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應洲定睛看那女子時,禁不住驚叫了一聲:“她,她是令湖月!”


    “你認識這人?”蔡青雲禁止不住問了一聲。


    “她是我前老婆!”顧應洲急促地應了一聲,慌忙脫去上衣,將令湖月關鍵部位遮蓋上,一手托起她的頭,聲嘶力竭地喊著:“令湖月,令湖月!”


    其實,顧應洲一著急,忘記老婆和戀人的區別,現在的青年人隻要確定戀愛關係,便相互間以老婆老公稱唿。蔡青雲和牟先生自然都懂,唯一不懂的就是清源道長了,因為不常在世間行走,不僅是對世間的許多變化不懂,甚至連手機怎麽發短信都弄不明白,更別提用手機付款了了。


    蔡青雲見此情形,直接對另外二人說道:“你們救人,我去外邊打電話叫車!”說完便直接向樓上跑去。這裏是在地下十幾米,手機信號被屏蔽,蔡青雲隻好跑到外邊打電話,他要通知負責本次事件的最高負責人翦若溪,由他來定奪是否通知到哪一級的公安部門,畢竟一下子死了這麽多人,如果擴散出去,恐怕會引起市民的恐慌,另外就是這一事件還涉及到丟失的特殊人類骸骨,這已被列入國家機密的範疇,所以蔡青雲也不敢擅自作主。


    在地下室,還是牟先生手法熟練,先是把把脈,然後直接掐人中,幾秒鍾後,令湖月悠悠轉醒,看見顧應洲,隻是掃了一眼,迷迷糊糊地不知嘟囔句什麽,便又昏迷過去。


    清源道長見人已沒事,拿起拴在令湖月腳上的鐵鏈,用手揉了幾下,手裏的鎖鏈便應聲打開。


    “她應該沒事了,隻是驚嚇過度和虛弱,或者是服用了什麽藥,暫時昏迷,不必耽心。”牟先生用腹語安慰了下顧應洲。


    “謝謝!”顧應洲聽說沒有生命危險,心才放到肚子裏,一手抹了把眼中的淚水,然後雙手橫抱著令湖月,直接到了一樓客廳,伸手扯下一扇窗簾,將令湖月的身體裹嚴,放在沙發上,靜靜地坐在邊上等待。


    期間,蔡青雲過來詢問了句:”人沒事了吧!“


    “嗯,隻是暫時昏迷,應該沒事了!”


    “一會兒來救護車,你跟著去照顧她,這裏交給我們。”


    “謝謝!”顧應洲有些失神,被動迴應了句。


    自從看到令湖月出現在地下室,顧應洲的心就快從嗓子眼裏飛出來。看到令湖月的慘狀,心疼的如刀絞般難以控製,當看到令湖月從昏迷中醒來,那顆堵在嗓子眼的心,終於迴歸到心口,眼淚也止不住地流下來。


    此時,看著唿吸平緩的令湖月,臉色依然蒼白,顧應洲緊緊地握了握拳頭,一股恨意,也從心頭湧出。


    左純太喪心病狂了,令湖月可是你的學生,是你親傳弟子曾經的戀人,你怎麽能下得去手,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可是你呢,你是要把窩邊草都吃光嗎,此仇不報誓不為人,雖然現在她不是自己的女友了,可是她也是自己的親人啊,血債一定要用血來償!


    半小時後,一群陌生人走進房間,到令湖月身邊看了看,便直奔廚房到地下室入口。而一個身穿白大衣的大夫模樣的人,對令湖月簡單做了檢查後,便示意後邊拿擔架的兩人,那二人二話不說,將令湖月抬上擔架,便走了出去,顧應洲也跟著擔架上了外麵的救護車。


    京都一家神秘單位的醫務室。


    顧應洲坐在椅子上望著病床上正在輸液的令湖月,臉上已不再如剛見到時那樣蒼白,顯現出一種病態的美。這張臉既熟悉又陌生,熟悉得就像是自己的掌紋,而陌生得猶如初見。顧應洲的心裏又是一陣紋痛,做了幾口深唿吸方才緩解。


    這時,令湖月的眼睫毛動了動,隨即睜開了眼睛,看了看四周,發現顧應洲坐在身邊:”顧應洲,你怎麽在這兒?”已然不記得在地下室曾經蘇醒過一次,眼裏透著迷茫。但是馬上身上又哆嗦不停,仿佛處在某種恐怖中,嘴裏不停地喊著:“顧應洲,我害怕啊!”


    顧應洲眼裏噙著淚水,努力地不讓它掉下來,上前不顧一切地抱著她的頭,臉緊緊地貼在令湖月的臉:“湖月,別怕,我在你身邊呢!”雙手不停地輕拍著令湖月的後背,不停地安撫。


    陡然,顧應洲停下雙手,將令湖月的頭輕輕地放在枕頭上,扭過頭用手拭去眼裏的淚珠,然後順手在桌上拿上一張紙巾,替令湖月擦拭下臉,一隻手握著令湖月的手說道:“別怕,湖月,你顧哥就在你的身邊呢!”


    當親愛的顧應洲變成親切的顧哥的時候,令湖月將頭扭到一邊,眼裏再次流下了淚水,不停地抽泣。


    顧應洲掏出手機,點出一個號碼,“嘟,嘟”兩聲後,對方接聽了,顧應洲對著話筒說道:“她醒了,但需要穩定下情緒,半小時以後來吧。”說完便合上手機。


    “湖月,別哭了,哭壞了身子就不好了!一會我有個朋友來看你,你調整下情緒。”


    顧應洲不說還好些,顧應洲本想安慰一句,可是令湖月卻哭得比剛才更厲害了,直接哭出聲來。


    顧應洲有些手足無措,可又不知做什麽好,等了會兒,見令湖月哭聲漸漸沒了,將毛巾放在熱水盆裏,然後擰幹,過去給令湖月擦擦臉,令湖月的情緒才算稍有穩定,不過偶爾還是要抽泣一下。


    過了一會兒,有人敲門。顧應洲將門打開,進來的果然是蔡青雲,手裏拎著一筐水果籃。


    “湖月,這位是我朋友蔡哥,他今天一是來看看你,二是有事想問下,你知道什麽就告訴蔡哥,好嗎?”顧應洲趕緊將蔡青雲介紹給令湖月。


    “蔡哥好!”令湖月先向蔡青雲問好,然後看著顧應洲說道:“可以扶我坐起來嗎?”


    “哦哦”顧應洲略顯尷尬,上前一手將令湖月的頭托起,一手將枕頭往床頭靠了靠,讓令湖月靠著床頭坐起來。


    “蔡哥,有什麽話你就問吧。”令湖月略顯平靜地說道。


    蔡青雲將水果藍放在儲物櫃上說道:“湖月小姐果然非同常人,早就聽顧應洲說過你,不僅美麗大方,而且如此恐怖的事後,仍能很快平靜下來,做為大哥,我得給你大大的點個讚!”


    顧應洲暗自腹誹,我什麽時候在你麵前提過令湖月,真是吹牛不打草稿,順嘴胡咧咧。


    “過獎!”令湖月幹笑了一聲說道。


    “其實,我想問得事你肯定已經知道,就是你能把這次你所經曆的事,毫無隱瞞地告訴我們,可以嗎?”蔡青雲笑著說道。


    “當然沒問題,我知道蔡哥可能是公安局的,即使你不問我也準備和公安說。”


    於是令湖月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原原本本地講述起來。


    原來,有天令湖月看見公司一客戶老板家的千斤張微來公司找宋五嶽,令湖月本沒在意,可是在去洗手間路過宋五嶽辦公室時,裏麵卻傳出二人嘻鬧的聲音,聽聲音二人十分親密,令湖月便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隻聽那個張微說,你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誰要嫁給你。而宋五嶽卻說,誰說癩蛤蟆不能吃天鵝肉了,那說明我這癩蛤蟆有遠大誌向,目光短淺的青蛙連想都不敢想,怎麽能吃到肉。我爸可說了,明天就去你家提親。當時令湖月聽了腦袋嗡的一下,差點沒暈過去,然後趕緊離開了。


    待張微走後,令湖月去質問宋五嶽,可宋五嶽見事情已經敗露,幹脆也不隱瞞,便說,我爸不同意我倆的婚事,說你是二手貨,絕不同意你進我們家門,的確是明天要去張家提親,而張家家大業大,對我們宋家事業發展隻有好處,沒有壞處。令湖月問他是咋想的,宋五嶽卻說,胳膊擰不過大腿,即使他和張微結了婚,但內心當中,還是把令湖月當自己的愛人,他說還要給令湖月買房子,養她一輩子。


    心高氣傲的令湖月,哪裏受得這般氣,這不是給人家當小三嗎,便拿起在桌上的一堆文件直接砸向宋五嶽,之後就離開了公司。


    後來,令湖月獨自一人來到一酒吧喝起了悶酒,這時收到顧應洲的導師左純的微信短信,問她在哪?她迴了說在某某酒吧,左教授讓她等他。後來左純來了,二人在一起邊喝邊聊,再後來便什麽都不知道了。


    等他醒來時,就到了那間地下室,而此時發現,左純正在自己身上做那種事,她想推開她,可是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左純發現她醒來後,便從她身上下來了。


    他說他喜歡我,還說因為我是顧應洲的女友所以才有所顧忌,現在既然我不是顧應洲的女友了,所以也就沒了顧忌。


    當時我說我還是你學生呢,他卻說,他的學生隻有顧應洲一人,顧應洲才是他的親傳弟子,他隻認這一個學生,他說我不過是他在演講時下邊一個聽眾而已,算不上是他的弟子。他還反駁說,魯迅把許廣平當自己的學生了嗎,以魯迅的的風骨都能和許廣平結婚,他憑什麽不能愛我?


    後來,那個畜牲,在我清醒時,又和我做了兩次,再後來他不知給我吃了什麽,便什麽都不知道了,直到我醒來在這間病房裏。


    最後,蔡青雲問道,你還有什麽想和我說的嗎,令湖月說,沒有了,蔡青雲又問她,在地下室裏她看到了什麽?令湖月想了想說,她隻發現地下室裏很空,地上堆一堆不知是什麽,上麵蓋著一塊大汽車上常見的那種條紋布。


    之後,蔡青雲說了聲你好好養病,祝她早日康複,便退出了病房。


    顧應洲和令湖月不知道的是,在他們隔壁的房間,從東北趕迴來的翦若溪和一位行為心理學專家正在觀看電腦上的視頻,而視頻內容正是他們病房裏發生的一切。


    這時,翦若溪問身邊的行為心理學專家說道:“發現點什麽沒有?”


    而那個專家用手指著電腦屏幕,什麽也沒說。


    翦若溪扭頭看向屏幕,隻見屏幕上顯示,令湖月向顧應洲招招手,示意顧應洲到她跟前,一隻手的食指豎起貼在嘴上,示意她不要說話,然後便看見顧應洲的臉上略顯?異地走到令湖月床前,俯下身,耳朵貼在令湖月嘴邊,而令湖月則是一手遮住嘴,在顧應洲耳邊嘀嘀咕咕地說了什麽!顧應洲在聽完後,好像一臉懵逼,然後問了什麽,而令湖月則是又與顧應洲耳語了幾句。


    這時蔡青雲已經進來,看著屏幕沒有出聲。


    這時那位心理專家說道:“這女子在說到與罪犯交流時,略微停頓一下,她應該隱瞞了什麽?後來他與那位顧同誌所說的話,就應該是她隱瞞的內容,我雖然可以讀唇話,但這女的雞賊,耳語時,用手遮擋了嘴巴,所以不知他們說了什麽,不過,顧同誌說的話,我讀懂了?”


    翦蔡二人齊聲問道:“他說了什麽?”


    那心理專家說:“他說的是:他為什麽讓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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