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段鴻基棄顧應洲奔翦若溪而去,顧應洲、莫大夫和蔡青雲緊急收縮包圍圈,越拉越近,翦若溪則是不閃不避,直接上前硬剛。隻見段鴻基縱身一躍,長刀高舉,正是一刀力劈華山。翦若溪見大刀劈開,橫劍阻擋。


    劍本以輕盈靈巧為特點,而長刀則是以刀猛力沉見長,刀劍相交,立刻顯出劍的缺陷,翦若溪的手被震麻,軟劍立刻脫手。而翦若溪也順勢與段鴻基脫離,從側翼攻來的蔡青雲和莫大夫,也借機射出尖狀石塊,分打段鴻基的不同穴位。在後麵的顧應洲雙手端著長刀,照段鴻基的後心直戳過去。


    在擊退翦若溪後,段鴻基以左腳為軸,平舉大刀,突然一個旋轉,正是七絕刀的群攻手段萬鈞。以自身為軸,以刀身為半徑劃圓,顧、莫、蔡三人均與段鴻基近不及身,刀鋒亦未沾身,但是長刀在畫弧過程中,所形成的刀風,卻如飛馳的玻璃,沾上即傷,顧應洲因手握七絕刀,有長刀的阻擋,並未受傷,但蔡青雲和莫大夫卻與顧應洲大相徑庭,蔡青雲的手臂劃了一道深深的傷口,而莫大夫則是自腰部以下被劃了一圈傷口,身著的白袍也從腰部以下被擋攔腰斬斷,長袍變成了短褂,讓莫大夫羞愧難當。


    顧應洲眼見四人在段鴻基的刀下,兩人受傷,兩人被打退,竟不是他的一招之敵,激發了靈魂深處的雄心,刀杆立於地,手握刀柄,大聲道:


    “你們退後,為我掠陣,我來單獨領教下這段城主的功夫!”


    這並不是顧應洲狂妄,而是他有信心,即使打不過段鴻基,他有一張從未動用過的底牌,可以將段鴻基致於死地。


    段鴻基轉過頭來,一手握刀,另一手揚起,哈哈大笑不止,笑聲中用上了魂力,周邊趕過來圍觀的小鬼們,被笑聲震得瑟瑟發抖,不斷地向後退去。


    “哈哈哈,笑死我了,上次讓你僥幸逃脫,難道你以為今天還會重演嗎!在陽世我便經曆大小戰鬥百戰以上,來到這陰間,更是大放異彩,你憑什麽和我鬥,你有這資格嗎?風大不怕閃了舌頭,吹牛都不打草稿,老夫今天算是長了見識了!”


    段鴻基的話音剛落,顧應洲卻道:“段鴻基,我本與你無怨無仇,你卻在望仙穀傷我,甚至於要活捉我,但這僅是你我的私怨,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竟然潛入陽世,在彭湖這麽多年,你害死了多少人,幾十年,甚至上百年。更可恨的是,你竟然將死者的靈魂禁錮,強迫他們為奴為妓,你喪盡了天良,天理難容,今天為公為私,我都要讓你命喪這黃泉之地,讓你化為灰燼,永世不得超生!”


    段鴻基再次哈哈大笑,用嘲笑和戲謔的口吻說道:“顧小兒,你很有誌氣,乍一聽,似乎是正義凜然,可是,你不知道這個世界是強者為尊世界嗎,隻有強者才是這個世界的寵兒,其他皆為螻蟻,為卑為奴,那是他們的命運使然,他們活著唯一的作用就是成為強者的墊腳石,我給他們吃,給他們喝,已是慈悲為懷了,這就是這個世界的秩序,你想改變這個秩序嗎,我想說,你的理想很豐滿,但現實卻很骨感,哈哈,今天就讓你的生命為你的愚蠢做為代價吧。”


    段鴻基說罷,挺刀向前,左一刀,右一刀,連續不斷的攻擊,正是七絕刀法的“萬丈”刀訣。顧應洲左右抵擋,隻有招架之功,卻無還手之力。顧應洲表情凝重,一直在尋找破綻反擊。打得興起的段鴻基,見在“萬丈”之下久未見功,突然背身一刺,正是七絕刀中的“掠影”,向顧應洲的胸口大喇喇地刺來。顧應洲等的就是這機會,雙手握刀,借刀使力,輕輕一撥,段鴻基刺向顧應洲心口的刀便偏離了方向,而顧應洲則是端刀刺向段鴻基的後心。


    豈不知,這也正是段鴻基的詭詐之計。眼見顧應洲上當,段鴻基突然原地一個鷂子翻身,兩腳踏在顧應洲手中的長刀上,借助長刀的力量,段鴻基飛腳踢在了顧應洲的臉上,猝不及防下,顧應洲魂體之中的暗力從中丹田中直接來到顧應洲的麵頰,而段鴻基的腳掌如踢到堅硬的鋼板,腳掌生疼,立刻從長刀上跌落到地麵,剛一落地,立刻彈跳而起,縱身閃開,彎腰撿起那把仿製長刀。驚呆地看著顧應洲。


    段鴻基怎麽也不明白,這顧應洲的臉為什麽那麽硬,若不是當時並未使用全力,否則說不定腳掌都要被震裂。全仗機警,及時收迴力量。


    顧應洲亦是驚呆在現場。他之所以敢與段鴻基掰手腕,不僅僅是他有張必勝的底牌,那便是專門克製精怪的《白澤精怪圖》,更在於他對自己的身體的抗擊打能力有信心。盤古分身留下的煉體功,修煉之後,不僅是增強他的肉體,同樣也增強了他魂體的強度,更何況顧應洲修煉的最基本內功心法,是來自仙界的優質功法,毀天滅地混元真經也是不白叫的,修煉些功法與其它功法最大的不同就是不僅僅是使修煉者境界提升,更使得修煉者肉體魂體的低抗力大幅度增強,一般的功法當然也會增強,但是幅度絕沒有這一功法提升的幅度大。


    但是提升的幅度在大總也有一個限度,讓顧應洲驚呆的是,以段鴻基的實力,應該與趙無影的實力相當,他那一腳的力量,踢在自己的臉上,卻是沒有絲毫的痛感。當時他隻感覺到體內的暗力在自己意念要防備被踢臉時,便自動分布在臉上,讓段鴻基吃痛,才化解了段鴻基的這次進攻。


    顧應洲這次吃虧,也不僅僅是他僅是學習了七絕刀的法訣而沒有實際練習,還在於他實戰經驗嚴重不足。自修仙以來,顧應洲並未經過幾次戰鬥,經驗的不足,往往使人憑一腔熱血,便想成功,天下哪有這麽便宜的事。


    戰鬥還在繼續,也不容顧應洲更多的思考,既然刀法不熟,那就不用刀法,想怎麽使就怎麽使,於是顧應洲也是一招力劈華山,主動進攻。高聲嚷道:


    “砍你的頭!”


    段鴻基眼見顧應洲的刀劈過來,嘴角一撇,臉現嘲笑之色,橫刀抵擋,並未在意,但是顧應洲卻是中途變招,再次喊道:


    “斷你的腿!”


    長刀下壓,照著段鴻基的雙腿砍下。段鴻基不敢收刀,而直接將刀下壓,阻擋顧應洲的刀。但是顧應洲卻又是中間變招,將刀上提,大喊道:


    “斬你的腰!”


    邊說話時已橫刀斬向段鴻基的腰部。


    如此幾個反複下來,反倒是段鴻基手忙腳亂,這顧應洲的攻擊可說是每招都是虛招,可如果放棄防守,他卻由虛變實,讓你不得不防。而在翦若溪等人看來,顧應洲能與段鴻基對上幾招已是相當厲害,卻不想,砍出的刀全無章法,卻讓段鴻基不得不防,左支右拙,疲於應付。


    而在那些無憂城的居民看來,他們的城主,那是有萬夫不擋之勇,一向威風凜凜,傲然於無憂城中,今天除了開始時一擊得手,卻再無反擊之力,段城主的高大形象在他們心目中卻是大大受損,許多人都暗暗盼著那年輕人贏,他們可以換個城主了,段鴻基統治了這麽久,早就該退位讓賢了。


    正在不斷抵擋的段鴻基心中也有些煩躁,再這樣下去勢必影響到自己在無憂城的高大形象,不利自己的統治,暗中定下反擊招數後,當顧應洲再一次大喊:“斷你腿!”時,段鴻基雙腿盤起,飄浮在空中,料想你刀砍我腿我偏不防,我的腿早就蜷縮迴來,讓你一刀落空。而手中的刀卻是高舉向顧應洲頭上劈來。


    但是這次顧應洲嘴上喊的是“斷你腿!”出的招卻是平舉大刀,向上稍一挑,斬的方向卻是段鴻基的脖子。如果段鴻基再不防備,繼續砍向顧應洲的頭,不待刀落下,他將人頭落地,嚇得段鴻基刹那間出了一身冷汗。隻好隨機應變,舉起的刀變換方向,去撥擋顧應洲這要命的一刀。


    見段鴻基又來阻擋,兩刀即將相撞之時,顧應洲卻是深吸一口氣,然後卻是一聲嘯叫,獅子吼的佛門功法術傾刻間發動。


    這是顧應洲自從在浮屠界得到賓頭盧尊者傳授後,首次發動,因為獅子吼的發動需要運用靈力,而顧應洲目前是魂體狀態,隻能用魂力催動。力量來源不同,功法的效能也不同,這一聲獅子吼,不應叫吼,而應該叫尖叫。那聲持續幾分鍾的尖叫聲就如倉鴞在捕捉獵物的時候就擅長發出恐怖尖銳的聲音,尖厲刺耳,猶如一把鋒利無比的劍,直插人心,直刺人的靈魂。


    在學習這一功法時,賓頭盧尊者並未告知在魂體狀態下發動的效果,甚至顧應洲也從未想過用魂力發動,隻是機緣巧合下,不經意用魂力發動,卻起到了決定勝負的作用。


    隻見那段鴻基,放棄了手中的長刀,雙手捂頭,跌倒在地上,不停地打滾。顯然痛苦到了極致。


    其實這一功法正是賓頭盧尊者,在浮屠界地下度化那些罪大惡極的精怪,長期經驗的總結,在原有功法基礎上,做了改進,對魂體狀態下的精怪尤為有用。


    在顧應洲停下獅子吼之後,見段鴻基倒地打滾,舉刀就要擊殺段鴻基,但此時,因為顧應洲已停下獅子吼,那段鴻基卻是馬上轉好,眼見顧應洲舉刀向自己砍來,也顧不得形象,起身便跑,顧應洲則是奮力向前追去,而此時,翦若溪和蔡青雲、莫大夫三人想法一致,那就是趁他病要他命,一起向段鴻基殺去。


    但是,段鴻基畢竟是在這陰界生活許久,對陰氣的適應性更強,而顧應洲四人都是陰界菜鳥,對陰氣的駕禦並不如在陽間得心應手,速度上大受影響。眼見大敵追擊不及,便會眼睜睜地看著他逃掉,顧應洲如何甘心,意念一動,手中便多出一物,這是顧應洲有必勝信心的一張底牌,正是九尾狐胡安青留給他的《白澤精怪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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