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於府的路上。


    於貴還埋怨於謙莽撞。


    “謙兒你糊塗啊!這事怎麽能答應了,一旦接手此事,咱們於家便是天下士族眾所夭之!”


    “父親您難道還不明白嘛?於家已經沒有退路了,投靠王爺才是唯一的出路,難道父親願意全家一起為您陪葬嘛?”


    於貴被他兒子說的啞口無言,再也找不到能反駁的話語。


    “罷了,罷了,此事結束,為父便向王爺請辭。”


    於謙看著自己父親已經通透了,心裏才放鬆下來,他就怕自己的父親死不悔改。


    權力富貴真的那麽重要嗎?


    次日,於謙一早就來到了兵部報到。


    而馬忠勇也接到陳一羊的通知,安排於謙一個平亂使的頭銜,並有聖旨加成。


    平亂以他為主,而田熊、魏帆、李定、孫斌等人皆是他的副手。


    一場物理超度天下士族的法事,正式開始。


    金陵城吉家、黃家,兩位官員還在沾沾自喜,這場大亂便是他倆挑起的。


    各地士族已經開始聯絡他倆,有意尊他倆為主,更有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楊家旁支,承諾他倆事成之後封王拜相。


    這倆人還沉醉於日後位列人臣的美夢中,殊不知危險已悄然而至。


    “鐺鐺鐺……”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黃家的門房不耐煩的罵到:“誰呀!著急趕著投胎啊!”


    不料,當他打開大門的那一刻。


    人直接嚇得連連後退,邊跑邊喊:“老爺,老爺!……”


    聞言趕來的黃姓官員,看到自家前院內擁進了大量戴甲的士兵。


    “諸位這是何意?”


    最先進入黃府的士兵們沒有與他答話,而是紛紛側身讓開一條路,把人群中的於謙、田熊等人露了出來。


    黃姓官員一眼就看到了人群兄弟於謙,他一臉疑惑的問道:“賢侄你來本官家中所為何事?”


    於謙懶得搭理他。


    一旁的魏帆已經從懷中掏出聖旨,他大聲開始宣讀起來。


    對麵的人聽完後一臉驚恐。


    “不不不,這不是真的,本官要麵見陛下!”


    於謙才不會給這種人機會。


    “來人!拿下黃府,不得放跑一人,凡是反抗者格殺勿論。”


    沒到半炷香時間,黃府內的男女老少全都押至前院,而那名黃姓官員仍有不甘,他逮誰罵誰,活同一條瘋狗一般。


    “你們這幫走狗,那婊子養的給了你們多少好處,本官給你們雙倍!”


    罵誰可以,但你不能罵陳一羊。


    對於出言不遜的黃姓官員,明軍士兵可不慣著他,立馬就對其拳腳相加。


    打的這家夥懷疑人生。


    陳一羊罵不得,他轉頭就對著於謙罵。


    “姓於的你一定會不得好死,會遭老天報應的!哈哈哈~本官在地府等你過來。”


    “帶走!”於謙的時間可不多了,才不會與這種人浪費口舌。


    與此相同還有金陵的另一家吉家,也被人抄了家。


    相比黃家這家要識趣的多,幾乎沒怎麽反抗,吉家的那名官員早已嚇得如爛泥一般,站都站不起來。


    三日之後。


    黃吉兩家的嫡係,不論男女老少均被拉到場外斬首示眾,其餘仆人丫鬟均被發配涼州。


    金陵事已了。


    下一步就是平定大寧各州的士族之亂。


    第一站便是鬧的最兇的揚州,從金陵周邊的幾個郡開始動手。


    短短半個多月時間,於謙聯合明軍共同抓獲各地的士族已有上萬人,凡是有意搗亂的士族他一個沒放過。


    殺的殺,流放的流放。


    揚州掀起來了一場血雨腥風。


    陳一羊看著一封接著一封的信件,他笑了。


    “於家這小子出手比本王還要狠啊!哈哈哈~如此也好快刀斬亂麻!”


    “忠勇你傳令下去,讓各地大軍全力配合他,誰要是敢暗中使絆子,本王絕不饒他!”


    “末將遵命。”


    接下來的日子裏,平亂之事還在繼續執行,揚州境內的大大小小的士族,均有不同程度的受牽連。


    截止臘月底,於謙共抓獲意圖謀反的士族兩百餘家,處決了一萬多人,另外還有將近五萬人被發配到涼幽兩地。


    於謙的閃電戰,打的那些士族大家猝不及防,根本無力招架。


    雖然此事比較嚴重,但陳一羊已經盡量讓人控製,免受百姓們遭殃。


    揚、徐、青、交,已經徹底肅清了。


    還有別的地方,陳一羊已經交代好各自的主官處理。


    至此,原來鬧得沸沸揚揚的蕭太後醜聞,已經安穩下來。


    陳一羊隻能送給那些士族大家一句話。


    放著好好的太平盛世不過,非要跳出來彰顯自己的無知是吧?那就讓你們看看本王的刀利否!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雖然事情差不多結束了,但朝廷還是要出麵安撫一下百姓的心情。


    於是一道又一道的詔文發往各地。


    上麵權數了這些士族的惡行,陳一羊將他們歸類於平寧軍的同謀者,也就是說這些人都是反賊,人人得而誅之!


    凱旋而歸的於謙第一時間麵見了陳一羊。


    陳一羊看著風塵仆仆的於謙,略顯消瘦,整個人看起來疲憊不堪。


    “幹的不錯,你果真沒讓本王失望,你可你父親強多啦!本王向來不愧對任何一人,此事功過相抵,你於家之前犯的事,本王可以既往不咎。”


    於謙一聽這話,整個人肉眼可見的放鬆了下來。


    他連連道謝。


    陳一羊大手一揮,讓他迴家好好休息。


    迴到於家的於謙顧不得與家人交談,一頭栽在自己的房間唿唿大睡,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由此可見他有多累。


    看在眼中的於貴,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看來為父真的不適合做官,也罷,從此以後,這天下是屬於你們這幫年輕人的,哈哈哈~”


    這一刻,於貴終於釋懷了。


    他摸著胡子,滿臉笑容的離開了兒子的房間。


    臘月二十五,也是今年最後一次朝會。


    時任九卿之一的於貴突然向楊勇遞交了辭呈,並表示打算與其夫人歸隱田野,從此之後將再也不問世事。


    這也令陳一羊詫異不已。


    好不容易掙來的榮華富貴,就這樣放棄啦?


    不過陳一羊迴頭看著於貴一副淡然的樣子,也明白了其含義,這種境界已經超脫一般人。


    也罷!同意了便是。


    陳一羊示意潘媚答應於貴的請求。


    無事一身輕的於貴,在退朝之後,連腳下的步伐都輕盈了不少。


    “這於家父子倒是讓本王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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