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袁紹擊敗公孫瓚之時,曹仁以雷霆之勢,殺死眭固,奪下河內郡。


    此時袁紹收降公孫瓚殘部,又得屯於易京的大量糧草,並坐擁並、幽、青、冀四州之地,威望大增。


    “河內郡已在曹操之手,我欲發兵南下,攻陷許都。”


    袁紹領冀州牧,都城在鄴城,如今曹操奪取河內,無疑是挑釁。


    “主公,公孫瓚雖亡,但北方未定,尚有張燕、鮮於輔、閻柔為患,當盡早除之。”


    沮授助他消滅公孫瓚,頗得信任,袁紹也知其中利害,微微點頭。


    此時,另一名謀士郭圖拱手說道:“主公,兵書有雲,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分之。眼下主公神明威武,會合河朔之兵,討伐曹操,其勢易如反掌。若此時不攻,將來就難以對付。”


    袁紹聽罷,也覺得有理。如今自己坐擁四州之地,地廣兵強、糧食充足,兵鋒所至,所向無敵,攻下許都隻在頃刻之間。


    田豐上前一步,拱手正色道:“主公,大軍接連作戰,十分疲憊。當外養士兵,內耕種田,不用三年,便能得甲兵五十萬,糧草無數,到時候再起兵討伐,天下之人,豈不聞主公之名而歸矣。”


    隻用三年,便可得五十萬兵,袁紹聽罷大為心動,頻頻點頭。


    審配瞧袁紹神態不對,唯恐田豐搶功,道:“主公之兵,精強勇猛,將領士兵,皆想奮力,當抓緊時機,一鼓作氣,早早決定大業。”


    袁紹聽罷,有些心動,三年對他來說,似乎有些久遠,還不如趁勢而起,一舉殲滅曹操。


    但張燕等人不得不防,需解決他們,方能無後顧之憂。


    許攸看準袁紹的猶豫,笑道:“主公,我有一計,可讓曹操自亂。”


    袁紹一聽,這是說到自己心坎裏去了,喜道:“許公,快快說來。”


    許攸道:“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群雄多有不滿。而主公乃四世三公,天下士族之首,若領河內英雄,攻許都而奉天子,群雄定會紛紛響應。屆時曹操定忙於各地平亂,無暇分身。主公可趁機消滅張燕等人,再揮師南下,何愁大事不成。”


    袁紹聽罷,大受震撼,許攸的話無疑是切中要害,讓他心潮澎湃。


    “好,果真妙計。傳我軍令,即刻起步兵十萬,騎兵一萬,以顏良、文醜為先鋒,大造進攻許都之聲勢。張合、高覽親率大軍,剿滅張燕、鮮於輔等逆賊後,隨我與大軍匯合,前往黎陽。”


    袁紹不聽沮授、田豐養兵之言,郭圖心下大喜,道:“主公以大義伐操,必須數操之惡,馳檄各郡,聲罪致討,然後名正言順。”


    袁紹點頭,看向一旁的書記陳琳,道:“孔璋,曆數曹操之罪,起草檄文,發往各郡。”


    許都司空府。


    曹操的頭風病又犯了。


    丁夫人急忙派人傳曹昂前來。


    之前,曹昂獻上一個方子,讓常年頭疼的曹操得到緩解,複發次數也減少。


    可不知今天是何緣由,又突然發病,比之前更加嚴重。


    曹昂來時,一幹文臣武將都在門外,麵露焦急之色。


    荀彧等近臣在內等候,也是焦急萬分。


    “昂兒,快來,你父親這次疼得厲害,你快看看。”丁夫人已經焦頭爛額,丈夫已經疼得不行,這些大臣還賴著不走。


    “母親不需憂慮。”


    曹昂一看便知是怎麽迴事。


    這袁紹起馬步軍十一萬,揚言進攻許都,營救天子。


    眼下兗州各地潛在的反曹勢力暗暗湧動,而劉表響應袁紹,與張繡正召集大軍,蠢蠢欲動。


    在如此形勢之下,曹操豈會安心。


    “此乃心結引起的頭疼,藥石無醫。”


    聽曹昂這麽說,丁夫人頓時驚慌,道:“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


    曹昂笑道:“有。”


    他喚來一名識字仆人,將一絹白布交予他,囑咐道:“要大聲念,不能斷。”


    那人點頭,徐徐展開後,頓時臉色大變,急忙看向曹昂。


    討曹檄文!


    這四個字的意思再明白不過,這是要討伐曹操啊。


    曹昂冷漠道:“快念,不然斬你頭。”


    那人進退兩難,隻好大聲念道:“蓋聞明主圖危以製變,忠臣慮難以立權。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後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後立非常之功。夫非常者,固非常人所擬也……”


    荀彧等人一聽,臉色微變,這不就是傳遍許都的檄文嗎?


    如今曹操正為袁紹大軍頭疼,若再來一擊,豈不是要他痛苦至極。


    他們都不敢把檄文給曹操,這下好了,讓曹昂來了個致命一擊。


    “司空曹操,祖父中常侍騰,與左棺、徐璜並作妖孽,饕餮放橫,傷化虐民;父嵩,乞匄攜養,因贓假位,輿金輦璧,輸貨權門,竊盜鼎司,傾覆重器……”


    聽到這裏,就算是再沒文化的武將,都知道這是在罵曹操的,不禁麵麵相覷。


    曹昂真是孝順。


    曹操起初頭疼難忍,聽此檄文也是斷斷續續,不明其意。但聽到此段,便知這是在辱罵自己,不禁頭疼加俱,從輕聲低吟,變得痛苦哎叫。


    丁夫人見狀,也是擔憂,道:“昂兒,你這是把你父親氣昏不成?”


    曹昂道:“父親此病,皆由心起,當由心解。母親在一旁靜候就是。”


    這怎麽靜候,一個正常人聽到自己祖輩被罵,都勃然大怒,更別說正疼痛欲裂的曹操了。


    那仆人也是心驚膽戰,聲線開始顫抖不止,卡頓一下,戛然而止。


    說來也奇怪,半天隻會呻吟的曹操,突然說道:“無我命令,不得停。”


    那仆從不敢違令,咽了咽口水,繼續念道:“操贅閹遺醜,本無懿德,好亂樂禍,幕府董統鷹揚,掃除兇逆;續遇董卓,侵官暴國。。。。。”


    曹操越聽越怒,越怒越疼,隻覺渾身毛孔緊縮,出了一身冷汗,大叫一聲,從床上一躍而起。


    咦!


    曹操懵了,所有人都懵了。


    曹操不可思議地摸了摸頭,驚歎道:“我頭風病竟好矣。”


    說罷,將檄文拿來,一觀之後,哈哈大笑,“此檄文何人所寫?”


    曹昂道:“乃出自陳琳之手。”


    曹操滿是讚許之色,道:“陳琳文筆雖佳,但還需武略濟之,此乃袁紹之不足啊。”


    曹操將此檄文收下,正色道:“子修,速喚文武大臣,共議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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