臣的嗎?!”江醉眼神凝視著越澈,漫不經心的給越澈倒了杯酒,語氣淡淡道。


    越澈看著江醉飽含深意的眼眸,仿佛藏在自己心底的秘密消失的蕩然無存,盡數被對方看了個遍。


    越澈緊張的端起酒杯,仰頭一口悶,“我沒什麽好問的。”


    “真的嗎?!”江醉反駁道:“殿下,你...”


    話還沒說完,就被越澈打斷道:“你到底有什麽事?!有事說事,沒事...我就先走了。”


    “既然殿下問了,那臣便說了。”


    “前不久,臣去太子府找殿下有要事,誰料沒碰到殿下,反而遇到了一個醉酒的哥兒。


    不知怎的,我與那哥兒喝多了酒,後麵的事,我也記不太清楚了。


    隻是有一個模糊的印象,臣...臣好似欺辱了那名哥兒。


    醒來後,臣沒敢去看那哥兒的長相,就...就走了。


    現在想想,臣當時做得確實不對。


    所以,臣...臣想請殿下幫臣找一下那位哥兒。”


    江醉的一番話,讓越澈一整個人瞬間愣住,瞳孔睜大,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江醉是什麽意思?!


    他...江醉沒有認出自己?!


    把自己當成了陌生哥兒!?


    越澈思前想後,都沒明白,過了好久,才支支吾吾道:“你...你確定你對那哥兒...”


    “我確定!”江醉連連點頭,肯定道:“我當時...我也不知道怎麽嗎?!總之,是我的不對,我想補償那位哥兒。”


    “那千鳴呢?!你把千鳴當什麽?!”聞言,江醉心中頓時升起一股怒意,語氣急躁道。


    江醉是千鳴的夫君,兩人才剛成親一個月,江醉便和別的哥兒...


    別的哥兒...是他...


    是他對不起千鳴!


    明明自己知曉千鳴是自己的弟弟,他還如此...


    他真是該死!


    江醉滿臉愧疚道:“我...殿下,你或許可能不清楚。


    其實,直至今日,臣與越千鳴都沒有同房!”


    “什麽?!”越澈驚訝道:“你說什麽?!”


    越澈此時也不知內心的激動是慶幸江醉還沒有和越千鳴有夫夫之實,還是竊喜,自己和江醉是否還有可能。


    但一想到這,越澈心裏便開始唾罵起自己。


    他自己究竟在幻想些什麽?!


    退一萬步講,就算沒有千鳴,他和江醉也絕無可能。


    “我與越千鳴的這門婚事本就是錯誤的。”江醉淡定的解釋道:“越千鳴在和臣成親前,便有了喜歡的人。”


    “喜歡的人?!千鳴喜歡的人是誰?!他為什麽不說出來?!”越澈一連串的問話,讓江醉一時之間不知該迴答哪個。


    越澈似是見到江醉臉上的無措,抿了抿嘴,假裝沉穩道:“孤...孤的意思是,倘若千鳴有喜歡的人,父皇和母後絕不會如此指婚。


    你可知曉對方是誰?!”


    江醉搖了搖頭,道:“不清楚,不過...他手裏有一個劍穗,應當是他那情郎送給他的,他一直貼身戴著,從未離身。”


    頓了頓又道:“所以,臣想與陛下說明此事,放我和越千鳴自由,讓他可以去找情郎,而我也能彌補那晚的過錯。”


    “你...你打算怎麽彌補?!”越澈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絲顫抖道。


    江醉嘴角微微上揚,道:“還能怎麽補償...自然是八抬大轎,迎娶進門。


    臣隻希望那哥兒不要嫌棄我娶過夫郎。”


    越澈在心裏將江醉的話過了好幾遍,他真希望自己就是那哥兒,可惜,即便他是,也不能向江醉說明。


    越澈:“孤的府上沒有你所說的哥兒。”


    “怎麽會?!”江醉詫異道:“也是,即使有哥兒,也是殿下的人。”


    說到這,江醉瞳孔一縮,害怕道:“殿下,那...那哥兒不會是您...您的...”


    “正...”是...


    越澈剛想應下來,就被江醉的話阻攔了。


    江醉自顧自的搖頭,解釋道:“應該不是,那哥兒明顯是初次。”


    此話一出,越澈的一整張臉瞬間爆紅!


    啊啊啊——


    這是說些什麽不可描述的話啊?!


    江醉一臉哀求道:“拜托殿下,請幫臣找找那哥兒。”


    “孤說了沒有,就沒有。”越澈強硬道。


    江醉輕笑一聲,沒有迴答越澈,轉移話題道:“殿下,不提這個了,喝酒喝酒。”


    說著說著,江醉開始灌起酒來。


    越澈酒量淺,不喜喝酒,但架不住遞酒的人是江醉。


    因此,越澈絲毫沒有抗拒,全部喝了下去。


    沒多久,越澈便喝紅了臉,眼睛開始迷離起來。


    江醉從麵對麵,坐到越澈身旁,眸裏全是愛慕,道:“殿下,那晚的哥兒是不是你?!”


    “嗯,是我。”越澈說話沒過腦子,下意識蹦了出來,然而在說出後,頓時後悔極了,臉上帶著慌張道:“不...不...江醉你...你喝醉了吧。


    我是男子,怎麽...怎麽可能會是哥兒?!


    你還是早點迴去休息吧。”


    說罷,越澈站起身來,欲往外走。


    然而,江醉拽住了越澈的衣袖,慢吞吞站起來,麵對著越澈,臉上沒有往常的敬意,認真道:“越澈,我知道那晚的人是你。”


    “不是!我不是!”越澈著急忙慌的反駁道:“你認錯人了,我不是哥兒!”


    “哼!”江醉輕哼一聲,不相信道:“是嘛?那你證明給我看啊?!


    既然你說你不是哥兒,那就讓我檢查一下。


    反正你我都是男子,看一下應該沒什麽吧?!”


    “不...不可以...”越澈顫巍巍道:“我...孤..孤乃太子,豈容你這般放肆?!”


    江醉沒有搭理越澈的話,自顧自強硬的抬手去扒越澈的衣服,越澈眼眸裏的惶恐越來越大,臉色煞白一片,一整個人仿佛快要碎了一般,聲音哀求道:“別...不要...江醉你...孤要殺了你!”


    他絕不能讓江醉知曉他是哥兒的事,即使對方已經知道,但隻要自己不承認,江醉也拿自己也沒辦法。


    江醉皺著眉,道:“越澈你在害怕什麽?!


    我不會揭穿你,你的身份我早已知曉,你為何就是不肯承認?!”


    “我承認什麽?!我什麽身份?!”越澈咬死牙就是不肯承認。


    “行,既然你不肯說,那我就讓你迴憶一下那晚的事。”


    言罷,江醉掐著越澈的下巴狠狠親了上去,越澈想要反抗的雙手,被江醉牢牢製服。


    直至越澈感覺到江醉的後越來越不老實,越澈才奮起抗爭,趁江醉沉溺,一把推開江醉,然後用力扇了江醉一巴掌,語氣冰冷道:“江醉!你膽敢放肆!不要命了?!”


    “我當然要命!”江醉舌頭抵了抵腮幫,一臉高傲道:“我不但要命,我還要你!


    這兩者之間...貌似...不衝突吧?!”


    “你...你江醉...”越澈被江醉的話,弄得惱羞成怒,氣唿唿道:“我警告你,千鳴的事,孤自會向父皇母後解釋,至於你...你現在還是千鳴的夫君,就憑這一條,你就不能做對不起千鳴的事。”


    說完,越澈轉身離開了包廂。


    江醉看著越澈憤然離席的背影,手下意識攥緊,青筋根根分明,眸中帶著炙熱的火,滿臉的堅定和自信。


    這次是他失策了,沒有解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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