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帝未合眼,即便他起不了身,也下令將這個刺客帶到他的榻前。


    等押人進了寢宮,代文修才發現左玨霜也在這裏。


    “你是誰派過來的,在皇上麵前還不交代清楚!”左崢道。


    那婢女垂著腦袋沒有反應……


    永昌帝在床上躺著不能起身,艱難的轉過頭要看這人的樣子。


    進寶對兩個小奴才使了個眼色,小奴才上前便粗暴的抓住婢女的頭發,迫使她仰起臉。


    進門就沒表露意見的左玨霜見到這一幕微皺起眉,即便她很快恢複了原先的神色,也被代文修捕捉到了。


    代文修借著同永昌帝說話的功夫,繞到婢女側麵。


    等婢女全貌露出來時,代文修驚奇的發現她竟然同左玨霜的侍衛方鶴有些相像……


    婢女仍執拗的不肯說話,永昌帝正想上刑罰時,外頭傳來嘈雜的聲響。


    “王妃!你在不在這裏!王妃!!王妃!!!”


    都不用奴才稟報,他們就知道來者是誰。


    左觀棋大跨步走進寢宮,一路上無人敢攔,見到代文修時,兩隻眼睛閃過一抹亮光,像一隻大狗般圍了過去……


    “我睜眼你就不見了,怎麽都不同我說一聲啊……”左觀棋沒有形象的往地上一跪,繼續他癡傻王爺的人設。


    代文修習慣了正常的他,這樣猝不及防的一跪,讓他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又迴到先前那種“帶孩子”的感覺中。


    “快……起來……”代文修壓低嗓音,盡量降低他們兩人的存在感。


    可這不是說降低就能降低的,他們才迴來兩日,永昌帝就遠遠見過一麵左觀棋,左觀棋就迫不及待迴府歇息了。


    就連左崢也是,一別幾年未見,他雖然在京城,卻一直牽掛著遠在邊塞的弟弟。


    當初他也知道左觀棋想跑,費了心力加固圍欄建高邊牆,安排人手巡邏,就差自己日夜看著了,也沒防住左觀棋出走……


    得知人跑的那一刻,左崢是著急又心疼,擔心的吃不下飯、睡不了覺,心裏無數次後悔,不如當初直接讓代文修帶走他。


    好在代文修找到左觀棋時,就往京城遞了信,左崢焦慮不安的心情才得以緩解,甚至萌生出一種本該如此的念頭……


    “起不起……”代文修感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們兩人身上,不由加重了語調,他丟不起這人。


    左觀棋迫於王妃的壓力,慢慢起了身。


    “別搗亂,一邊坐著去。”代文修說。


    左觀棋是個聽話的,環視一圈發現凳子離他很遠,便乖乖立在代文修旁邊,另永昌帝歎為觀止。


    從來沒想過他兒子能這樣聽話……


    “你們在幹嘛……”左觀棋壓低聲音說。


    他聲音雖然壓低了,但周圍人都聽見了,壓低也沒什麽用。


    進寶上前簡單給左觀棋說了經過,要不然以左觀棋那性子,等不到答案定會一直詢問。


    “刺客?刺殺父皇的?”左觀棋重複了遍進寶的話,向代文修確認。


    代文修點了點頭,左觀棋才有空看地上跪著的婢女。


    由於他和代文修站的位置都是那婢女的旁邊,看到的不過是一個側臉,左觀棋不顧瑣碎禮節,繞到婢女的正麵。


    “方鶴。”左觀棋叫出那婢女的名字。


    左崢知道方鶴是一男子,正要開口解釋時,就看見代文修也認真打量著那個婢女,似乎在確認這人是不是方鶴。


    進寶謹慎的看了幾位主子的表情,適時開口打破僵局道:“睿王爺,方鶴是公主身邊的侍衛,這不過是一個婢女,兩人不是一個人。”


    “嗯?”左觀棋轉過頭,一臉疑惑的指著婢女的臉,說:“她和他長得一樣啊!怎麽不是一個人!”


    “這……”進寶不知如何解釋。


    一向不吃虧的左玨霜這會兒反而很安靜,事出反常必有妖,左崢不免也懷疑起來。


    “你……侍衛……呢……”永昌帝艱難的蹦出幾個字。


    問的是左玨霜,問她的侍衛今日在哪裏……


    方鶴確實經常同左玨霜一起,這次刺殺事件,他竟然沒有在場,在場幾人心裏不免疑慮。


    左玨霜聲音裏聽不出情緒:“他染了風寒,告病休假在公主府靜養。”


    “昨日臣弟還見到了方鶴,今日就患病如此嚴重,連府門都出不了?”左崢將對左玨霜的懷疑擺在了明麵上。


    左玨霜自然不吃啞巴虧,怒懟道:“就是昨日陪同吾,為五弟和五弟婿接風洗塵時染的風寒,夜裏就不行了。”


    說罷,還瞟了眼代文修和左觀棋兩人,就像是說他們兩人把病痛帶給方鶴的一般。


    “放……肆……咳咳……”永昌帝氣喘籲籲,扒著床沿怒盯著左玨霜。


    這還是第一次見永昌帝對左玨霜發火……


    “皇上想說的是,方鶴為一介侍衛,他生病與否,怎麽敢怪罪在睿王爺和睿王妃身上。”進寶不愧服侍永昌帝多年,幾個動作眼神,他便能將永昌帝想表達的意思說出來。


    婢女沒有任何表示,仿佛這些談論同她無關。


    可左觀棋不慣著她,他還想趕快結束同哥哥說會兒話:“她肯定就是方鶴,明明都長得一樣,你非說方鶴在府裏養病,那你把他叫過來啊!我就不信世上有兩個長得一樣的人!”


    左玨霜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永昌帝真的下令,讓人去公主府找方鶴過來。


    “誰敢去搜公主府!那是吾的府邸!”


    “皇姐,他們不過是去找人,其餘的都不會碰,方鶴若是知道宮中發生的事,定會跟隨禦林軍前來,您不會有什麽損失。”左崢說。


    “哼!”


    左玨霜甩袖轉身坐下,臉上寫著不痛快,但又沒辦法阻止……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左觀棋無聊的坐在一邊,時不時騷擾地上的婢女:“你真的是女的嗎?會不會是扮的?”


    左玨霜翻了個白眼,那婢女肩寬腰細,身段高挑,前凸後翹,要什麽有什麽,怎麽還懷疑人不是女的……


    “你這都可以造假。”左觀棋拽了拽自己胸前的衣襟,“我就扮過,往裏麵塞點兒東西誰也看不出來……唔……”


    代文修一記肘擊,左觀棋疼的捂住自己的腰側,閉上了什麽都往外說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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