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十點多鍾,顧應洲的家鄉甘河村後山的山頂上,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眼睛始終看著遠方,似乎是陷入了某種迴憶中。


    這個男人正是在眾人麵前消失蹤影半年時間的左純。


    左純的本名叫左巒丘,他是三國時期著名方士左慈的後人。據說左慈少有神通,曾居天柱山,研習煉丹之術,後得到《九丹金液經》,學會萬般變化。他明五經,通星緯,學道術,明六甲,傳說能役使鬼神,坐致行廚。但是否成仙,後人並不知曉,有人說他得道成仙,登臨仙界,也有人說他活了幾百歲後無疾而終。但是他有個徒弟卻是大大的有名,那便是被後人稱為仙翁的葛玄。


    葛玄自幼師從左慈學道,並得到了左慈的真傳。後在閣皂山修道,常辟穀服餌,擅符咒諸法。遨遊山川,周旋於括蒼、南嶽、羅浮諸山。據說他是死後成仙,被天帝封為四大天師之一,與張道陵、薩守堅、許旌陽並列。


    而左慈的後人因資質低劣,並未學得他的本事,但是因有左慈的威名,在當地也是名門望族,受到世人的敬仰。到了南宋初期,左巒丘出生,左家已基本落魄,隻是略有些田產,保有祖宅,勉強糊口度日。而初入臨安的南宋皇帝趙構,為穩固地方統治,得知左父是左慈後人,硬是被拉去做官,自此左家又開始翻身,左父決定重修祖宅,當年已成人的巒丘在家組織翻修。


    在興修祖宅時,意外在祖宅地下發現一密室,室內別無他物,隻有一石匣,左巒丘以為是先祖留下的金銀財寶,打開石匣後,裏麵卻是一捆竹簡及一塊絹書。絹書上寫有:此書有毒,猶如雞肋,棄之可惜,特存於此,後代之人若意外得之,萬不可修煉。左元放絕筆。


    元放正是左慈的字,從絕筆二字推測,這左慈應該是沒有得道成仙。左巒丘將那一塊塊竹簡順序排好,發現此書名為:彭祖修身經。世人皆知彭祖有《彭祖經》流傳,卻還有一部修身經。這部經書才是彭祖功法的精華。


    這部《彭祖修身經》共三千言,主要是彭祖修煉的內功心法:燈塔迴春功。據功法介紹,是彭祖在觀察一種水母生活狀態後,悟得的一種功法。那種水母先是變成多角體,然後再變成水母狀,當受到外界攻擊或受到傷害後,會變迴多角體,然後再變成水母體,而且更重要的是,這種水母在繁殖後,同樣又迴到多角體或叫水息體狀態,然後再迴到水母狀態。這種水母狀如燈塔,因此稱為燈塔水母或永生水母。要想修煉這一功法,還要輔以房中術。


    在得到這一功法後,左巒丘便放棄了重振家業的念頭,將家裏交給弟弟後,開始遍訪名師,踏遍名山大川,醉心於修煉這燈塔迴春術。終於經過三十多年的努力,在他五十多歲時,他修煉成功了這一迴春之術。但是他的容顏卻永遠也迴不到青春年少的模樣,一直葆有五十多歲的樣子。雖然如此,但他到底是活了下來,一直活到現在,已有八百多歲,超過了當年的彭祖。


    這一功法的特點是每隔三十年就需要返老還童一次,容顏上倒是沒發生變化,但是整個身體卻是如嬰兒期,然後是幼兒期,兒童期,青年期、壯年期。持續差不多七天左右。在這七天中,是他最危險的時候,也是他最虛弱的時候。而在這個時候他必需吸人的鮮血,沒有鮮血的補充他便不能恢複到全盛時期。


    由於修煉這一功法,導致體內陽氣過盛,他還需要不斷地與女人交媾,采陰補陽,平衡體內陰陽。天長日久之後,他早就變得不是最初的那個他了。他變得嗜血成性,每到三十年返老還童期,他都提前大量儲備血食,而且平時也是以奸淫婦女為樂,成為了一個遠近聞名的惡魔。由此受到了修仙界的追殺,之後,他隻好隱姓埋名,從不在一個地方上住上十年,而且他也從不在自己住地附近犯案,這樣東躲西藏了幾百年後,修仙界之人也早就忘記了這麽個人的存在,他才算躲過一劫。


    為了找到一個安身之地,他也加入了修仙門派,先是千樹門,後來又到了終南山五行觀,由於他總是殺人奸淫犯案,最後都是露出馬腳,被門派追殺,最終他落腳在了十萬大山中的南派。南派本就人才凋零,他的加入使南派的實力增加了不少,但是在南派站穩腳跟後,便使詐謀殺了門主,自己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成為了南派的門主。他從不以真麵目示人,而是始終戴著麵具,南派弟子的也沒見過他的真容。


    在他的苦心經營下,南派的勢力也日益擴大,他主張入世原則,廣收外門弟子,修煉資源也相應增加不少。


    後來,他為報複當年將他驅逐的千樹門,還在千樹門最虛弱的時候,以一己之力,滅亡了千樹門,並將千樹門做為自己的私人領地。


    但是隨著年齡的增加,返老還童的周期越來越短。近百年,每二十年就要進行一次返老還童,這讓他感受到死亡的臨近。當得知近萬年的古生物骸骨內含有大量靈氣的傳言後,他也四處尋找,但是一直未能如願。當代所發現的古物遺骸大都是十萬年或者是幾百萬年前的古物,時間總是對不上。


    為此,他將南派的事務交給一個替身,自己則是改頭換麵,變成了一個學有所成的地質學家,古生物學家,並在大學中謀得了教授之職。


    但是在當上教授之後,他盡力低調,除完成學校安排的教學任務和科研課題外,很少發表論文,也很少出席研討會,就是怕被修界人士發現他的存在。


    機遇總是偏向那些有準備的頭腦。終於讓他得到了符合要求的古生物骸骨的消息,但是那天他正在城外的鄉下,作奸犯科,沒有第一時間出現在現場。但是隨後他也采取了行動。在翦若溪帶著團隊出現在現場時,他也隱身進入,自然發現了那具人類骸骨的不凡,反而將重點放在了那具人類骸骨上。


    正當左純的思緒不斷時,他的眼簾中出現了一個身影,那身影正一步步地向山頂走來,步伐堅定,看不出絲毫緊張,反而有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大智大勇。


    來人自然是顧應洲。他在夜半送走了胡安青轉世投胎後,沒再休息,而是盤膝修煉,調整狀態,在淩晨三點鍾的時候坐上早就聯係好的出租車,直奔家鄉甘河村。


    進了家門後,顧應洲將屋裏屋外,清掃一遍衛生,看著這裏熟悉的一切,心中隻有一個信念,我必須迴來,而且也一定會迴來!到了十點半時,換上一身幹淨衣服的顧應洲信步向後山走來,左純與他相約的時間是午時,還有半小時的時間,足夠他以平常人的行進速度到達山頂。


    看以慢慢走近的顧應洲,在距離十幾米之後停下不動,左純先開口了。


    “顧應洲,我果然沒看錯你,的確是守信之人,提前五分鍾,做為你的導師我很欣慰。”


    顧應洲迴應道:“承蒙誇獎,既然你相約於我,而且還在我的家鄉後山,我豈有不來之理,況且‘言必誠信,行必忠正’是我輩行事的準則,但是你說你是我的導師,這已經是曆史,我也改變不了什麽,我以你是我的導師為恥,此話以後休要再提。”


    左純不怒反笑道:”嗬嗬,不管你承認與否,我終歸曾經是你的導師,你的畢業答辯還沒有辦吧,那也得需我要簽字才能獲得通過,才能得到學位,當然這些對你來說都已經不重要了。我也不可能迴學校給你履行簽字手續了。所以我們的師生之情也算是劃上不怎麽圓滿的句號。但是今天我約你並不是和你討論師生之情的,走吧,我帶你去個地方。”


    說罷,左純也不等顧應洲答應,轉身縱身一躍,便沿著山脊向遠處飛奔。


    顧應洲也沒耽擱,不管前方是龍潭虎穴,總是要闖一闖。於是也是縱身一躍,向著左純的方向追去。


    左純的輕功是貓步中化來,而顧應洲的輕功則是從狐影中悟得,雖所得途徑不同,但都如蜻蜓點水,有異曲同工之妙。一起一落間便是百米以上的距離。


    前行的左純雖快,但後麵的顧應洲也是奮起直追,始終是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麵。左純有意試試顧應洲的輕功術,隨即加快了腳步,但後麵的顧應洲卻仍然不遠不近,你快他也快,你慢他也慢,左純心中暗暗稱讚,才修煉了半年多時間,這輕功之術都與自己不相上下了,若是沒有奇遇,鬼都不信。


    行了有一個時辰,左純終於在山坡中間幾棵大樹下停了腳步。


    而在後麵的顧應洲,在距左純十幾米遠的位置也停下腳步。


    左純見顧應洲不再前行,也不介意,反而隨手擲出一個玉片,扔向顧應洲,說道:“隨我來吧,我帶你去一處秘地,那玉片是出入口的令牌!”


    顧應洲順手接過令牌,卻沒有向前邁步,說道:“讓我猜猜,你所說的這塊秘地是不是一處域外空間?”


    左純迴應道:“當然,有什麽疑問嗎?”


    顧應洲繼續說道:“我猜,這處域外空間,是曾經的修仙門派千樹門的福地,是不是?”


    左純轉身疑惑地看著顧應洲:“噫,你怎麽知道,這處域外空間的確是千樹門的福地。不過你是怎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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