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古生物挖掘現場直接運迴京都的顧應洲,便被直接送到京城知名醫院的傳染病房進行隔離檢查。而顧應洲與發現時一樣,仍然是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唿吸微弱,一動不動。仿佛一個活死人般。


    經過各種儀器的檢查,一直查不出病因,隻是嚴重缺血,但造血功能並未發現異常,心跳微弱,體內血液流速減慢。隻能靠輸液維持體內營養。各專家最後集體會診的結論是:植物人,病因不明。這相當於給顧應洲判了死刑。


    但是負責本次事件的負責人翦若溪卻沒有放棄,將顧應洲轉移到京郊的一處高級療養院後,繼續找大夫為顧應洲治療。期間甚至找來了本院特調所研究員莫大夫前來診治。翦院士想的是,既然中西醫都治不了,那就找專治邪症的莫大夫試試,因為在他的內心中,一直懷疑顧應洲是中了邪祟。隻有讓顧應洲醒來說話,說出當時他所遇到的情況,才能揭開本次事件那層神秘的麵紗。


    莫大夫精研祝由術,本名叫莫需友。最早時在江南一帶活動,治愈了許多疑難雜症,一時風頭無兩,後被國家網羅進了特調所,希望他能夠找到祝由原理,並建立一套理論係統。這些年莫大夫一直在特調所以科學院中醫大夫的名義上班,黙黙無聞,成果有限。但是翦若溪卻知道他的本事,因為他才是特調所真正的所長。


    特調所的全名叫特殊事件調查所,是國家設立的秘密研究機構,專門研究和調查特殊事件或超自然現象。


    祝由術,本質上是一種巫術,早為世人所知,隻是近代以來,隨著西學的進入,祝由術才逐漸凋零,而在當代隨著網絡日益發達,祝由術在網絡上開始傳播,但大多不過是沽名釣譽,騙人錢財罷了。


    那天,翦若溪帶著莫大夫來到顧應洲所在的病房,隻見莫大夫有五六十歲的樣子,尖嘴猴腮,山羊胡,麻杆一般的身材,怎麽看都十分的猥瑣。


    進屋後依然是望聞問切了一番後,看看翦院士,又看了看身邊的護理人員。


    翦院士吩咐醫護人員出去之後,莫大夫才神秘兮兮對翦若溪說道:


    “領導,此人魂魄不在身上啊,三魂七魄沒有一魂一魄在身,請恕小弟才疏學淺,實在是無能為力。”


    “沒有魂魄此人為什麽還活著?你要知道,此人對我們很重要!務必想辦法讓他能說話。”翦若溪焦急地問道。


    “你看花草樹木沒有靈魂它會死嗎?不會,那是因為它富有生機,如無意外,隻有壽盡而亡,這個小夥子也是一樣。他現在不過就是個沒有靈魂的活死人,比植物人還不如。”


    莫大夫捋了下山羊胡子繼續說道:“不過這人精血失去過多,如不加強營養,補充精血,活不久了。”


    “那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辦法也不能說一點也沒有....隻是...隻是...”


    “快說,別和我打哈哈!”


    “嘿嘿,辦法也許還有一個,那就是過陰,但這個辦法也不能保證救活他。”


    “怎麽說?”


    “過陰是到另個世界尋找他的魂魄。”莫大夫用幹癟的手指了指上邊,然後繼續說道:“之所以說這個辦法不一定管用,是因為在那裏也可能找不到,因為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此人的魂魄已被邪祟吃了,那還怎麽救活!”


    “那就用過陰的辦法試試,不試過怎麽知道。”翦若溪來迴踱著步急躁地說道。


    最近發生的一連串的事,讓這個年過七旬的老人也有些沉不住氣,顯得有些急躁。


    “我是真的不會過陰啊,我隻是聽說過過陰,但從未見過,更別提會了。”山羊胡子莫大夫麵露愧色地說道。


    “唉!”翦若溪長長地歎口氣,說道:“你這老家夥,平時小嘴吹的巴巴的,到關鍵時候就掉鏈子!算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打聽下看看有沒有會過陰的人,如果找不到,那也隻好放棄了。”


    “愧對領導!我一定抓緊辦此事,不讓你老耽心!“


    當年他還在江湖晃蕩,半生不熟的祝由術過著有上頓沒下頓的日子,是翦若溪先以傳播封建迷信為由,通過公安把他弄到京都,然後把他雪藏在特調所,不僅衣食無憂,還讓他的祝由術有了巨大的進步。所以對於翦若溪他極為的尊敬。


    其實,對於過陰,他雖然不會,但他卻知道誰會,而且也親眼觀看過過陰。要不是那次,也不會被逐出師門。


    經過一個多月的尋找,也沒有找到會過陰的人,當莫大夫隻好向翦若溪匯報後,翦若溪感到十分的失望,隻好無奈地說道:“放手吧,這個年輕人是死是活,隻能看他的造化了,你去通知下吳越,讓他通知他的家人,把他帶走吧,我們就不要出麵了,我們出錢,以他們大學的名譽給他家人一些補償,也算是對得起這個年輕人了。”說話時神情十分落寞。


    當吳越接到電話時,才知道顧應洲到現在還沒醒來,更加覺得心中有愧,當時要不是自己態度不好,他也不會夜間強行打開那個洞。如果當時自己答應他,進入山洞後,以自己的身手,顧應洲也就不會出事。


    自己一定要想辦法讓他醒來,而且我還有話要問他呢。


    處理完業務,下午,吳越駕車來到了市郊的療養院,看到顧應洲現在的樣子,禁不住鼻子一酸,眼裏便浸滿了淚水。


    其實我們大部人都一樣,都有心軟的一麵,看到一個鮮活的生命,自己隻離開一晚,就變成了目前這個樣子,吳越努力忍著沒讓眼流下來。她仔細地端詳顧應洲的麵龐,其實顧應洲還是很帥氣,很耐看的,寬額方臉,濃重的眉毛,皮膚很細膩,沒有任何痤瘡的痕跡,很幹淨。


    唉,不知還能不能醒過來,要是現在你叫我一聲冷麵王熙鳳,我絕不和你翻臉。吳越暗想。


    正在這時,吳越感覺後麵有人,迴頭一看,原來是顧應洲的導師左純,邁著貓步走進病房。如果是一般人肯定聽不到左純的腳步聲,但吳越不一樣,她可是從小就練過聽風辨位的功夫。


    “左教授,您來了!”吳越立刻恢複往日冰冷的臉色。


    “哦,小吳啊,還是你先到了,我先看看顧應洲。”語氣依然平緩,不帶一絲感情,也不看吳越,徑直走到病床前。


    不知為什麽,當第一次見到左純時,那張臉就令吳越特別厭惡,她不斷地告誡自己不要以貌取人,但是時間越久越是令人厭惡。


    吳越暗暗地給左純總結了三句話:行如貓,笑似糕,眼若妖。意思是他走路像貓,隨時要撲食獵物;笑容像生日蛋糕,看著香甜可口,可是全是用人造奶油做的,含有大量的反式脂肪酸,對人體有害;而他的眼神像是妖精,透著邪魅,像是要勾人魂魄。


    對左純,吳越從來都是敬而遠之,但左純卻總是有意無意的同她接觸,更過份的是,還經常讓她幫忙帶研究生的課程。


    左純教授走到顧應洲的病床前,看了看顧應洲的臉,翻了下眼皮,還掀開被子,看了看顧應洲的身體,又為顧應洲把了脈,之後臉上露出略有不舍的神情,自言自語道:


    ”唉,可惜了!“


    之後抬頭看著吳越說道:“聽說學院把小顧的事交給你辦理,我就不參與了。我最近身體有些問題,正準備去療養,辛苦你了。”


    哼,又和我來這套,你做為顧應洲的導師,不應該為顧應洲做點什麽嗎,一推二六五,還是不是人,吳起心中暗想,但她不會這麽說,隻是冷冰冰的說道:“院領導吩咐,自會盡力不必客氣。”


    正在吳越心裏鄙視左純,而左純也正邁步準備返迴時,伴隨著急促的腳步聲,一個長相漂亮,端莊大方的女人闖進來,進屋也沒有看任何人,直奔病床,趴在顧應洲的身上嚎啕大哭。


    “嗚嗚嗚,顧應洲你醒啊,你醒啊,你說你走時還好好的,怎麽會變成這樣啊,嗚嗚嗚,你這樣讓我怎麽辦啊,你說呀你說呀,嗚嗚嗚......”


    看著女人梨花帶雨的哭泣,畢竟同為女人,吳越不由自主的鼻子一酸,眼淚忍不住地流下來。


    “令湖月,別哭了,哭壞了身子反而不好,也不是顧應洲想看到的,也許還有辦法也說不定。”


    來人正是顧應洲的戀人令湖月。


    吳越並沒有說假話,說不定還真有辦法,因為師門有一門秘術,說不定可以喚醒顧應洲。當然這門秘術因為身體素質緣故,吳越並沒有修習,隻是吳越不敢確定師門會不會答應救顧應洲。


    聽到吳越說有辦法,令湖月馬上停止哭泣:“師姐,你真得有辦法?”


    “車到山前必有路,慢慢找,說不定就能找到治療的辦法。”吳越不確定師門是否會答應,所以不敢把話說太滿。


    令湖越又接著抽泣起來。


    這時隻見左純邁著貓步走了過來,拍著令湖月的肩膀,一反常態地露出和藹可親的笑容:”小令啊,你師姐說得對,也許將來能找到治療辦法,你要有信心。“


    “嗚嗚嗚,左教授,你們學校怎麽能這樣啊,怎麽說不給治就不能治了呢,顧應洲可是你指派過去的,你可要負責啊。嗚嗚嗚”


    “學院都安排妥當了,你放心吧,這事你師姐負責,不過你有事可以隨時找我,來,我們加個微信。”


    左純是令湖月大學時的授課教授,加之顧應洲的關係,與令湖月自然認識。但也隻是認識而已,相互之間並不相熟。而且,大四時,令湖月就攛掇顧應洲考左純的研究生。考上後,令湖月還常開玩笑的表功,而顧應洲則迴應她:是呀,其實我的天賦和努力都是次要的,你的功勞才最打,我把這功勞刻心裏啦!氣得令湖月不停地用拳頭捶他。


    左純打開手機,點開微信碼,令湖月邊抽泣著邊點開手機掃了一下。


    站在帝邊的吳越冷冷地看著左純一反常態的熱情和含著人造奶油的笑意,暗想,這家夥不會憋著什麽壞吧。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人在旅途之特殊人類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海客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海客並收藏人在旅途之特殊人類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