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這位楚王也是野心勃勃,不甘寂寞之人啊!”


    洛無瑕看著案桌上的情報,眼底也閃過一抹異色。


    永安侯府的密探之人也是厲害,這麽隱秘的事情都能發現,楚王世子姬廷忻除了明麵上會見的人外,還不乏暗中與許多朝中重臣有私下來往。


    若是這點也沒什麽,楚王雖是王爺也遠在楚州山高水遠,對於太安之事鞭長莫及,暗中結交些朝中重臣獲取消息以及辦事也都方便些,此舉雖然僭越,可藩王們都是如此,隻要不是太過火,夏皇一般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


    可關鍵是姬廷忻居然還數次半夜出入太子府,一待便是數個時辰,而且楚州的一些商人在年後也是格外的活躍,僅僅一個月,來往太安的楚州商人便比去年一年還多。


    這其中若是沒什麽隱秘,怕是連三歲小孩都不會信。


    “楚王一個藩王介入皇位之爭做什麽,他能獲得什麽好處?”


    洛無瑕有些疑惑,藩王已經是權利的巔峰,進無可進,他實在想不通楚王介入這種事做什麽,贏了除了新夏皇的友誼外又沒別的好處,反倒是輸了很有可能會萬劫不複,王位不保。


    這怎麽看都是虧本買賣!


    從媯玥之前的分析來看,楚王目前最想解決的應該是血脈的問題,血脈遺澤,九代而終,姬廷忻已經是最後一代了。


    大夏的王位傳承並非永久,而是實行考核製度,皇室宗族會有專門的人來評判王位的傳承資格,若是子孫一代不如一代的話,那麽就隻能乖乖讓位了。


    雖然血脈不在宗族的考核範圍內,可所有人心裏都清楚血脈的重要性,一般來說夏皇都是當代執劍者,他的直係後裔也都會封王。


    可大夏土地就這麽大,哪能容得下這麽多王,況且王多了也容易造成權利的分散,不利於夏皇統治,也就是說王位是有數的,這種情況下血脈的優勢就出來了。


    某種程度上來說血脈的濃鬱程度也就代表著與統治者的親疏遠近,實力相當的二人誰上位,誰下位,這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而且擁有血脈之力的人還有一個隱藏福利,那便是接觸流風劍的機會,每一個擁有血脈之力的皇族,八歲那邊都會被送往皇室祖地,在族老們身邊學習一年後,便會開啟叩劍儀式。


    這也是那些偏遠旁支的皇室血脈一生僅有一次接觸流風劍的機會,若是能在儀式中獲得風字訣的傳承,那便是潛龍出淵,一飛衝天。


    就算無法完全領悟風字訣,隻要稍有領悟那也能受益匪淺,前途不可限量,這些人也往往會被姬氏看著,將來成為族中的中流砥柱。


    總的來說,血脈二字,便是大夏皇室至關重要的傳承紐帶。


    如今楚王一脈已經到了血脈的終點,他想要延續這一脈的輝煌的話就必須注入新鮮血液,本來姬靈月是最好的人選,也是楚王與夏皇的默契。


    隻是天不遂人願,姬靈月的身體出了問題,生命所剩無幾,怕是也難以誕下子嗣。


    按常理來說,這種情況下楚王那邊應該主動放棄姬靈月才對,可現在姬廷忻不僅前來提親,甚至還插手了皇室之爭。


    這種情況十分不對勁,她可不會相信什麽青梅竹馬,一見鍾情,念念不忘這種鬼話,就算是真的,懵懂之愛在王權富貴下也不值一提。


    至少從情報上分析姬廷忻絕不是那種為愛不顧一切的人。


    “姬廷忻應該已經找好目標了才是,去查查太安城中那些皇室適婚的女子,看看這些人中誰與姬廷忻有過接觸!”


    洛無瑕嘴角清揚,隨即又道:“還有,找個機會將楚王世子秘密會見太子的事情告訴大皇子,最好誇大其詞些!”


    “恩,順便把大皇子與文萱侯紫家的關係給三皇子和四皇子送去一份!”


    風浪越大,魚越貴,渾水才能摸魚,她也不介意攪和攪和。


    若是可以的話,她甚至想把文萱侯府也牽扯進來,試探試探。


    而東寧侯府的秘密探也是動作迅速,次日便有幾封密信擺在了幾位皇子案桌上。


    這一日太安城的幾位皇子皆是臉色陰沉,似乎隨時都會爆發滔天怒火。


    “三妹之前不是說要退婚嗎,去,讓宗人府那邊運作一下,我要讓這位楚王世子即日滾出太安城!”


    大皇子更是勃然大怒,一個千裏之外的藩王居然也敢插手皇位之爭,關鍵是還站在太子那邊,這是王位坐久了,想下來走走嗎?


    他與太子的皇位之爭愈發劍拔弩張,任何一點外力都有可能會影響平衡,這時候他豈能讓太子得勢。


    而太子這邊更是麵色陰沉,幾乎要滴下水來,因為原本送往三皇子和四皇子那邊的信件居然被他們原封不動的送去了太子府。


    當太子姬承天看見信中內容的時候也是驚怒交加,火氣直衝天門,大皇子姬承乾居然與文萱侯還有這種關係,這無疑是給了他當頭一棒,幾乎一口老血吐出來。


    身為太子他比誰都清楚三大侯府的影響力,他那位年幼的七弟不就是因為獲得了永安侯的支持,短短幾年便獲得了比肩他與大皇子的聲勢嗎。


    若不是七弟在北境出了意外,今日的太安城勢必要再多一人。


    “沒想到姬承乾居然還有這種底牌,承乾,承乾,原來如此!”


    姬承天也是恍然大悟,頓時明白了承乾二字的含義,承天,承乾二者根本就是一個意思,也隻能留下一個,大夏隻有一個天。


    怪不得父皇最近臥病在床,不問朝事,甚至對城防營和周邊護衛軍都不聞不問,原來是這個意思,這一下姬承天豁然開朗,一下子全都明白了。


    “來人,去請三弟,四弟,我有要事相商!”


    明白了這些事的姬承天眼中也是閃過一抹狠厲,他或許用不著如此保守,大可更激進些。


    而且這封信從哪來他再清楚不過,他又豈能讓人禍水東引,置身在外,想要漁翁得利,哪有這麽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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