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薇身體僵硬的拿著電話,心慌意亂。


    孟衍陽聽到了電話那邊的聲音,緊握著她的手。


    她握緊手機,神經始終緊繃。


    中間他們還收到聶震的電話,他已經叫上了林昌民夫婦,這會兒在手術室外等。


    等他們到了醫院,手術已經開始了。


    林昌民夫婦坐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聶震在旁邊張羅,一邊還有獄警在守著。


    “媽、爸……”雨薇跑過去。


    林昌民和楊怡君臉色都不太好,特別是楊怡君看到孟衍陽在後麵,神色就更難看了。


    “現在什麽情況?”孟衍陽問聶震。


    “挺嚴重的。”


    聶震沉聲說,“被一根斷掉的鐵棍直接捅穿了肚子,頭和背受到撞擊,身上還有多處骨折。”


    楊怡君聽著眼眶濕紅,林昌民亦是極擔憂。


    雨薇臉色蒼白,坐在母親身邊,楊怡君沉著臉不看她。


    不一會兒楚伊萱和孟衍飛過來了,送來雨薇的包包和東西。


    得知手術一時半會兒結束不了,雨薇讓她們先迴去,不需要所有人都守在這兒。


    楚伊萱和衍菲看孟衍陽在,還有獄警在旁邊,確實不方便聚集這麽多人,便先走了。


    “你和你朋友也走吧。”楊怡君冷冷的看孟衍陽。


    雨薇無奈的看著母親。


    孟衍陽知道楊怡君的情緒不好,隻好說:“老師,我在這兒還能方便照看一二。”


    “不需要。”楊怡君十分冰冷的拒絕。


    林昌民看了眼妻子,再對孟衍陽說:“確實麻煩你朋友太久了,這裏有我們就可以,你們迴去吧。”


    “叔叔,不麻煩的。”聶震立即說。


    孟衍陽怎麽可能走,他不會讓雨薇麵對這一切。


    他低聲說:“一會兒醫院院長會過來,我先陪您見一下他。”


    林昌民當然知道孟衍陽的資源和人脈不同一般,看他又這麽用心,隻好不再說什麽。


    楊怡君看了他一眼,更加憂心的看向手術室。


    手術非常緊張的進行著,期間還下了一次病危通知單,楊怡君和林昌民都嚇的渾身發抖。


    很快醫院院長帶著另一個外科權威教授過來,外科教授也立即參與手術中去。


    在清晨五點時,手術室的燈終於熄了。


    醫生出來,一臉疲色:“命是保住了,他的致命傷不在於腹部受傷,而是打鬥的過程中後頸和背部被嚴重撞擊,導致胸椎以上的脊髓神經嚴重損傷,他的四肢會失去知覺,以後可能會長期癱瘓在床。”


    “癱了!”楊怡君一時間都無法消化這個事實。


    林昌民也是大受打擊,坐在旁邊目光失神。


    “我們會暫時送他到icu觀察,等病人醒來後才會完全確認他的情況。”醫生說。


    “謝謝你醫生。”孟衍陽沉聲說。


    孟衍陽看了雨薇一眼,轉而看向林昌民:“老師,林正會直接送icu,我讓醫院安排一間vip房,你們先去那休息,等icu那安排好後,再去看林正。”


    林昌民還在失神中,楊怡君緩緩迴神,眸光赤紅看著孟衍陽。


    “你現在做這些有意義麽?”


    “老師……”孟衍陽也知道這件事很殘酷,他們一時間接受不了。


    “要不是你自作主張做那些事,林正也不會……”


    楊怡君想到兒子癱了,落下淚來。


    “好了,那件事我們不是有共識嗎?不能怪衍陽。”林昌民立即說。


    楊怡君痛哭:“對,不怪他,隻能怪我們自己,怪我們沒有教好他,才讓他淪落到這個地步!”


    “媽……”雨薇濕紅了眼眶去抱母親。


    楊怡君推開女兒,無力的坐到一旁:“我應該早點發現他做的那些事,要不是我們太忽略他,也用不著讓旁人出手教訓他,送他去坐牢。要怪,隻能怪我自己,都是我的錯!”


    孟衍陽臉色泛白,聶震在旁邊不由擔心的看兄弟。


    “媽,你不要這樣,誰也不想的。”雨薇不知道該拿母親怎麽辦。


    “我教了一輩子的書,教養兒女卻教的如此失敗!兒子一步錯,步步錯到犯罪的地步。雨薇,你不是也覺得媽媽很失敗,嗯?”楊怡君赤紅著眼眶問女兒。


    “媽……”雨薇怔住。


    “你肯定是的,你不是從不把媽媽的話放在心裏,對不對?”


    “你現在說這些做什麽?”林昌民無力的勸妻子。


    “老林,難道你就不心痛?林正以後要怎麽辦?他才三十多歲啊,要一輩子癱在床上,他的下半生要怎麽辦?”楊怡君最不能接受是這個現實,她不由想到依依,她還那麽小。


    林昌民心如刀絞,也跟著淚目,緊摟著妻子。


    楊怡君靠著丈夫懷裏:“我真的好悔,為什麽要送她去留學?為什麽要讓她嫁到孟家?沒有這一切,林正的心不會被養的這麽大,他可能就是小打小鬧犯些錯,不會到這個地步。是我害了他!”


    “老師,對不起”孟衍陽也慌了神,不由上前。


    “衍陽,你迴去吧。”林昌民看妻子這樣,不想再刺激她,“你和你的朋友都辛苦了,先迴去休息。”


    雨薇愣住:“爸,衍陽他……”


    “要不你也走吧!”楊怡君濕著眼眶冷冷的看女兒。


    “反正從你認識他開始,你心裏眼裏就隻有他,我們做爸媽說什麽做什麽對你來說從來不重要,隻要跟他在一起就可以,不是嗎?”


    雨薇如遭雷擊:“媽……。”


    孟衍陽不由上前:“老師,如果有錯,也是我的錯。”


    “你怎麽會有錯?你要是有錯,怎麽所有人都來勸我讓你跟她在一起?”楊怡君打斷孟衍陽,“我是惡人,林正是罪有應得,你們孟家一點錯都沒有,不然我女兒也不會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天天跟你廝混在一起!”


    “好了,別說了。”林昌民聲音沉了沉,“衍陽,聽我的,跟你朋友先迴去。”


    孟衍陽看向雨薇,雨薇不再看他,靜靜坐迴到母親身旁。


    他知道再呆下去,隻會加劇雨薇和媽媽的矛盾,隻好跟聶震離開。


    “你這個嶽母對你的成見未免也太深了。”出來後,聶震不由感歎。


    孟衍陽眉頭深擰,突然停下腳步轉頭看聶震:“林正這樣的情況,是不是可以適用保外就醫?”


    聶震一怔,萬萬沒想到,剛才楊怡君這麽對他,他居然在想這個。


    “應該可以。”


    “我打電話給塗浚跟進一下,看這個程序怎麽走,最好能盡快走完。”孟衍陽說著立即拿出電話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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