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分心思考是何種能量進入體內的顧應洲在感覺到後背掌風襲來時,已是躲閃不及,在左純全力一掌之下,顧應洲本就內髒受傷,這次更是傷上加傷,這一掌直接將顧應洲打落蓮花台。一口鮮血再一次噴湧而出。在即將昏迷前,顧應洲下意識地收迴了蓮台,一頭向下栽下去。


    在地麵上是一明晃晃的大湖,在初春的天氣裏還沒在結著厚厚的冰。從幾千米的高空栽下去, 如果是一般人摔在冰上,那麵臨的就是粉身碎骨的命運。但是顧應洲畢竟修煉了仙法,更是修煉了煉體,頭部的堅硬程度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


    湖的兩尺多厚的冰層,在顧應洲巨大的衝擊下,登時爆裂,整個身體劃過冰層直直地落入冰層下的湖水中。


    從高空中降落下來的左純,站在冰層之上,沒有直接下水,而是放開意念不停地在水中搜索。半天無果後,收迴神識,心中暗道,我就在這裏守著,不信你顧應洲不上來。於是收斂氣息,讓水中的顧應洲感覺不到上麵有人的存在,靜靜地等待,再次玩起了守株待兔的把戲。


    落水後的顧應洲,神識不清,處於極度的昏迷之中,但是冰層下湖水卻是僅有零上幾度,在冰冷湖水的刺激下,也逐漸清醒過來,心知這是落入了不知是河水還是湖水之中,念頭電轉間便有了想法,直接沉入水底,水下是很厚的淤泥,雖經多年的沉積,但並不堅硬,進入淤泥之後,顧應洲在淤底部潛行了近百米,查覺周邊並不動靜。


    以現在顧應洲的修煉水平,可以長時間的閉氣,所以在淤泥中潛伏了這麽久,除內髒的傷以外,身體上並無其它不妥。


    在觀察到周邊並無其他動靜後,身體從淤中浮出來,找一塊表麵稍硬一點淤泥處,九顆注滿魂力的暗星天罡射擊出體外,在淤泥上擺下了一個沒有定位的傳送陣。


    這是顧應洲從淤泥底下想出的最有效的辦法,但是也很危險的辦法,為了擺脫左純的追擊,隻能置之死地而後生,如果是傳送到左純身邊,那顧應洲也隻能認命。


    剛剛擺放好傳送陣,顧應洲一咬牙,身體便站在了傳送陣上,顧應洲的身影瞬間消失。


    一陣旋暈之後,顧應洲落在一座雪山的半山腰上,環視四周,隻在山腳下發現有兩座帳篷,想是那牧人臨時落腳,顧應洲心中暗道僥幸,也不便驚動下麵的牧人,輕手輕腳製作個簡易的雪屋,一頭鑽進去,將入口封死,開始療傷。


    卻說趙無影在辭別了蔡青雲後,一直往北禦劍飛行,不停地搜索著周邊。當飛行至一處大的湖泊處時,隻見明晃晃的冰麵上,似有一人站立,趙無影心中狐疑,是什麽人,在這冰冷的夜晚站在冰麵上,修煉嗎?落下雲頭,慢慢走近那人,先是看到那人著一身普通人的裝束,站在冰麵上一動不動,隻有修煉之人,才會在這冰冷的夜間修煉什麽功法,看裝束明顯不是這本地人,再靠前一點後,終於看清那人的麵目,隻見那人一臉肅穆,一動不動,似乎在思索著什麽,隻有頭發在夜風中零亂。


    那人聽到有人靠近,嘴上動了動,話音卻是清晰。


    “唔,那老婆子,不要試圖靠近我,我知你不凡,但是在我左巒丘麵前,你占不到好處,速速離去,不要打擾我!”


    趙無影不僅沒有走,反而是聽到那人自稱左巒丘之後,心中卻是一喜,踏破鐵鞋無覓處,來得全不費功夫。正找你還找不到呢,反而站在這裏,主動報出了名號,那顧應洲在哪裏?


    又向前走了兩步,笑道:”你就是顧應洲的導師左純左巒丘,那顧應洲在哪裏?“


    左純隨手一指湖麵說道:“就在這湖水中。”說完馬上意識到不對,抬頭怒視趙無影說道:“你是誰?為什麽知道我與顧應洲在一起?”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一直追殺我那孫兒,從東北追到西北,又追到西南,你可直是長能耐了,你以為這天下就沒有治得了你嗎!”


    聽到這老婦人竟然說就有人能夠治得了他,左純哈哈大笑,在這靜靜的夜幕下,顯得極度囂張:“哈哈哈,真是好笑,難道說,你能治得了我,普天之下,恐怕沒人是我的對手,老婆子,你說顧應洲是你的孫子,但是你絕不是他的外婆,那麽你是誰?讓我猜上一猜,在了顧應洲的外婆的平輩中,沒有人有你這樣的膽量,那麽你應該是他外婆的長輩,那就不難猜了,你是落雲宗曾經的宗主趙無影,是也不是?“


    要說這修仙之人的智力水平,那還真不是蓋的,左純隻憑趙無影一句“我的孫兒,”便猜出來人是趙無影,那也算是極為不凡了。


    趙無影笑道:“嗯,不愧是當過我孫子導師的人,真是電線杆子吊暖壺,水平就是高,令老身佩服。但是那又如何,你下水去把我孫子拉上來,我饒你不死!”


    “哈哈哈,真是可笑至極,老婆子,也不怕風大閃了你的舌頭,現在我命令你下去,把顧應洲拉上來,否則我就要了你的命!”


    左純感覺這趙無影簡直是可笑至極,自從他吸收了特殊人類骸骨,境界提升到人仙境大圓滿後,自認為普天之下沒人再是自己的對手,心就飄了,從未把任何人放在眼中。但是他錯了,他忘記了“強中自有強中手,山外青山天外天”的道理。


    見這左純不為所動,反而愈加的猖狂,趙無影一聲冷笑道:“既然給臉不要臉,那就莫怪老婆子無禮了!”說罷,手中銀光乍現,一柄閃閃發光的寶劍出現在趙無影的手中,也不見身動,隻是持寶劍的手在身前畫個半圓的弧,一股半圓劍氣,向著左純撲來。


    眼見這劍氣襲來,左純看出厲害,也不敢用身體硬抗,念頭一動,手中便出現了一具骷髏向著那股劍氣迎去。


    劍氣與骷髏登時相遇,火花四濺,骸骨上留下一個白印,而劍氣則是四散,消失在夜空中,但是左純卻是“噔噔噔”後退了四五步,而那邊的趙無影卻是紋絲不動。


    一招,趙無影僅用了一招,便讓心高氣傲的左純失去了風頭,左純一時驚愕,竟是站在冰麵上一時不知所措。這怎麽可能,世上難道還有比自己厲害之人,她是從哪裏冒出來的,我怎麽不是她一招之敵,想到此處,左純心念電轉,果斷放棄了顧應洲,擲出骷髏骸骨,飛身逃跑。


    不愧是活了八百多年的兩腳怪獸,經驗心智都是無與倫比,一見情勢不妙,撒鴨子就跑,絕對不與人糾纏,否則一個不慎就會把命丟在這裏。


    趙無影見左純僅接了一招,見勢頭不好,轉身便逃,反倒是氣笑了,大聲喊道:“你還要不要點臉,你的傲氣呢,你的傲骨呢!”


    飛在半空中的左純,心中暗道,臉麵,那是個什麽東西,有命值錢嗎,皮之不存,毛將焉附,現在還是逃命要緊。


    趙無影心中暗想,以顧應洲現在的身手,在這湖裏一時半會也死不了,說不定一會兒見冰麵上無人,便自行上來了,現在要緊的是先抓住左純,把他提到孫子麵前,臉上既有光,還能為孫子出氣,所以也不顧湖水裏顧應洲的死活,手中寶劍擲出,飛身躍上,禦劍向左純逃跑的方向奮起直追。


    形勢變化的太快,白天左純是獵手,現在反倒成了趙無影的獵物,一個追,一個逃,眨眼之間,便消失在這無際的夜色中。


    ...... ......


    早晨,蔡青雲和丹增格列起床,先是升起牛糞火,燒了壺奶茶,泡上一碗青稞,就著幾塊犛牛肉幹,一頓早餐算是完成了。然後收拾行囊準備下一段的長途跋涉。


    正在這時,一陣機械的轟鳴聲,打斷了正在收拾的二人,不一會兒,一架軍用直升機停在不遠處,飛機上下來一人,正是很久沒有露麵的丘白鹿。


    昨天在接到翦若溪的命令後,先是安頓好被顧應洲從青丘門救出的丘白鴿和丘飛燕,在聯絡上蔡青雲並獲得位置信息後,丘白鹿便乘上軍用直升機,急行軍一夜,終於在蔡青雲動身前來到蔡青雲的臨時住地。


    二人見麵,相互通報了情況後,正準備開始前行,但是眼尖的丘白鹿卻看到一道熟悉的身道,出現在半山腰上。


    昨天晚上,落地後的顧應洲鑽進自製的臨時雪屋便開始療傷,在吃了許多療傷藥後,終於止住了疼痛。然後繼續催動體內靈氣,向幾處受傷地方衝擊,散開的藥力和強大的靈氣,在不斷地愈合他的傷口,估計再有兩天三天,便可痊愈。正療傷緊要處,外麵一陣機器的轟鳴聲,把療傷的顧應洲驚醒,顧應洲隻好放下療傷,從雪屋的觀察孔向外望去,卻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正是蔡青雲和剛下飛機不久的丘白鹿。


    顧應洲推開雪屋,從裏麵走出來,馬上被眼尖的丘白鹿發現。


    “顧應洲,你還好嗎?什麽時候跑這兒來了!”


    顧應洲終於死裏逃生,見到了兩位同事兼好友,欣喜若狂,大聲喊道:“蔡哥,丘白鹿,你們好,我身上還有傷,不過已無大礙,放心吧!”說罷便奮力跑下山,與蔡青雲和丘白鹿擁抱,似是經過長期的跋涉旅行,都是為了今天不期而遇的邂逅!


    三人都沉浸在這興奮的相遇中。而邊上的丹增格列,卻給蔡青雲使個眼色,二人在不遠處嘀嘀咕咕說了半天話後,蔡青雲問顧應洲道:


    “兄弟,你是在此療傷,還是跟我們一起走?”


    顧應洲想都沒想地說道:“當然和你一起走,何況我的傷已無大礙!”


    蔡青雲把自己尋找靈童的任務說了一遍,顧應洲更是不能留下,一定要幫忙完成任務,也算是給圓寂的倫珠上師一點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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