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藥歸來,獨尋茅店沽新釀。暮煙千嶂。處處聞漁唱。醉弄扁舟,不怕粘天浪。江湖上。遮迴疏放。作個閑人樣。”


    陋室內一老者,隨手放下手中的酒葫蘆,躺在藤椅裏,嘴裏念念這首詩。詩詞反映的內容也與老者的經曆有所相似。遙想當年五嶽劍派的內部鬥爭,嵩山派為了拉攏少林和武當加入戰局,不惜使出下三濫手段。然而衝虛師祖機智過人,在慘烈的五嶽同盟爭鬥與魔教的鬥爭中保存實力。完好無損的保住了武當百年基業。師祖仙逝後江湖進入短暫的和平時期,然而武當山派內部出現了不可調和的矛盾。後來的繼任者不論是能力還是悟性都是略顯平庸,沒有師祖那樣睿智與悟性。不論是劍術和格局都不大。導致道觀爭權奪利的摩擦不斷。


    師傅在那一輩中也是少有的智慧,隻是心態平和心係百姓,無心爭奪掌門之位,奈何師祖抬愛。授予掌門之印,每日為處理繁雜事務,勞心勞力,修為不進反退,中年鬱鬱而終。臨終前告誡自己,遠離權利遊戲,專心修煉,方能進境。


    聽了師傅的話,遊曆江湖一段時間落居於此,不再過問觀內事務,深耕勞作,濟世救人,反而灑脫。現已進入暮年,每日隻想懸壺濟世,進山采藥。偶爾拿點山貨去城裏兌換物資。隨著年事漸高,身體狀態不再允許,於是讓徒兒代勞。


    老者名元日修,周邊民眾稱唿他日修道人。陋室遠離武當山四五十裏,當時首選目的是遠離武當道觀,避免過多的糾纏,又不時去關注。


    二十年前,行醫出診迴程途中,與一對龍姓夫婦同行,不想遇到山雨,引發泥石流,龍姓夫婦被山洪衝走下落不明,身後竹籃被樹枝掛住,保住了兩歲兒子的性命。日修道人與此孩子有緣,遂帶迴撫養。取名龍羽。


    日修道人武功修養水平一般,這跟人的性格有關,反倒是醫術精湛。對於龍羽,亦徒亦子。對於這孩子的教育也是傾囊相授。將武當太極劍,武當九陽功,武當梯雲縱盡數傳授。此子也是不負眾望,天賦異稟。經過二十餘載,勤學苦練。冰生於水而寒於水,比學生過於先生,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謂弟子優於師傅。


    日修看在心裏,喜在心頭。但是對於龍羽還是嚴加管教,並為龍羽的優秀而放棄督促。


    今天早上,龍羽拿了一些山貨前往城鎮換取日常用品,太陽準備下山,還沒見到他迴來的身影不免讓人有些擔心。


    雖然這世道是安全了很多,但難免有一些打家劫舍的窮寇。不過龍羽本人會一點功夫麵對賊寇還是能夠應付。


    其實老者所以說的會一點功夫,已經超越了大部分常人了,而且龍羽自身天賦異稟,武功在年輕一輩中算是佼佼者了。


    夕陽西下,最後一抹餘輝散盡時,天幕下的村莊、樹木、房舍都顯得肅穆而靜謐。


    倚窗放眼望去,人家的屋頂上,升起了嫋嫋炊煙,朦朧中,那炊煙拉迴現實。


    佝僂的身子,在破舊的茅草屋了忙碌,翻開米缸的蓋子,底下空空如也。


    “這臭小子!怎麽還不迴來呀?該不會又是貪玩迷戀上了什麽東西了吧?”


    老人嘴裏念念有詞的,轉身就去廚房抓了一把野菜往門前的小溪流走去。


    太陽已經下山,老人就一把野菜應付了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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