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就有一個青年男子闖了進來。


    林沁雪簡直要無語死,這是在幹什麽,強製相親。


    白月和沁雪相視一眼,兩人也不糾結,直接就走,賀蘭明玉不好再次阻攔。


    來的人自然是賀蘭頡,此時看人見自己來就要走,心中惱怒,他被家裏逼著從摘星樓迴來,還要上演偶遇這出,本來就敷衍的很。


    如今這兩人還這麽不識趣,下他的臉麵。


    他向來紅粉堆裏打滾,自問也是要長相有長相,要富貴有富貴,眼前這兩姐妹在他看來,不過是家中養出來的嬌花,有兩根刺,拔掉就好。


    於是追上兩步,上手就要去拉林白月的袖子。


    沁雪沒想到這人這麽大膽,大跨一步左手將長姐扒拉到自己左後側,右手一個瞬間抓住賀蘭頡的手腕,在使巧勁順手將捏住的手腕,擰到身後扣住。


    賀蘭頡條件反射用另一隻手去勾,沁雪剛好抓住,在身後往上一提,然後抬腳往賀蘭頡的膝蓋窩下順勢一踹,人就單膝跪地,“哎呦,哎呦的叫喚~”


    “既然手這麽閑,我看就別要了。”林沁月冷聲說道。


    “我沒有惡意,不過是一時心急,隻是想和你們說句話,你做甚動手?”


    “我也沒有惡意,不過是一時心急,我習慣這樣和人說話,……”


    賀蘭明玉在旁邊看的傻眼,林沁雪的出手這麽幹脆、迅速,心中的小人瘋狂鼓掌。


    嘴裏居然不自覺的讚歎,“哇~~好厲害。”


    要不是被治住的是她弟弟,她不能表現的太激動,否則此時一定跳起來喝彩。


    這姑娘眼中閃爍的小星星太過亮眼,林沁雪想看不到都難。


    這就是為什麽自己其實不反感賀蘭明玉的原因,她時常展現出一種後世稱之為——‘清澈的愚蠢’這種氣質。


    可惜她們立場對立,要不然留著做個朋友,時常看看她的‘笑話。’


    旁邊有候著的丫鬟和婦人也反應過來,就要上來拉林沁雪,沁雪也不著急隻將手更用力的往上翻。


    “胳膊還要不要了,要的話,就讓你的人給我閃一邊去。”


    “滾開,誰讓你們幫忙了,小爺我和這位姑娘拆招呢,我現在就是先歇一會……”


    這下林沁雪深刻認同他和賀蘭明玉是親姐弟,一個嘴快,一個嘴硬。


    那些丫鬟和仆婦不過是硬著頭皮上前,一個大男人都瞬息之間製服,她們這些人上去不就是給人送菜,現在既然少爺不讓她們摻和,她們當然是乖乖聽話退下去,順便稍微退的遠一點。


    幫不上忙,難道還要在旁邊看熱鬧不成,這種熱鬧看了容易讓人丟飯碗。


    “你想怎麽樣嘛~!


    現在可以放開我了沒有?”


    賀蘭頡看人退開,這樣跪著也太難看,不想繼續丟臉。


    “那就要問問你,以後能不能消停一點,不要出現在我們姐妹麵前!!”


    本來以為這人這麽沒用,嘴上起碼會立刻妥協,沁雪可不打算輕易放過他,一會挑個錯處,讓這人再受點罪,可沒想到的是,賀蘭家姐弟一脈相承的出人意料。


    “這個我可做不到……”


    “你答應的倒是…………,什麽?等會~”沁雪反應一下,這人說的是做不到吧。


    “看來你的胳膊是不想要了!”


    不用找理由了,沁雪直接將賀蘭頡的胳膊往上提,頓時這單腿跪地變成了雙腿,人也弓身向前凹下。


    “你就是掰了我的胳膊,我做不到答應你又有什麽用!”賀蘭頡喊道。


    長這麽大,第一次這麽丟人,被個小姑娘製住,還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旁邊的賀蘭明玉也出聲幫忙說話,“真的,是真的,他最沒膽,若是能答應還等到現在。


    這種事哪裏輪的到他做主!~,你逼他也沒用的,你沒看他臉色都白了,早就服軟了。”


    賀蘭頡:倒也不用這麽誠實…………


    林沁雪想了想又問起一事,“我長姐的馬車是不是你找人撞的?”


    賀蘭頡臉色僵了一下,“我隻是想嚇一下她,沒真的想做什麽,你…………


    啊~~~”


    還沒說完,林沁雪一個寸勁,賀蘭頡左手就軟在身邊。


    “我不和你說道理,這是你爹媽的責任,我就隻告訴你一點,惹了我家,我會有辦法在你身上加倍找迴來。”


    再一個寸勁將他脫臼的胳膊又原處安了迴去,此時賀蘭頡臉白如紙,額頭上發已經被汗浸濕,話也說不出來。


    沁雪其實不敢太過分,畢竟在人家家裏,所以她迅速的教訓了賀蘭頡,就是要趕在有人幹涉之前搞定,起碼讓他以後每次見到自己家人都心裏打怵。


    林沁雪將賀蘭頡的胳膊安好之後,在上麵拍了兩下,笑眯眯放下警告,隨後叫上長姐坐馬車離開。


    賀蘭頡看著姐妹兩人揚長而去,二姐賀蘭明玉在旁邊跺腳。


    “我就說這樣見麵不好,你們沒人聽我的,現在還攪了我的生辰,她們以後肯定不會理我了。”


    然後委屈的直哭,賀蘭頡到現在左胳膊都不敢動。


    “二姐,你現在是不是應該先請個府醫過來給我看看,你真不怕我有什麽閃失啊?”


    “那倒不會,林家姐妹人都不錯的,她說沒事應該就真的沒事了。”


    賀蘭頡心中一萬點的吐槽,懶得理這個白癡二姐,自己去找府醫了。


    ……


    林家馬車上。


    林白月自從上了車,胸中鬱結難忍,也紅了眼眶,自己從沒有做過什麽壞事,為什麽要這麽考驗她,自從她迴京城開始,就壞事連著壞事,讓她不長的人生充滿了陰霾。


    “長姐,難過就哭,高興就笑,不用太憋屈。”


    林沁雪知道長姐的委屈,自從霍家離開,她幾乎不提,也不流露難過的神色。


    退婚以後,閑言碎語就沒有斷過,她也一直表現的情緒穩定,哪裏真的有風輕雲淡,看透世事的境界,不過是躲起來自我消化罷了。


    自己和立陽都不敢輕易去碰長姐偽裝起來的堅強,可是剛剛在賀蘭府裏,賀蘭頡居然敢上手抓人。


    在長姐而言,就是一種證明,證明她已經被大家閨秀這個圈層所拋棄,在很多人看來,她不是能夠被尊重的對象。


    林白月憋的太狠,在馬車上無聲痛哭,林沁雪在旁邊也陪著掉眼淚,她也不知道怎麽樣才能最好的幫到長姐,讓她不迷茫,不沮喪。


    林沁雪隻能讓馬車慢慢走,讓長姐多一點時間發泄。


    迴到林府門前時,林白月從膝蓋上將臉抬起,用沙啞的聲音和沁雪說道,“我決定了,就從寒門進士裏選一個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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