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重點問題。


    可惜,紀秀秀卻是搖搖頭:“不知。我隻知道,於浩瀚經常去極樂坊尋歡作樂,他給我的那些毒,包括烈焱毒在內,也都是極樂坊那邊提供的。”


    也就是說,紀秀秀所知的內幕並不多,更多的事,就要去再審於浩瀚了。


    而她謀害希陽的事先前已經招供過了,今天又供訴了她謀害其他人的事。


    可以說,她身上也算是罪行累累,判她死刑死有餘辜。


    邢遠山又問:“你可有其他同謀?”


    紀秀秀自嘲一笑:“我連自己的丫鬟都不信,怎麽很可能還跟其他人合謀?再說了,於浩瀚做事足夠陰狠,是最好用的一把刀,我還需要找別人?”


    但說完後,她神情又黯淡了幾分,道:“也不能這麽說,在殺希陽那件事上,於浩瀚做得實在不怎麽樣。”


    提及此時,宗政禹終於開口問:“你們為何會將希颺送去無妄山的冰窟?”


    是希家三房做的那件事,但三房那些人都不太有腦子,為什麽選擇無妄山,是個關鍵。


    紀秀秀迴憶了一下,道:“是於浩瀚做的決定。希錦昝收買了希陽院子裏的人,給希陽下了烈焱毒。但希芸他們並不知曉,又給希陽下了蒙汗藥將人藥暈,之後從丞相府後門運出來,於浩瀚給他們掃尾。”


    希颺看了一眼宗政禹,也問了一個問題:“所以,於浩瀚是知曉,無妄山是誰的地盤?他是故意要把……我,送去那裏!你們是不是也知道,當時攝政王正在冰窟裏?”


    這問題,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無妄山並不像其他皇家園林一樣守衛森嚴,算得上是皇家給官員內眷的一個福利,允許他們進出賞玩。


    所以,在時節好的時候,會有不少人前往遊玩、吟詩作畫。


    但,冰窟卻是個禁地。


    那是宗政禹的地盤,外人並不知曉,隻知道那裏不能進!


    紀秀秀抬頭看向希颺,苦笑道:“他說你聰敏過人,果然如此。”


    眾人臉色丕變。


    紀秀秀又道:“我本不知情,是於浩瀚告訴我的。說當時攝政王正在冰窟裏,將希陽送去那裏,哪怕毒不死她,或者是傷了名節並不能讓希陽徹底消失,闖入攝政王的地盤總會惹怒攝政王的!”


    邢遠山道:“所以,你們也是想借刀殺人。”


    希颺:“……”


    他們並不知道宗政禹中了百丈冰的毒,是去那裏療毒的。


    但他們卻知道宗政禹去了那裏!


    也就是說,宗政禹比表麵上看的,還要更危險。


    敵暗我明啊!


    紀秀秀嘲諷一笑,道:“這些都是於浩瀚告訴我的。”


    看她對於浩瀚那邊的事不知情的樣子,邢遠山轉過頭來,朝宗政禹恭敬詢問:“攝政王,可還有其他要問的?”


    宗政禹站了起來,道:“提審於浩瀚。”


    其他人也跟著站起,聞沙命人將紀秀秀送迴牢房去。


    而宗政禹拉住希颺的手打頭,邢遠山等人在後,眾人出了地牢。


    希颺說道:“於浩瀚要審,把人犯提過來需要一點時間,這個時辰了諸位肯定也都饑腸轆轆,府裏治了酒菜,便先用了晚膳再審吧?”


    宗政禹意會過來,原來她方才要晚點來,是去辦這件事了。


    他頭一次感受到有賢內助的滋味。


    原來,希颺不僅僅可以齊頭並進,還能鞍前馬後。


    果然,跟她在一起的日子,常過常新。


    被她氣的招數每日不同,被她帶來的驚喜也每日不同!


    邢遠山等人自然是立即拜謝:“多謝王妃體恤!”


    於是,眾人移步朝膳堂那邊去。


    邢遠山交代了跟隨來的人,將供訴的內容整理進案情卷宗內,之後跟上宗政禹,恭敬詢問:“攝政王,下官有種感覺,這幕後之人下了很大的一盤棋,而矛頭直衝的方向……是您?”


    宗政禹瞧了他一眼,對這個說法不置可否。


    日常斷案的人,邢遠山自然是能從這細微的神情中,品出一點味兒來。


    但見攝政王不吭聲,他也沒再多問了。


    是針對攝政王來的,有兩種可能:


    其一,是針對皇權,將擋在皇上麵前的障礙鏟除,小皇帝不足為懼;其二,僅僅是對準了攝政王,維護龍椅上那位?


    想到這兩種可能,不管是哪一種,都是神仙打架。


    那麽,城門失火,他們這些池魚怎麽辦?


    不敢想!


    攝政王一如既往的麵無表情,看不出所以然來;而王妃倒是慣然的嬉皮笑臉、懶散閑適,好像什麽事也不知情。


    這更叫人捉摸不透了。


    一眾用過晚膳,聞沙突然來報:“王爺,紀氏女自盡了!”


    他的臉色不太好。


    紀秀秀好像是都招供了,但或許還有他們暫時想不到的、而紀秀秀卻知情的呢?


    另外,也需要與於浩瀚對質啊!


    宗政禹眉心微微擰起,道:“邢大人,後續交給你了。”


    邢遠山自然是責無旁貸:“攝政王放心,實屬下官分內之事,必定辦妥!”


    希颺倒是轉頭問聞沙:“紀秀秀不是手無寸鐵了麽?她是怎麽做到自盡的?”


    聞沙迴答:“撞牆,沒死成,在侍衛進去查看的時候,奪過侍衛的劍抹了脖子。”


    “哦。”希颺點點頭。


    隻聽撞牆,她會覺得匪夷所思。


    從小看電視劇看的,撞柱撞牆自殺、咬舌自盡這一類的,身為學醫的,她很難接受。


    死亡率當真極低!


    聽到後麵說抹脖子,這還靠譜一些。


    她又問:“驗屍了麽?”


    聞沙應道:“驗過了,確定死透了。”


    他是了解希颺想問什麽的!


    希颺嘖了一聲。


    隻能說,紀秀秀確實有點頭腦,到此為止她不可能還有活命,早早死了也省了受罪。


    最大限度的,能夠保住紀家人的性命。


    希颺轉頭看向宗政禹,問:“紀家是不是要被判了?”


    宗政禹應答:“她這邊的案情算是結束,送到皇上麵前,將由聖旨裁斷。”


    該判滿門抄斬,還是判流放,那就是後麵的事了。


    他們再次來到了地牢。


    於浩瀚已經被秘密提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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