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阮毓上任以來,福州郡的商業漸漸興旺了起來,每隔十日便會有一次集會。


    而阮九朝和程延兩人正是打算逛集會。


    “公子,這件如何?白色很襯你。”下人詢問道。


    阮九朝連看都沒看直接,道:“都可以。”


    穿好衣服,阮九朝便和程延出了門。


    一路上,程延主動提及話題,阮九朝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氛圍雖不尷尬,但卻有一絲絲怪異。


    到了集會後,程延和阮九朝便下了馬車,徒步走。


    景國對於哥兒,女子的約束不是很大。


    訂了婚的夫妻,可以相約逛街,遊玩等。


    大多數路人也都認為程延和阮九朝兩人是未婚夫夫。


    程延指著首飾鋪子道:“九朝,我們去那看看?”


    阮九朝循著程延鎖著的方向望去,點了點頭,應道:“好。”


    程延剛走進首飾鋪子就看見了一塊羊脂玉的玉佩。


    景國男子送給心上人的定情信物,對方若是女子,則是送簪子,可若是哥兒,則是送玉佩。


    程延朝著阮九朝道:“九朝,這枚玉佩如何?可還喜歡?”


    聽到程延的話,阮九朝下意識摸向懷中的玉佩。


    那枚由暖玉所製成的祥雲玉佩自六歲以來,他一直貼身戴著。


    阮九朝看著眼底閃過一絲無措,沒有說話。


    程延見此,心底有些失落,道:“不喜歡嗎?如果不喜歡,我們再看看其他的玉佩。”


    玉佩的含義,阮九朝自是知道,沒有說死,小幅度點了點頭,道:“嗯。”


    程延見阮九朝沒有立即拒絕自己,眸子裏透露出一絲亮光,開心道:“好,我們再看看其他的玉佩。”


    兩人逛了一圈集會,阮九朝給阮衡帶了一些糕點。


    程延自以為他和阮九朝有戲,整個過程都十分激動。


    可就在兩人在小河邊散步時,突然被一道響亮的聲音打斷了靜謐安和的氛圍。


    “表哥!”


    穿著一襲白衣的小哥兒歡快的跑到程延麵前,道:“表哥,真是你啊。


    真是太好了!


    我剛來福州郡就看見你了。


    表哥,這些年你還好嗎?!


    想不想我?!”


    程延被小哥兒的話弄得有些尷尬,偷偷看了眼阮九朝,臉上帶著窘態,問道:“阿樂?你怎麽在這?你不應該是在江寧郡嗎?怎麽來福州郡了?”


    趙凱樂笑眯眯道:“我娘帶我來福州郡探親,來看看姨母,沒想到我們能再在這遇到,真是緣分啊。”


    趙凱樂的娘和程延的娘是姐妹。


    但趙凱樂的生母隻是一個小妾,在生趙凱樂的時候難產死了,所以,趙凱樂從小便記在了主母名下,而主母膝下隻有趙凱樂一個哥兒,因此,主母對趙凱樂頗為疼愛,連帶著程延的娘對其也很不錯。


    “表哥,你怎麽會想來逛集會啊?”趙凱樂不解的問道:“我是因為路過這裏,覺得這裏很熱鬧,你呢?”


    程延想都沒想,道:“九朝想來。”


    “九朝?...是誰?”趙凱樂迷茫道。


    話音剛落,程延才反應過來,介紹道:“阿樂,這位是阮九朝,你叫九朝哥就行。”


    然後,轉頭望向阮九朝介紹道:“九朝,這位是趙凱樂,我表弟。”


    阮九朝臉上帶著淡淡的笑道:“趙公子好。”


    “九朝哥好。”趙凱樂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


    剛說完,趙凱樂臉色突然一變,轉身望向程延,眼裏帶著恐慌道:“表哥,我忘記買曹記的糕點了,姨母最喜歡吃那個了。”


    “沒事。”程延輕飄飄道:“我買了。”


    之前阮九朝給阮衡買時,他順道便買了一些。


    趙凱樂聽到這話,眼底閃過一絲狠厲,後又快速恢複原狀,麵上一副落寞的樣子,委屈道:“可...你買是你買,我買是我買。”


    阮九朝見此,抿了抿嘴,道:“程延,你去幫趙公子買一份吧,我們在這等你。”


    “那好吧。”程延無奈隻得答應了下來,囑咐道:“九朝,這裏人多,別亂走,也別靠近河沿。”


    “嗯,我知曉了。”阮九朝點了點頭應道。


    一旁的趙凱樂調侃道:“表哥光想著九朝哥了,怕是將我忘記了吧。”


    程延嘴角咧了咧,不好意思道:“沒忘沒忘。那你老實跟著九朝。”


    “行了行了,表哥,你別囉嗦了,快走吧。”趙凱樂督促道。


    程延氣笑道:“行,我這就去。”


    待程延離開後,趙凱樂仿佛變了一副麵孔般,朝著阮九朝冷厲道:“你就是我表哥喜歡的人吧?!


    我勸你,早點放棄想要嫁給我表哥的念頭。


    我和我表哥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從小一起長大。


    而我這次過來,名義上是探親,實際上,是商量我和程延表哥的婚事。


    至於你...


    如果識相早點放棄。”


    聽完趙凱樂的一番話,阮九朝不由笑了出來,道:“我說呢,我原本以為你還小,隻是耍小孩子脾氣,才讓程延再去重新買一份糕點。


    誰知,你隻是借口讓程延離開,和我談話。


    趙公子,你要嫁給程延的事,程延本人知道嗎?”


    此話一出,趙凱樂惱羞成怒道:“你!表哥現在雖然不知,但我相信,姨母肯定會選我。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表哥那麽孝順,一定會聽姨母的話。”


    趙凱樂的這番話說的十分沒有腦子。


    趙家和程家一樣,都是商戶。


    程延的娘若是有點腦子都不會選擇趙凱樂,畢竟,趙凱樂隻是自家妹妹名義上的哥兒,又不是真的。


    何況,程延娘隻是因為自己隻有一個兒子,沒有女兒,也沒有哥兒,因此對趙凱樂多寵了些。


    可在程延娘心裏,自家兒子才是最最重要的。


    放著一個郡守家的哥兒不要,去要一個普普通通商戶家的哥兒?!


    這筆賬,連算都不用算。


    就知道該選誰。


    顯然易見,此刻的趙凱樂還沒有看清形勢,以為阮九朝是一個毫無身份背景的哥兒。


    阮九朝輕蔑道:“可惜啊,你的程延表哥就喜歡我。”


    聽到阮九朝的挑釁,趙凱樂氣憤不已,瞳孔睜大,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朝著阮九朝道:“喜歡你?!那又如何?!


    就算程延表哥再怎麽喜歡你,你都做不了程延表哥的夫郎。”


    “你怎麽這麽確信我做不了程延的夫郎?”阮九朝反問道。


    “程延表哥年紀輕輕,便考中了秀才,前途光明一片,又怎麽會因為一個哥兒放棄?!”


    趙凱樂抬著下巴,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腦海裏幻想著未來自己嫁給程延,而程延當了大官,自己成了大官夫郎的場景,嘴角不由上揚。


    阮九朝皺了皺眉,沒想到眼前的人竟如此沒臉沒皮。


    阮九朝還從來沒有受過這種氣,阮毓身份福州郡郡守,整個福州郡有頭有臉的人都會巴結,恭維他。


    阮九朝眼底閃過一絲憤懣,朝著趙凱樂道:“既然...程延的前途如此好,那你覺得你姨母會讓你嫁給他?


    娶你...有什麽好處?”


    聞言,趙凱樂的嘴角瞬間僵住。


    娶他...好像沒好處,倒是有壞處。


    他爹一心想要巴結上程家,若是自己嫁給了程延,他爹還指不定拿著此事要挾程延呢。


    阮九朝見此,接著追說道:“就如你所說,程延能娶到更好的,朝堂上有那麽多大臣,大臣也有不少女兒,哥兒。


    程延為何不娶他們,而娶你呢。


    而我雖家世低微,但耐不住程延喜歡我啊。


    就算我做不了程延的夫郎,我也可以...”


    後麵的阮九朝還沒有說完,趙凱樂便氣勢衝衝道:“閉嘴。”


    阮九朝從不受人威脅,說道:“你既沒有程延的喜歡,也沒有好的家世,趙凱樂,就憑你?還想當程延的夫郎?


    想跟我...”鬥...


    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完,阮九朝眼前突然一閃,身體被人猛地一推。


    頓時被趙凱樂推進了河裏。


    小河不是很深,但架不住阮九朝不會鳧水。


    阮九朝忽然慌了起來,大聲唿喊著,“救命!救命!救...救命!”


    斷斷續續的求救聲,惹得趙凱樂臉色煞白一片。


    他...他沒想讓阮九朝死。


    他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


    不是他的錯!


    趙凱樂下意識的想要跑,可不知為何腳卻沉得抬不起來,隻能傻愣愣的盯著河裏的阮九朝。


    就在此時,一道“撲通”的聲音,一道身著玄色衣衫的男子快速跳進水裏,朝著阮九朝的方向遊去。


    而因為阮九朝在水裏一個勁的撲棱,以及求救,致使阮九朝沒了力氣,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但求救的聲音喚來了許多人,其中就包括江醉。


    江醉日夜兼程,緊趕慢趕終於用了半月抵達了福州郡。


    到了福州郡的第一時間,江醉便是迴了阮府隔壁的宅子。


    江醉很早以前就派人江阮家隔壁的房子買了下來。


    收拾妥當後,江醉本想上門拜訪。


    誰知還沒登門拜訪,就無意間得知今日阮九朝和主角攻出門逛集會去了。


    想都沒想,江醉直接快速趕到了集市,尋找阮九朝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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