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遊客簽了合約,自願放棄接下來的旅行,等船一靠岸就迫不及待地離開了郵輪。


    望月玄並沒有跟著他們在這處景點下船,反而換了一個空房間躲藏。他不想跟那個女人有過多的交集,哪怕對方在最後對他不錯。


    他跟著郵輪抵達了終點,那張根本沒使用過的房卡,早就被他扔迴了瑪麗的房間。


    下船時,日本快要入冬,望月玄裹緊了身上“借”來的外套,拉上拉鏈,戴上外套的帽子把自己縮在衣服裏。


    花了一點功夫,終於找到了路邊的公用電話亭。


    望月玄熟練的按下一串號碼,過了一會,電話才被接通,望月玄主動開口:“是我,薩卡拉,我知道你在定位,找人過來接一下我。”


    “直接說地址,定位需要一點時間,”琴酒沒有拔掉剛剛插上的連接線,“你在長崎?任務已經完成了?”


    “嗯,結束了,沒有目擊證人,海盜全都死了。如果我知道我的具體位置,我也不用讓你定位。”


    “他們背後的勢力呢。”


    “我都調查清楚了,沒有任何勢力,隻是一夥膽大包天的家夥。”望月玄隱瞞了聖殿騎士的存在,如果知道海盜都能跟聖殿騎士產生合作,組織說不定分分鍾就想賣了自己,換取和聖殿聯係的機會。


    不管那一位的目的是什麽,與聖殿合作肯定比拉攏自己更快達成目標。


    琴酒對他的調查速度感到滿意:“我還以為你要花上一年的時間,才能解決這個任務。”


    最近情報組的人真是越來越劃水了,但凡處理事情的速度有薩卡拉這麽快,他也不用那麽操心。


    “你可以當我沒打過這通電話,等明年我再告訴你任務完成了。”外出調查情報比跟著琴酒行動輕鬆多了,沒有上司在身邊看著可太自由了。


    而且情報組的活動資金比外勤高太多了,他們坐在餐廳裏吃法餐日料,外勤隻能蹲在某個地方吃便利店買的便當。情報組可以穿自己的衣服或者用公費給自己買很貴的衣服,而外勤隻能穿著黑漆漆的衣服,遊蕩在日本深夜的街頭。


    現在跟那一位說想調去情報組來得及嗎。


    電腦屏幕上的數字停止了跳動,自動在地圖上標記出薩卡拉目前的位置。


    “想法不錯,”琴酒調侃了一句,“朗姆那邊混進了一隻老鼠,需要人去調查,剛好你迴來了。總結一下你的任務報告,去卡耀那邊接手。”


    “我才剛迴來!”望月玄發出抗議,就不能讓他先休息幾天嗎。


    “這艘郵輪被海盜劫持的事情發生在半個月前,現在連網絡上的輿論都平息了,你還需要休息嗎。”


    糟糕,他偷偷玩了半個月的事情還是被上司發現了。


    望月玄轉移話題:“讓來接我的人給帶點吃的。”


    琴酒沒有揭穿他:“在原地等著。”


    接望月玄的人很快就來了。


    一輛白色的馬自達停在望月玄的麵前,望月玄縮著脖子,透過帽簷看到車窗降下。


    駕駛位上坐著的金發外國男人問道:“薩卡拉?”


    “是我,”望月玄上了後座,關好車門,“你是?”


    等等,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白色的馬自達、金發黑皮。


    我怕是又遭了臥底!


    “波本。你的代號還真特別呢。”波本通過後視鏡觀察自己的乘客,對方被衣服包裹得嚴嚴實實,看不清長相。


    還沒上車時能看出比自己矮一些,是個男性,聲音聽上去很年輕。不過還真是小心,上了車也沒有摘下帽子,連同組織的人都要防備嗎。


    戴上帽子僅僅是為了防風的望月玄並不知道波本此時在想什麽,他察覺到波本的視線提醒道:“專心開車。”


    車上沒有任何食物的氣味,看來琴酒根本沒幫他轉達要求。壓榨未成年還不給飯吃,有這麽過分的組織嗎!


    波本隻得收迴自己窺探的目光,還真是個不好相處的人呢。


    他被組織派到佐世保市接收一批貨物,臨時接到朗姆的命令,讓他先送一份重要文件迴東京。之後就收到了伏特加的郵件:除了地址和運送方式以外還讓他去接一位組織成員。


    今天還真是忙碌的一天。


    薩卡拉這個代號他曾從朗姆口中聽到過,在組織這段時間,他根本沒和對方見過麵。對方常年帶著兜帽,跟在琴酒身邊,很少會在其他成員麵前露臉。


    根據他還在外圍時認識的同事透露,薩卡拉的脾氣很差,但為人很好。合作的時候,隻要不小心出一點錯,就會被他罵得狗血淋頭,是個難纏的上司。


    不過也就是罵一頓,換成其他代號成員,說不定會直接殺了犯錯的外圍。據說薩卡拉罵人罵得很過分,有外圍成員被他罵完後,哭著從樓頂跳了下去。


    代號也很奇怪,是一種埃及本土的啤酒,如果不去網上查詢,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麽酒。


    這還是波本在組織裏,第一次聽到用啤酒做代號的人。


    難道薩卡拉對那一位來說有著什麽特殊性?他一直跟在琴酒身邊,琴酒又是那一位的親信。莫非薩卡拉跟那一位有血緣關係?這種可能性並非沒有,可惜線索太少,無法得出結論。


    波本沒有繼續糾結這個問題,把車開進酒店的地下車庫停好。


    望月玄見車熄火,聯想到對方臥底的身份,馬上戒備:“你在幹什麽?”


    公安的臥底這麽莽的,剛見麵就準備收網?


    不可能啊,如果對方是這樣的人,怎麽可能在組織的潛伏時間比赤井秀一還久。


    波本拔掉車鑰匙迴答:“伏特加沒有告訴你,要盡快過去嗎?”


    伏特加都沒出現在通話裏,他用意念告訴我嗎,望月玄恢複沉默,他覺得暫時跟著波本走並不是危險的事。


    聽波本這麽說,是伏特加聯係的他,並非琴酒。那個調查任務有這麽趕?到酒店,這是準備開直升機吧。


    坐著電梯直達頂層,酒店樓頂的風吹得衣服嘩嘩作響,單薄的外套根本攔不住寒風。


    望月玄快步坐上直升機,準備關門,波本攔住他的動作進入機艙坐在了他的對麵。


    望月玄有些不解:“你為什麽上來。”


    “我們的目的地是一樣的。”波本關上艙門,冷風被隔絕在門外,這使得望月玄放鬆了些。


    琴酒隻說讓他迴去,應該是怕他被竊聽,並沒把具體的地址告訴他。看波本理所當然的樣子,難道伏特加告訴他了?


    望月玄靠在椅背,把手插進衣兜:“目的地是哪裏。”


    波本有些意外,薩卡拉居然什麽都不知道,就敢跟著他上了直升機。如果開飛機的人不是組織成員,他都開始思考聯合公安逮捕薩卡拉的可能性。


    可惜這樣暴露的概率太高。現在暴露還是太早,關於這個神秘組織,他們還有太多未知的事情。


    還不清楚薩卡拉在組織裏的地位,現在不是抓捕他的好時機。


    旋翼的噪音傳進機艙,波本戴上一旁的耳機,輕敲耳機殼。


    望月玄看到後拿起扶手上的耳機戴好,聽見波本說道:“既然你沒有收到消息,那就等到了目的地再告訴你吧。”


    望月玄盯著波本,他的目光讓波本覺得渾身不自在,耳機裏傳出帶著點調侃意味的聲音:“玩神秘?你是小學生嗎。”


    這下輪到波本困惑,薩卡拉這是,在和他開玩笑?


    望月玄輕咳兩聲緩解了兩人間凝滯的氛圍。


    說太多容易被波本揣摩到自己的性格和想法,短期內不要緊,但未來說不定就會因為這個,被波本發現破綻。


    紅方那邊知道他身份的有個赤井秀一就已經夠了,不要再加一個降穀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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