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鄒黎的帶領下,曹昂一行人來到一座十分氣派的府邸。


    粗略估算,起碼有七進院子。


    府門前,一名威風凜凜的將軍筆直站立,銀盔亮甲,右手持刀,眉間英武之氣逼人,相貌與鄒元清有幾分相似。


    “兄長!”


    鄒元清掩嘴而泣,撲了過去,痛哭起來。


    離家十年,這背後的苦楚誰人懂。


    那將軍溫柔地撫摸妹妹的秀發,眼神滿是寵溺。


    他沒有說太多話,抬頭看向曹昂,眼神瞬間變得淩厲起來。


    “那人就是曹昂?”


    鄒元清擦了眼淚,滿心歡喜,點頭道:“正是。”


    那將軍隻是草草打量兩眼,道:“進來吧,父親已經久等了。”


    麵對家裏人對曹昂的冷漠,鄒元清心中騰起些許擔憂。


    雖是西北之地,但鄒家府邸保留了中原的建築風格,如同沙漠中的一片綠洲,給人生機昂揚的感覺。


    曹昂走入大廳後,見一豪邁英武男人坐於上首之位,濃眉大眼,國字臉,無不透著威嚴。


    而那雙睿智的眼睛,似乎可以看透人心。


    “嶽父在上,小婿曹昂,有禮了。”曹昂下跪叩首,行孝之禮。


    鄒泰麵無波瀾之色,隻看了一眼,便將目光停在女兒身上。


    曹昂受了冷落,心裏不快。就算做長輩的不滿意女婿,也不能讓他長跪不起,一點風度都沒有。


    為老不尊!


    鄒元清見狀,也忙著跪下,心想自己與夫君同跪,父親怎麽也不會再為難。


    豈料她剛將左腳微微後退,準備下跪,鄒泰冷冰冰開口道:“起來吧!”


    ……


    這寵女兒也太明顯了吧。


    曹昂起身後,拱手道:“曹昂首次登門,特送來薄禮,請嶽父笑納。”


    典韋差人將禮物抬來,都是些布匹絲綢,瓷器茶葉,雖算不上貴重,但在這西北之地,乃相當少見。


    “曹操既是朝廷司空,卻不知禮數。你與清兒成婚,可曾下聘禮,請媒人?”


    鄒泰語氣雖平和,但每一個字都如同鋒利的刀。


    自古成親,都要有八抬大轎,媒妁之言,這才算合法。


    尤其是像鄒家這樣的名門望族,禮數繁瑣,但絕不能少。


    “婚事辦得簡單,不及通報,曹昂知罪。”


    此時,鄒元清搶話道:“父親恕罪,是清兒不肯將家事相告,有失禮數。”


    鄒泰並沒有理會女兒,而是對曹昂道:“既然沒有禮,我鄒家自然不會認你。”


    他的話絲毫沒給曹昂留情麵。


    曹昂也知怠慢了鄒家,道:“此番前來,特帶父親手書,置辦聘禮,光明正大地迎娶清兒。”


    說罷,典韋將曹操親筆手書雙手呈上。


    鄒泰看了一眼,冷笑道:“曹司空果真重視我鄒家,要以公卿之禮,向我鄒家提親。”


    鄒元清一聽,喜出望外,沒想到曹昂還準備了這樣一份大禮,足見對自己的重視。


    “可惜了!”鄒泰將手書隨意丟在案桌上,道:“我鄒家世代受漢朝恩惠,不會與篡逆之輩,結為親家。今日你將清兒送迴,鄒家受你之恩,便饒了你小命。”


    他話鋒一轉,讓在場人無不驚愕。


    “迴去告訴曹操,若他再行悖逆之事,篡奪漢室江山。我鄒某人便親率大軍,殺向許都。”


    鄒元清嚇得臉上血色全無,她雖早有準備,可沒想到父親的態度,竟然如此決絕。


    “鄒泰,你敢藐視我家主公和公子,信不信我帶人將你府邸拆了。”典韋怒不可遏,上前一步,指著鄒泰大罵。


    鄒勁也邁出一步,將手搭在劍柄之上,隨時出手。


    “惡來,退下!”


    曹昂輕輕揮手,示意典韋退下,直起身軀,平靜說道:“清兒嫁入我曹家,是皇上欽點,滿朝漢臣見證,名正言順。小婿前來,隻是知會一聲,補齊禮數,並不是要征得鄒家同意。”


    鄒泰臉色瞬間陰沉,從來還沒有人敢在他麵前如此放肆。


    “還有,我曹家迎天子入許都,是為了匡扶將傾的大漢江山,何故成了篡逆之輩?我以為嶽父德高望重,不似那些漢臣迂腐,沒想到竟是一般。”


    鄒泰眉間一緊,心中憤怒躍然於臉上。


    “大膽逆賊,在此口出狂言,羞辱我鄒家,想見識我鄒勁手中寶劍,是否鋒利?”


    曹昂鏘然拔出寶劍,低喝道:“我劍未嚐不利。”


    一時間,大堂之上,氣氛緊張起來。


    鄒泰示意兒子收起劍,道:“曹公子,你說曹操不是篡逆之輩。他奉天子於許都,實則將皇帝困在他手中,把持朝政,這和董卓、李傕有何不同?”


    曹昂也收起劍,道:“當年天子落難洛陽,下令諸侯勤王,除了我父親之外,可有人遵過詔令?我父既奉詔前來,那些諸侯又說,是我父將天子囚禁,這豈不是冤枉?”


    “既然奉詔勤王,當將大權交還天子,何故把持朝政?”


    “天子羸弱,無力震懾諸侯,若將權力交出,被那些昏聵老臣把持,試問誰會信服,豈不是又重蹈少帝覆轍?”


    主少國疑,帶來的必定是外戚專政。


    “好厲害的舌頭!”鄒泰沉聲說道:“明明是反賊,竟說得如此冠冕堂皇。若我執意將清兒留下,你又奈我何?”


    鄒元清已經灰心,沒想到這一趟迴家之旅,竟如此坎坷,到了無法挽迴的餘地。


    “嶽父,若你強行將清兒留下,那便視為藐視天子。我當親率長安之兵,將武威夷為平地。”


    鄒泰嘴角浮現譏笑,道:“狼子野心。你假冒天子之詔,就是以公私用,不是謀逆又是什麽?”


    曹昂冷笑一聲,忍不住說道:“如今漢室微弱,丟了江山,失了民心,是自食其果。我曹家身為漢臣,若能輔之,定竭盡全力,若天子不才,我曹家取而代之,有何不可?”


    他雙眼露出無比深沉的光芒,一字一句道:“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若嶽父不懂隨世態而變,那就休怪曹昂,手下不留情麵了。”


    鄒泰神色一凜,感受到淩厲霸氣。


    好家夥,初次見麵,竟對我這個嶽父,出言恐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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