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師弟怎麽有閑暇到執法殿來,你不是剛剛從梧桐山返迴嗎?”


    “童師兄見笑了,無事自然不敢前來叨擾。”


    雖然表麵上和宋陽寒喧,但是童輝卻打心裏瞧不起這個“小人”。


    “師弟莫不是登錯了門,有王文清師兄在,誰還敢給師弟氣受不成。”


    “我有血神教臥底的消息,難道不是執法殿的職責。”


    宋陽自然聽出了童輝的嘲諷之意,言語也變的不客氣起來。


    聽他這麽說,童輝不得不重視起來。


    如同宋陽所說,清除奸細,執法殿責無旁貸。


    “還請宋師弟明言,如果真的能夠抓到血神教奸細,我欠你個人情。”


    “師兄這是哪裏話?大家都是為了宗門。”


    “還請師弟明示。”


    童輝實在不想和他虛與委蛇,直接要求其提供線索。


    “陳東。”


    “內門弟子陳東?”


    “不錯就是他。”


    聽到陳東的名字,童輝若有所思的拿起麵前的茶盞,再無方才的熱情。


    “王文清師兄在秘境中遭到襲擊,很有可能就是他幹的。”


    “據我所知,陳東進入秘境,一直是和大師姐組隊,他如何知道王師兄的行蹤?”


    “這才說明他隱藏的深。”


    “不知道宋師弟還有沒有其他具體線索?有關合穀宗的事情就不用提了,我們執法殿早就已經調查清楚。”


    “難道泄露王師兄行蹤,導致師兄遭到血神教襲擊,還不能作為證據?”


    “這件事情王師兄是否知曉?”


    “師兄並不知道。難道我個親傳弟子都不能有懷疑內門弟子的權利?”


    聽童輝一直詢問王文清,分明沒有將他放在眼裏。


    宋陽有些氣急敗壞,忍不住高聲質問童輝。


    “你有懷疑的權利,執法殿也有拒絕的權利。”


    童輝不緊不慢的喝著手裏的靈茶。


    “如果陳東真是血神教臥底,因為你們的失職,導致宗門遭受損失,這個責任誰來負?”


    “我不管你和陳東有怎樣的恩怨,但是想要拿執法殿做你公報私仇的刀,未免打錯了算盤。”


    童輝根本不畏懼宋陽的威脅,反而直接將事兒挑明。


    “你莫要辱人清白,我都是秉持公心,和陳東並無私人恩怨。”


    “你是把我當傻子?還是你自己傻?前些日子大師姐重創你,保下陳東,難道還是什麽秘密不成?”


    童輝滿臉看白癡的神情,讓宋陽覺得無地自容。


    “我那也是為了公心,本人和陳東並無私人恩怨。”


    “現在就請你離開執法殿,想要做’執棋者也要有這個能力,不要到時做了棄子,還不自知。”


    童輝不想和他過多廢話,直接下了逐客令。


    宋陽則是又羞又惱,拂袖而去。


    很快方瑤知道了消息,按照之前陳東的計劃,她將宋陽攔在路上。


    “陳東我保了。”


    聽到這熟悉的話語,宋陽嚇的臉色蒼白。


    見此情景,不少親傳弟子開始聚集。


    但是看到方瑤殺氣騰騰的樣子,沒有人敢上前。


    “大師姐誤會了,我沒有再找陳東的麻煩。”


    “這已經是第二次。”


    方瑤沒有給他更多的解釋機會。


    揮手發出真氣,宋陽根本無法反抗,就已經被凍成了“冰雕”。


    雖然距離現場還有段距離,但是周邊的親傳弟子還是能感到無邊寒意,就不用說被凍在其中的宋陽。


    就在這時天邊傳來威嚴的聲音。


    “肆意出手危及親傳弟子性命,方瑤你太放肆了。”


    隨著聲音,一道真氣震碎了包裹宋陽的寒氣,將他救了出來。


    然後五長老、王文清和吳青峰出現在場中。


    “憑借你高人一等的實力,就可以肆意妄為,甚至出手殺害親傳弟子。”


    “你的師父沒能教好你,就讓老夫代為管教。”


    五長老一頂大帽子扣下,也不給方瑤辯解的機會,一道巨大的掌影直奔方瑤而去。


    他也是大乘期煉氣士,此掌分明是使用了全力。


    哪裏教訓方瑤,分明是想取其性命。


    別人或許很難發現,但是方瑤卻注意到王文清眼中隱晦的得意之情。


    原本她對於前世被王文清吞噬的五長老,多少有些可憐之意。


    可是如今看來,她還是覺得夫君說的對。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就當眾人都在為他擔心的時候,一道白色劍芒劃過,直接湮滅了五長老的掌影。同時,李長生則是出現在方瑤身邊。


    “你這是教訓,還是想要殺人!”


    三長老感到前所未有的氣憤,他沒有想到對方竟然真的會痛下殺手。


    往日念在舊情的忍讓,都被對方當作了軟弱可欺。


    看到他突然出現,五長老狹長的三角眼呈現出一絲慌亂。


    “就許你徒弟肆意殺害親傳弟子,就不許我出手教訓她?”


    宋陽則是還是僵硬著身體,眼珠滴溜亂轉,卻沒有辦法開口說話。


    “宋陽構陷同門,並且妄圖挑起親傳弟子間的爭鬥,難道不該受到懲罰。”


    方瑤冷冷的看著五長老。


    “你這是懲罰?如果不是老夫來得及時,他早已經死了。”


    五長老感覺終於抓到方瑤的漏洞,不禁高聲叫嚷。


    “他死了嗎?”


    方瑤的反問,讓他立馬沒了言語。


    由於雙方鬧的動靜太大,玄黃宗的高層紛紛現身。


    “到底發生了何事?”


    玄黃宗主開口詢問。


    方瑤站在原地並未言語,反倒是三長老將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眾人聽聞五長老竟然對方瑤下毒手,不禁都惱怒的看向他。


    見此情景,他慌忙替自己掩飾。


    “你們不要聽李長生誇大其詞,我隻是想教訓她而已,絕不可能傷及性命。”


    “隻是因為方瑤依仗自身的天賦,還有首席弟子的身份,肆意打殺弟子,已經造成了宗門的不穩定。”


    “我身為五長老,難道連教訓弟子的權利都沒有?”


    他一副義正詞嚴的樣子,反而質問起三長老和方瑤來。


    聽他這麽說,不少人的神情開始變的猶豫起來。


    方瑤沒有說話,而是激發了手中的留影石。


    所有的情景一目了然,五長老殺人的意圖昭然若揭。


    此時他分明能夠感受到空中傳來的殺機。


    原本由於前任宗主的原因,大家都在包容他的無知。


    可是如今五長老竟然對方瑤動手,卻觸碰了眾多高層的底線。


    同時也徹底打破了他精心打造的“招牌”。


    方瑤那是大陸第一天才,是玄黃宗的未來。


    五長老竟然想要毀掉方瑤,那他對宗門的“忠誠”又體現在哪裏?


    還是他隻是忠心於個人,卻視宗門整體於無物。


    “你竟然處心積慮記錄下過程,想必早有圖謀。”


    五長老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還在咄咄逼人。


    反是王文清察覺到了不對。


    “啟稟宗主,師尊見到宋師弟性命危在旦夕,這才含怒出手,沒能把握好分寸,並無主觀傷及大師姐性命之意。”


    “大乘期煉氣士掌握不好真氣,不如迴爐重造。”


    方瑤對王文清的牽強附會十分不屑,直接將其懟了迴去。


    其他高層也無法接受他的荒唐解釋。


    麵對現在的局麵,王文清也沒了主意,隻能繼續強撐下去。


    絕不能讓宗門公開處罰五長老。


    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沒了五長老這顆大樹,他還哪來的機會去吞噬別人。


    “今日之事,歸根結底都是大師姐過於霸道,沒有經過執法殿和長老的批準,擅自處罰親傳弟子。”


    “這不僅是對宋師弟,也是對全體親傳弟子的威脅。”


    實在沒有辦法,王文清隻好使出最後一招,希望激起大家的不確定性,爭取眾人的支持。


    沒有想到他這一招還真的管用。


    很快就得到場中親傳弟子的共鳴。


    要知道他們在宗門的地位可是非常高的。


    如果沒有任何理由,就可以肆意打殺親傳弟子,那他們的安全則徹底沒了保障。他們自問可不是方瑤的對手。


    聽王文清力證宋陽無辜。


    方瑤沒有廢話,直接拿出另外一個留影石。


    宋陽和童輝的對話清晰的展現在眾人麵前。


    看完整段影像,所有人都向王文清投去鄙夷的目光。


    事情到了此時,眾人如何還不明白他打的什麽主意。


    王文清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準備的如此充分,立馬沒了剛才的囂張氣焰。


    “左瘸子,你竟然也選擇站隊?”


    五長老對著半空中的執法殿主高聲怒喝。


    “師兄說的是甚胡話,執法殿對每個前來舉報的弟子都要留存證據,這是慣例。”


    執法殿主的正氣凜然,讓他無話可說。


    但此時王文清卻已經是汗流浹背。


    和愚蠢的五長老不同,王文清知道他們已經踏入到陷阱當中。


    所有的行動都在對方的預料之中,並且做了相應的安排。


    整個計劃是一環扣一環,對手的目標根本不是宋陽,也不是他,而是五長老。


    所有人都小瞧了方瑤,輕視了對手的格局。


    從一開始,她的目標就非常明確。


    王文清不僅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並且還主動送上門,顯得無比愚蠢。


    不過這一切還不算完,如果這個計劃的製定者是方瑤,那麽他們的鬥爭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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