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麽,我,我不告訴你我是什麽品種,也都是為了你好。”


    被木楨揭穿的小豆子很心虛,但還在努力為自己挽尊。


    見木楨並不吃這一套,小豆子抖抖葉片道:


    “你看,我得靠著你長大,你也算我半個主人,我總不能害你吧?”


    聽到這話,木楨冷哼一聲道:


    “那可不一定,誰知道你是不是想換主人?”


    說完木楨又搖搖頭道:


    “不對,什麽叫算半個主人?你是吸收我體內靈力長出來的,為此還害我靈根不全好一陣,本就完完全全屬於我。”


    “不是半個主人,是就是你的主人!”


    木楨這話出來,小豆子的葉片通紅,好一會兒才期期艾艾道:


    “我,我可是神樹呢!你怎麽能當我主人?”


    木楨:“再神也是我養出來的。”


    小豆子:“那,那小朱雀為啥和你結平等契約?”


    木楨:“它不是我下的蛋,沒我它也能孵出來,但你是我養出來的。”


    小豆子:“……是,是這樣嗎?”


    木楨:“是的,沒錯。”


    ……


    小雀:“好險,幸好沒人知道,我也不是什麽人都能孵出來。”


    心中僥幸躲過一劫的小雀,在木楨視線看過來的時候,當即嚇得轉過頭。


    察覺到木楨視線挪開,小雀又暗戳戳偷聽。


    可惜什麽都沒聽到,因為木楨隔開了和它的心神連接。


    即便小雀伸長脖子,也隻能看到木楨時不時睜眼,朝自己方向看一眼,有時驚訝有時恍然,有時又充滿思索。


    小雀破殼到現在,雖然大多數時間都在沉睡,但真正大進階卻隻有一次,腦子裏傳承記憶少得可憐。


    但看到木楨的動靜,莫名就覺得心慌慌,總覺得那棵死豆芽,說了什麽不該說的。


    “真的,蓁蓁,能說的我都說了!”


    小豆子頭頂的葉子立得直直的,一副舉起手賭咒發誓的模樣。


    木楨總算勉強滿意地點頭,最後朝小豆子確認一遍道:


    “小雀真能幫我搞定那片雲層?讓它幫我收集異火,對它不會有傷害吧?”


    小豆子的頭頂的葉片垂下,酸溜溜道:


    “我既然同你說了,自然不可能騙你。”


    “它本身就有異火,怎麽會被傷害?偏心!”


    木楨用神識觸了觸葉片當安慰,便將神識從體內撤出。


    “小雀來。”


    從木楨一睜眼,小雀就警惕地夾緊翅膀。


    聽到木楨的招唿,它不僅沒有上前,甚至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蓁蓁有什麽事嗎?我覺得我有點瞌睡。”


    木楨伸手一撈,將小雀撈迴手掌,點點它的小腦袋道:


    “別扯,你剛醒。”


    “放心吧,就是晚上幫我幹點小活兒,咱倆結了契的,我不會害你。”


    將信將疑的小雀,最終決定相信木楨一次,跟著她來到死地中央。


    小雀在木楨肩頭跳來跳去,看看藍藍的天,淡紅的雲層,“啾啾”叫兩聲,表示這裏景致不錯。


    “不得不說,這地方勉勉強強算得上塊寶地。”


    想到以後建成的蔚然城,木楨一臉驕傲道:


    “那是自然,否則也不會被我看上。怎麽樣?這特別的紅色雲層,是不是很好看?”


    小雀不會撇嘴,隻能翻了翻雀眼,然後轉迴正題道:


    “一般般吧,所以你讓我幹的小活兒在哪裏?”


    木楨揚揚眉,習慣性伸出指頭摸了摸小雀的腦袋,神神秘秘道:


    “別急,小活兒到了晚上就出來了。”


    ……


    隨著最後一絲夕陽的餘暉沉入山坳,仰頭看著大變樣的雲層,小雀渾身的毛都炸起來了。


    “你跟我說這是小活兒?!!”


    “這是小活兒?!你良心呢?”


    “啊?我還是隻幼鳥啊,木十二!你怎麽忍心!”


    白日裏極盡美麗的淡紅色雲層,在天色朝黑夜轉變的時候,也開始朝著黑雲轉換。


    那氣息帶著死氣,卻又不是白天小豆子吸收的那種,純粹的死氣,而是夾雜了腐朽邪異的氣息。


    這種氣息不僅木楨熟悉,木雨淩和木雨喬也很熟悉。


    正是在霓虹幻境中,她們見識過的那種氣息。


    難怪小豆子說小雀能幫忙,對付這種邪異氣息,小雀確實能幫上忙。


    看著那層層疊疊,幾乎將整個死地吞噬的黑雲,再看看小雀連毛帶肉巴掌大的身軀,木楨也確實覺得心虛。


    可憐,雙翅的羽毛都還沒長起來,就要被迫打黑工了。


    “嗐,小雀你別生氣呀!”


    “我不是想著你能力大麽,我不信這黑雲多點兒,就能架得住你那小火苗一燒?”


    “你是什麽?你可是神獸朱雀!那些什麽玩意兒?邪門歪道的死物!”


    “你自己說說,那東西能拿大小和你比嗎?肯定不能啊!”


    “我本來想的是能者多勞,不過若是小雀害怕的話,我當然也不會勉強。”


    木楨說完,長長歎口氣,然後就望著黑雲,仿佛準備想別的辦法。


    正在這時,帶著其他人趕到的木雨淩,看著還一身絨毛的小雀,將信將疑道:


    “蓁蓁,它真的行嗎?”


    寂靜。


    下一刻,木楨腦子裏就炸開了鍋。


    “她看不起我?!”


    “我當然行!我可是朱雀,我要是不行,就沒有誰能行!”


    “讓開,讓我現在就給大家露一手!”


    當然,這些情緒激動的發言,隻有木楨聽得見。


    其他人聽到的,不過是一連串“啾啾啾”的激動鳥叫。


    木兆慶在旁邊聽到,就笑著伸手逗小雀,道:


    “嘿,這鳥兒還急了不成?”


    “啊——嘶!!你怎麽這麽兇,真下口啊?”


    木兆慶的話剛說完,伸出來逗小雀的手指,還沒點上它的腦袋,它便直接啄了木兆慶一口。


    若非木楨阻止得快,木兆慶伸出來那根手指都保不住。


    “小雀,他們都是我的家人朋友,你不可以隨意攻擊哦!”


    “啾啾——”


    小雀敷衍叫了兩聲,神識中不高興同木楨道:


    “若非看你麵子上,我給他們都吃了!”


    “什麽檔次,也敢摸我腦袋?”


    小雀話剛說完,突然猛地支起脖子,不必它說,木楨也察覺到空氣中傳來的躁動。


    緊接著,是雲層四周的大地開始震顫,伴隨而來的還有一聲聲獸吼。


    誰也沒有看清,上一個唿吸尚且空曠的環境,下一個唿吸便出現浪潮般的妖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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