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無法,勸了幾迴無果之後,隻好找無憂家和沈家周圍的鄰居進行采訪。


    這裏麵便有一個姓花的中年婦女。


    “江無憂啊,我知道,我知道,我看著她長大的,幾十年的老鄰居了,怎麽了,是不是江無憂犯了什麽事?唉,那女孩子從小就愛打扮,妖妖嬈嬈,說也說不聽,記者同誌,你說,單親家庭能出來什麽好姑娘?”


    “她們年前就搬走了啊,不知道搬到哪裏去了,不過聽說又嫁人了,還嫁了個有錢人,年紀一大把的,害不害臊,有其母必有其女,江無憂那小姑娘也好不到哪裏去。”


    “結婚請客都不請我們這些老鄰居,唉,有錢人了,看不起我們咯,你說江無憂哇?那小姑娘從來都沒正眼看過人,整天鼻孔朝上的,清高的不得了。”


    作為從不看帝國新聞從不關心國家大事家裏的報紙等同於抹布地位的普通中年婦女,花大媽徹底展現了其家長裏短說三道四的八卦精神,一聽說打聽的沈家蓮和江無憂,被肥肉擠成一條縫的眼睛立刻賊亮賊亮,竹筒倒簍子般劈裏啪啦說了一堆,還盡沒有一句好話。


    要不是身邊的其他人實在聽不下去,扯啊扯的將花阿姨扯走了,還不知道她要再說出什麽難聽的話。


    江南台的記者囧了,江南日報的同誌也囧了,倆人互相看了一眼,齊齊收起手裏的紙筆,你妹的這明顯就是有仇的,要是他們敢這麽寫了發迴去,能不能啟用不說,主編得氣歪了鼻子,別以為他們是小人物就看不清趨勢,這江無憂明顯就是被樹立起來的標榜有木有。這個時候誰要是沒個眼色上趕著黑她,那就是變炮灰的節奏啊有木有!


    兩三個記者灰溜溜的跑了,就在他們身後,被人扯著走了的花阿姨還不甘心的罵罵咧咧,“你扯我幹嘛,讓我說完啊,沈家蓮那個女人。。。”


    她身邊的女人無奈地瞅了她一眼,這個姓花的,平時嘴碎了點可也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可一說起沈家蓮。就沒了分寸,說來說去,就是嫉妒鬧的事。說來她們家也算夫妻和睦,兒子也爭氣,年輕時候那點兒事怎麽就記了這麽久。


    接下來隨著宣川毓對英、法、德等國的,關於無憂的新聞仿佛一夜之間便鋪天蓋地般,轟轟烈烈的驚動了整個帝國的男女老少。江無憂曾經就讀的初中、高中一一曝光,校園外整天都有記者徘徊,校領導緊急加強安保,曾經的老師和同學也紛紛被拉出來溜溜,說話內容大致都是江無憂是多麽多麽品學兼優勤奮好學的女紙。


    身在德國的無憂表示壓力很大。


    “要不要這麽誇張啊!”無憂捧著雙頰,嘟著嘴。麵對電腦,硬生生把自己的美人臉給糟蹋成了大餅臉,絲毫不顧及電腦那頭的人眼裏自己的形象。


    宣錦書沒法兒從國內偷溜過來。兩個人隻好通過電腦視頻,當然,一個是解相思之情,一個純粹就是吐槽加抱怨。


    看著對麵一臉鬱悶的無憂,宣錦書無奈苦笑。這小寶寶,他們布局造勢。到底是為誰啊。


    再無奈,還是得哄著,“不誇張,你看,這些新聞稿裏沒一個字是誇張的。”


    就是這樣她才更心虛好不好,無憂嘟了嘟嘴,還是覺得自己被捧在這麽高的位置,知情的知道這是為她造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捧殺呢,都快成為全國大學生的典範了。


    “事情也鬧的太大了點。”


    宣錦書笑笑,不以為然,這不過是個開始,“咱外婆真聰明,知道什麽時候該行什麽事,她現在的做法對你最有利。”


    無憂隔著電腦瞪他一眼,“什麽咱外婆,那是我外婆,”說著又笑了起來,“那是,媽媽像外婆,我像媽媽,外婆總說我和哥哥都像她,外婆以前還做過婦聯主席呢。”


    宣錦書笑笑,搖搖頭,那時候的婦聯主席,能有什麽見識,不過沈家外婆倒是真有幾分大局觀。


    就在整個帝國都在關注一個名叫江無憂的女孩子的時候,似乎所有人都忘了,她隻是出身於單親家庭,父母離異,父親還健在,可所有媒體似乎都選擇性的忘記了這件事,而在媒體的刻意忽視之下,群眾似乎也沒有想起,就算想起了,這個話題也被質疑一兩句就過去了,並沒有官方的消息,看熱鬧的人從來也不會深究,似乎所有人都忘了無憂姓江而不是姓沈,她還有一個叫江子安的父親。


    蘇城江家。


    空落落的大廳內,江子安按動著手中的遙控器,換一個,又換一個,最後煩躁的將遙控器扔到了沙發上,黑色長方形的遙控器呈拋物線落下,彈了彈,又彈了彈,噗通,落到了地上。


    趙霞看了眼,默默的走過去,撿起來,放在茶幾上,然後繼續坐了迴來,給兒子削著蘋果。


    江子安扒了扒頭發,看了眼傻乎乎都五歲了還淌著口水的兒子,忍不住開口罵道,“玩,就知道玩,除了玩你還會什麽,你姐姐像你這麽大的時候,書法都練習的像模像樣了,你看看你,連毛筆都不會握!”


    江子安中年得子,一向對這個兒子極為疼愛,就算是江家如今的光景,也是要什麽有什麽,爺爺和叔叔雖然待他不如爸爸,但也從來都是和顏悅色,小孩子什麽時候被這麽罵過,登時嚇的傻了,小嘴微張,瞪著大眼睛,愣愣的看著父親,最裏還塞著半塊啃到一半的巧克力。


    江子安越看越氣,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吃吃吃,一天到晚除了吃,就是吃,你又不是豬!”


    趙霞也被江子安嚇了一大天,反應過來後連忙摟著自己兒子,拍了拍,“乖兒子,不怕,不怕,爸爸生氣呢。”


    隨即抬起頭,朝江子安嗔怪道,“你心情不好,罵兒子做什麽,他那麽乖,比你那個女兒乖多了,她再有本事,孝敬的也不是你。”


    按照平時來說,趙霞是不會這麽當著江子安的麵刺激他的,畢竟她有現在的日子,唯一的靠山就是江子安,可兒子被罵了,為母則強,再隱忍的女人都忍不下去了,更何況還是因為江無憂那個賤人的女兒。


    婚禮的當天趙霞並沒有出席,但不代表她不知道,沈家蓮再嫁一次,據說那個男人長得又好,又是大江南四大豪門之一宋家的掌門人,比起江子安這個又老又胖又沒出息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剛聽說的時候,趙霞半點都不相信,可沒多久消息就傳遍整個蘇城交際圈,那些日子趙霞出去走動,走到哪裏都能感受到別人嘲笑的目光,趙霞心裏真是恨的癢癢的,婚禮之前她好不容易磨著江子安答應她去,她就是想去惡心惡心那個女人,就算你二嫁嫁的好又怎麽樣,還不是被我奪了丈夫,就算嫁得再好,你也守不住自己的男人,沒想到卻被老頭子給阻止了。


    趙霞現在想起沈家蓮和江無憂母女就咬牙切齒,要不是公公和小叔早就警告過她不許亂說話,她早就寫了匿名信寄去報社了。


    江無憂不過是個被趕出門的女兒,憑什麽活的這麽風光,憑什麽所有人都說她好,她哪裏好了,一個賠錢貨!


    江子安被她這話氣得直喘氣兒,正好陳米花午睡醒了下樓,看見他捂著胸口臉色發青的樣子,趕緊喊保姆,“快拿藥來。”


    “唉,子安,醫生說了,讓你戒煙戒酒,年紀輕輕,血壓比你爸還要高,你這個老了怎麽行。”


    陳米花一邊教訓他,一邊親自倒了水,一副慈母樣兒,看的趙霞嘴角直撇。


    裝,使勁兒裝,裝了一輩子,也不嫌累,也隻有男人才會被這個女人的裝模作樣給騙了,她是女人,陳米花什麽德行,她除了最開始的時候也被騙了,這些年來,早就看的一清二楚了,什麽賢良淑德,什麽慈祥親切,都是裝的。


    不過這個女人心機太深,趙霞自知鬥不過,平時還是很順從的。


    “子安,感覺怎麽樣?”


    江子安又喘了兩口氣,“好多了,謝謝,媽。”


    陳米花笑笑,“跟媽說什麽謝謝,對了,剛剛你怎麽那麽生氣,誰惹你生氣了?”她看了眼被趙霞抱在懷裏的胖小子,“小孩子不懂事,你一個大人別跟他一般見識。”


    江子安擺擺手,“就他這副豬德行,我都懶得跟他生氣,跟他姐姐完全沒得比。”


    聽到江子安說起江無憂,陳米花眉眼一動,隨即笑的更加舒展,“小孩子就愛吃,這有什麽,能吃是福,對了,子安,媽給你商量個事行不?”


    “嗯,媽,你說。”


    “是這樣子,媽家裏有個侄孫子,今年28歲了,剛從國外留學迴來,在世界五百強的一個電腦公司當經理,什麽都好,就是不肯結婚,他自己條件好,眼界也高,你舅舅舅媽為他結婚的事兒都快急死了,這不,媽覺得無憂很不錯,能不能讓他們倆見見?”


    趙霞聽得目瞪口呆,這婆婆可真能想的,竟然惦記上了江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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