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木楨和木雨喬說話時,水長春不知何時醒了。


    奈何兩人探討太投入,根本沒人注意到他。


    水長春又不好打斷人說話,一直撐到姐妹私話告一段落,才開口引起二人注意。


    一想到自己剛才的話,可能被個不認識的人聽去,木雨喬受驚小白兔的屬性又冒了出來。


    隻見她從座位上一蹦三尺高,眼神都不敢往水長春那處去,捧著臉哼哼唧唧,轉頭狂奔而去。


    與此同時,在營地另一側的陰暗處,一個人影也緩緩退迴營地中。


    倒是還在琢磨,怎麽擺姿勢更風流倜儻的水長春,被木雨喬這番操作驚得一愣一愣。


    過了好一會兒,水長春才一臉遺憾看向木楨道:


    “雖然你八姐這樣的行為,實在有些傷我的心,但不得不說,她真是太可愛了。”


    木楨不理會水長春的放飛自我,檢查完他的身體,發現沒出大問題之後,坐迴座位後徑直問道:


    “表舅為何會出現在這裏?為什麽會受這麽重的傷?”


    原本嬉皮笑臉插科打諢的水長春,聽到木楨這話的瞬間,仿佛被人卡住脖子,半天發不出聲音。


    好似一個失憶者,突然恢複所有記憶的瞬間。


    木楨見他這情形,不由心頭一咯噔。


    果然,下一瞬就見慣常吊兒郎當的水長春,紅著眼掙紮坐起,線條流暢的雙頰,因牙齒咬得太緊微微鼓起一塊。


    “表舅?”


    木楨見對方雙眼通紅,唿吸急促,身周的靈氣也雜亂暴躁,不由朝著對方眉心一點。


    水長春一愣,差點迷失的神誌被喚迴,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良久,用手抹了把額頭,因為身體虛弱出的汗,聲音悶得有些變調道:


    “一群小人!狗雜碎!”


    恨恨罵了兩句,見木楨神色擔憂,水長春深吸一口氣,控製自己猙獰的麵容,盡量平靜下來。


    木楨見狀,也不著急問他,伸手往樹上一招,一片葉子落在掌心,自動卷成鬥狀。


    她再右手一翻,拿出個果子,隔空一擠,將汁水滴進樹葉杯子中,再混入一滴靈蜜並山泉,遞給水長春道:


    “表舅別急,先喝點果汁,我想我大概猜到你經曆了什麽。”


    木楨的聲音溫和語速娓娓,又帶上一絲少女特有的脆亮,讓水長春難以自持的情緒,總算安定下來。


    見對方依然淺啜果汁,木楨試探地問道:


    “你是也和族中人出來曆練嗎?是不是也遇到黑衣鬥篷人的偷襲?”


    水長春喝果汁的手一頓,眼中閃過某種亮光,看向木楨道:


    “也?你們也被偷襲了?”


    水長春說完這話,下意識抬眼朝整個營地看去,卻並未發現任何打鬥的痕跡。


    木楨明白他的意思,點點頭道:


    “對方藏匿得不夠好,被我們提前發現,才僥幸勝了第一場。”


    木楨的話說得大有深意,聰明如水長春,瞬間聽懂話中的根本。


    顧不得悲傷的情緒,水長春急急問道:


    “你的意思是說,若是沒有成功,後麵還會有人繼續追殺?”


    見木楨篤定地點頭,水長春充滿恨意的雙眸,帶著某種隱秘的決心,聲音沉沉問道:


    “你們知道些什麽?”


    “現在比起跟你解釋,我覺得更重要的,是趕緊給兩家傳消息。”


    木楨說完這話時,其他人也被驚動,都朝這邊走過來。


    聽見木楨這話,木兆慶當先讚同道:


    “正是,若說之前都是猜測,見到水家道友這副模樣,事情基本就能肯定。”


    木楨點頭,簡單明了跟水長春道:


    “我們懷疑,不,現在幾乎是肯定,有三流家族的人,攛掇其他三家結盟,企圖毀掉我們兩家。”


    水長春在聽木楨說,他們也遇襲的時候,心中就隱隱覺得不對,隻是一時沒想透。


    如今再聽木楨這話一說,當即想明白所有事情。


    水長春後背生出森森寒意,剛才的仇恨拋諸腦後,二話不說趕緊掏出傳訊符,準備通知家族。


    一旁的木兆齊見狀,突然伸手攔住水長春的動作,轉頭看向木楨道:


    “現在水、木兩家結盟是一定的,但家族那邊是不是反應不能太大?”


    那些人結盟不是因為仇恨,而是因為有利可圖,所以他們一定要用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利益。


    先弄死水、木兩家精英小輩,讓家族失去崛起的根本,再慢慢蠶食兩家產業,這才是上上之策。


    而不是沒有完全清楚兩家底蘊前,就冒冒失失大動幹戈。


    木楨想了一會兒,點頭讚同道:


    “五哥說得對,隻要不讓他們知道我們早有防備,短時間內便不會輕舉妄動。”


    說到這裏,木楨看向水長春道:


    “這也是我們兩家的生機。”


    水長春此時已經完全冷靜,臉上是不見丁點吊兒郎當的嚴肅冷峻,點頭道:


    “蓁蓁說得對,我明白該怎麽說。”


    當即,水長春也不避諱任何人,立馬給水家主發去傳訊。


    木楨這邊在他們順利逃出追蹤範圍時,就已經給木家主發去傳訊。


    不過當時隻是猜想,傳訊上的措辭,木楨都用得比較委婉。


    如今得了幾乎確定的消息,木楨自然要再次給木家主傳訊。


    傳訊發出後,木楨這邊最先收到家主迴信。


    “說了什麽?”


    木兆慶等不及,湊到木楨跟前詢問。


    木楨看著手上傳訊符化為灰燼,才抬頭對眾人道:


    “家主讓我們不必擔憂,甚至要求我們繼續曆練,說會安排老祖暗中保護我們。”


    說完傳訊符上內容,木楨想了想道:


    “按照我對家主的了解,家主大概率需要我們做的,是吸引那三家的注意力,長輩在家中怕是有行動。”


    其他人聽了紛紛點頭。


    水長春在旁邊等消息的同時,也在仔細觀察木家眾人。


    照理說,這種外出曆練活動,領隊人要麽是修為最高的,要麽是家中年紀最大資曆最深的。


    木家這群人,表麵上看去並沒有實際領隊人,仔細瞧去卻能發現,有事時眾人最先看向的竟然是木鎮。


    既不是那個修為最高的,也不是資曆最老的,反倒是年紀最小的。


    最為神奇的是,明明不是所有人跟木楨都對付,但木楨說正事的時候,又沒有一個人唱反調。


    水長春眼神微閃,暗中再次給水家主發去一道傳訊符。


    做完這一切的水長春,剛一抬頭,就對上木家陣營中,一雙圓溜溜的忽閃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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