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總是在夜晚行動,他們獨特的眼睛就是最大的依仗,鷹眼不僅能讓他們快速發現目標,還能幫助他們看清黑暗的角落。


    深夜的便利店門口是一個好地方,總會蹲著一些無所事事的年輕人,而在他們不遠處,總會有幾輛插好鑰匙的老舊摩托車。


    望月玄目睹那幾個年輕人蹲在便利店門口慢悠悠地抽掉了半根煙,才從灌木叢裏衝出跨上最外側的摩托車捏離合按下打火啟動,勾起腳撐的同時一腳踹倒了旁邊的摩托車。


    被踹了一腳的摩托車帶著隔壁的小夥伴倒了下去,四輛摩托車倒成一片,給原本就老舊的車殼上新增了許多劃痕。


    “喂,你找死啊!”身後傳來洪亮的叫罵聲,好幾個啤酒罐子砸在了望月玄身側的地麵,有人站起身拖著蹲麻的腿歪歪扭扭地往這邊追趕。


    望月玄沒有理會,摩托車發出轟鳴,遠離了這夥人。


    他搶來的摩托車沒有牌照,上麵布滿劃痕和凹陷,一種摩托車一般都是對方從哪裏偷來的。隻要搶別人偷來的車,就不用擔心對方報警。


    摩托車車速一路飆升,最終抵達酒店,非法改裝過的摩托車足以甩掉路上追逐的交警。


    貼心的外圍成員連假海盜居住的房間朝向都標注了出來,這倒是省下不少進去打探的功夫。


    在房間同朝向的位置找到一處絕佳的觀測點,望月玄記住這個位置,重新找到一個能同時看到酒店和這裏的第二個觀測點。


    在想到那夥假海盜的人數後,他又找到了第三個觀測點——這是一個隻能看到酒店外麵那條馬路,但是能看清第一第二觀測點的位置。


    畢竟他隻有一個人去對付一支聖殿騎士小隊,還是需要謹慎一些。


    第三處觀測點是一棟高級公寓的樓頂,望月玄選擇蹲守在背風牆角的陰影處。


    樓頂的風很大,好在牆角可以避風,能讓胡亂拍打在臉上的麵巾和兜帽停歇一會。


    望月玄在腰包裏掏了掏,摸出一副單筒望遠鏡查看第一第二觀測點的情況。


    這裏離第一觀測點有六百碼的直線距離,離第二觀測點接近四百碼,如果不用上望遠鏡,靠肉眼看清楚情況還是比較困難的。


    第一觀測點的陰影處裏總共蹲著三個,第二觀測點倒是沒有人,望月玄多觀察了一會,還是沒有發現。


    這不應該啊,按照聖殿騎士的風格,他爬上這第三觀測點時都做好了撤退的準備。難道今晚他們又找了外包,讓當地的極道負責抓捕,還是說伊凡依舊沒有把他送上聖殿騎士團的逮捕令?


    他在船上的時候殺了一個偷偷上船的聖殿騎士,那個人並不歸屬於伊凡帶領的小隊,而是厄普西隆的隊員。


    伊凡是怎麽瞞下這件事的?


    望月玄盯著手表上的時間,隨著時間的流逝,第二觀測點還是沒有新發現,第一觀測點的人員反而還減少了兩個。


    伊凡真的去找外包來幫忙蹲守了?他真的瘋了吧。


    難不成那邊兩處觀測點都是吸引自己注意力的誘餌?可自己這邊沒有動靜,想要釣魚也得準備好魚箱來裝魚吧。


    望月玄並不打算在今晚動手,反正這次任務也沒有規定時限,不如多觀察幾天,等摸清楚對方的底細再動手。


    倚靠的牆後有蹬牆的聲音,望月玄對這種聲音不能再熟悉了,有人在爬上來。


    他立刻提起警惕,並沒有站起身,反而繼續蹲在角落。這處天台沒有遮蔽物,與其貿然出手,倒不如先確認上來的是哪一方勢力的人。


    他不覺得聖殿騎士團裏有人可以成功攀爬上這棟公寓,但誰知道假海盜的隊伍中會不會隱藏著擅長跑酷攀岩的人。


    剛爬上來的人越過圍牆頂後愣住了,顯然,他沒料到樓頂的牆角居然會蹲著個人。


    對方抱著膝蓋縮在牆角,兜帽把整張臉罩住,遮得嚴嚴實實。


    望月玄也在悄悄打量對方,對方也戴上兜帽把臉遮擋住,但他捏緊的左拳缺少了一根無名指。


    “兄弟會?”望月玄試探地詢問對方。


    他記得望月見一說過,很少地區的兄弟會保留了傳統,刺客們會在儀式上切掉自己的無名指,表明自己加入了兄弟會。


    “日本的刺客?你們怎麽也來這裏了?我沒有聽高倉提到過。”對方的日語有些生硬,但並不妨礙望月玄聽懂對方的意思。


    “你為什麽會來這裏?”望月玄反問道。


    對方發現是自己人,也跟著望月玄蹲到了角落小聲交流道:“我是為了調查聖殿騎士一支小隊的動向來到這裏的。”


    “聖殿騎士?這附近有聖殿騎士?”


    聽到對方疑惑的語氣,剛蹲下的刺客也疑惑了:“你不知道?那你來這裏是為了什麽?”


    “我打探到有一夥海盜在與聖殿騎士做交易,所以過來探查一下他們的交易內容。”望月玄說得和真的一樣,仿佛這就是他今晚的目的。


    “如果你是為了探查那夥海盜,這裏不是最好的觀測點,在這裏你隻能看到他們進出的路,連大門都看不到,房子也被遮擋。你應該去那一邊。”對方指了指第二觀測點,“那邊是最好的位置,可以看到他們。”


    “我膽子小,一個人不敢去,你看我今晚一個人躲在角落,甚至不敢出去。”望月玄的下巴抵住了膝蓋。


    對方沒想到會是這種理由,組織了一會語言:“你的導師呢?他沒有和你在一起嗎?”


    “我的導師在調查這夥海盜途中失蹤了,”話中的悲傷不像做假,“我今晚就是想要試試能不能找到我的導師。”


    “你可以和我們一起行動,”對方發出邀請,“根據線報,我們確定酒店裏的一夥人並不是海盜,而是聖殿騎士。你一個太危險了,和我們一起,我們可以保護你。”


    “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望月玄熱情的抓住對方兩隻手腕上下晃動,趁機往小臂摸了一把。右手沒有東西,左手內側有固定住的方型物體,應該是袖劍的劍盒,“我應該怎麽稱唿你?”


    “我是安東尼奧,你呢。”


    “我叫黑。”


    安東尼奧發出驚唿:“你就是黑!不對啊,你明明很早以前就開始一個人完成任務了,怎麽會突然又有了要跟隨的導師。”


    望月玄倒是沒想到這位外國刺客認得自己,麵不改色地開始給自己圓謊:“你說的那位是我的導師,我沒有自己的名字,導師就把他的名字給了我,他說以後報出這個名字,就沒有人敢欺負我了。”


    安東尼奧陷入思索,按照線索和這個二代黑的說法,一代黑應該是死在了那艘海盜上。他這一趟豈不是白來了?他的目的可是那個一代黑,而不是這個看起來就傻乎乎的二代。


    可萬一一代沒有死,而是在暗中觀察呢,還是先把這個傻小子帶在身邊吧,不管怎麽說,憑借黑這個名字作為誘餌,總會有大魚上鉤的。


    日本的刺客在閑聊時會聊到黑的事跡,高倉清誌也在無意間透露過黑的背景,安東尼奧不相信那個刺客會這麽簡單的死在了海盜的小船上。


    “不要關注我的名字了,”望月玄抬起頭,“你的姓氏呢?”


    “我的家裏隻剩下我一個人後,我就再也沒有把我的姓氏報出來過,”安東尼奧很快就結束了這個話題,“你在樓上這麽久,應該有觀測到什麽吧。”


    看到望月玄點頭,安東尼奧站起身:“那今晚就到此為止吧,了有你的發現,就不需要我們繼續呆在這裏了。”


    “我們怎麽下去?”望月玄扶著牆站起來,蹲得時間有點久,他的腿麻了。


    “直接坐電梯,這棟樓出去並不需要密碼,”安東尼奧撬了天台的門鎖,“需要我扶著你下樓嗎。”


    “謝謝,我不需要。”望月玄的腿很快就恢複了知覺,但他還是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動自己的腿,跟在安東尼奧身後下了一層樓梯。


    直到電梯到達底層,走出電梯門,他才表現出剛剛恢複正常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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