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宗政禹讓自己過來,希颺就知道他在打什麽主意。


    想到如今的處境,安撫小皇帝是最好的選擇,總比叔侄倆真的鬥起來要好吧。


    她想發展事業,不想發展宮鬥!


    所以,她進來後,很給麵子地行禮:“臣女參見皇上!”


    朝宗政禹的時候,敷衍許多:“見過攝政王!”


    難得她竟然朝自己行禮,宗政禹眼觀鼻鼻觀心,應了一聲“嗯”,顯得很是冷淡。


    但隻要仔細觀察,便能看到那雙冷眸,幾乎完全鎖住了希颺的身影!


    “免禮。”宗政詢的態度倒是溫和又歡快,道:“希小姐來了,過來,賜座!”


    希颺不客氣地坐下,也不說話,就看他們葫蘆裏到底賣什麽藥呢。


    宗政詢倒是興致勃勃:“希小姐,聽說你昨日遇刺,沒受傷吧?”


    “沒有。”希颺迴答得十分簡潔。


    “那就好,不然皇叔該著急了。”宗政詢笑了笑。


    宗政禹也沒看他,也沒應聲。


    希颺微微一笑,道:“沒受傷,不也應該焦急嗎?生而為人,為自己親近之人著急,應是理所當然的。”


    “哦?”宗政詢又看了一眼宗政禹,問:“皇叔,是這樣嗎?”


    宗政禹“嗯”了一聲,沒有多言。


    宗政詢又道:“好吧,朕也是明白了。”


    過了一會兒,他又道:“這一次時疫爆發,得虧有希小姐,減少了無數死傷,斬斷了疫病蔓延,還在極端的時間內徹底控製住了疫情。你立了大功,朕重重有賞!”


    這是他先前就準備好的,揚聲道:“來人,將禮單送上。”


    的確是挺多賞賜的,希颺大概掃了一眼,少說有二三十樣呢。


    她也沒有仔細看,讓采青收下了,道:“謝皇上。”


    態度也很平淡。


    宗政詢看著她,越看越發明白,為什麽這個女娘能入皇叔的眼,還能停留在皇叔心上!


    從小跟著宗政禹長大,宗政詢很清楚,宗政禹是一個討厭弱者的人。


    尤其是哭哭啼啼、唯唯諾諾的那種。


    那些矯揉造作、端莊賢淑的千金貴女,在宗政禹麵前仿若無物。


    而希颺,不但性子鮮活,整個人還煥發出五彩斑斕的光芒。


    宗政詢笑道:“日後希小姐過門,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提到這個,希颺就有話說了:“是啊,一家人就該和和美美、齊齊整整。攝政王待皇上情誼深厚,皇上對攝政王也有孺慕之情,頗為令人羨慕。”


    話是故意的,宗政詢能沒感覺嗎?


    他心道:這是皇叔知道舅公、舅舅他們的動靜,自己不開口,故意讓希颺來敲打我呢?


    他不說話,希颺又道:“皇上自幼跟隨攝政王長大,日後必定是一代明君。叔父也是父,父慈子孝、朝綱穩定、國泰民安!”


    教育學上有一種模式——你希望對方成為什麽樣的人,就往那方麵誇他,那他會大概率成為那樣的人,即便,此時他做得也許還不夠好。


    反之,你越是批評他不行、他不好,那他就絕不可能好了。


    宗政詢微微一愣,下意識看向宗政禹,問:“皇叔也覺得,朕以後會成為明君麽?”


    他問這話的意思,宗政禹明白。


    隻有皇帝親政,百姓才會覺得皇帝是明君。


    如今整個帝京都是如此,隻知道有攝政王,然後才有皇帝。


    宗政禹終於沒有沉默是金了,道:“臣一直認為,皇上天資聰穎,學習什麽都進步很快。將來親政,也是一樣的。”


    言外之意:我遲早會還政於你!


    宗政詢心裏一顫。


    這是真的?還是僅僅是寬慰安撫之詞?


    但宗政禹下一瞬,便是轉頭看向希颺,道:“希颺對走訪山河感興趣,待日後皇上能夠獨當一麵了,臣想帶她巡遊玄周。”


    看著希颺,話卻是對皇帝說的。


    聽言,希颺十分默契地說道:“所以,皇上可要加油,我可不想要等很久以後,拖家帶口的在外頭,煩得很!”


    按她自己的想法:我自己都還是個寶寶呢,不想生孩子。即便要生,也想至少二十五歲以後。


    但明顯這不現實。


    人家宗政禹家裏有王位繼承,是不可能不要孩子的。


    這樣的富貴,自己活在世上也是根本花不完,那也不能便宜了外人是吧?


    而她距離二十五歲還有九年,那時候宗政禹一把年紀了!


    咳咳,扯遠了,說迴來——


    如果真的在外麵跑,她懷孕了不想奔波,孩子還很小的時候也不宜奔波,所以,拖家帶口周遊天下的確不現實!


    這就是母職懲罰,隻要選擇正常生活,就是沒辦法的事。


    隻能說,找個寬容懂事一點的男人,千萬不要給自己找個兒子!


    總的來說,宗政禹成熟穩重,外冷內溫,還是不錯的選擇。


    宗政詢自是不知道她內心這麽多想法,聽了她的話,不由笑了笑,道:“原來皇叔心裏想的是,盡早把朕拋下,與準皇嬸雙宿雙棲呀?”


    宗政禹沒有表態。


    希颺笑道:“皇上覺得,這樣不好麽?”


    她下巴微微一抬,顯出幾縷驕縱來,道:“我希颺的丈夫,必須將我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在我之外,其他一切都是天上浮雲!”


    說著,她朝宗政禹飛過去一個兇巴巴的眼風,道:“攝政王,我這般你可有意見?若是有什麽不滿的,趁著尚未成親,盡早退婚還來得及!”


    宗政詢:“……”


    這樣也行?


    從小到大,宗政詢認識的宗政禹,是不苟言笑、嚴肅又冷漠的人,對他要求十分嚴格,盡管他貴為皇帝也不允許他驕縱。


    可不想,對待希颺,宗政禹不但允許,甚至還眉目溫和地應道:“男子成婚後,自當將發妻放置於最重要的位置。”


    希颺笑容明媚,道:“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


    宗政禹沒見也染了一點笑意,道:“皇上還有事要忙,臣便告退了。”


    不用說太多,點到即止。


    他站了起來,看向希颺:“走吧。”


    希颺也跟著站起,道:“皇上,那臣女便先告退了。”


    宗政詢本來還想跟希颺說說話的,見宗政禹那很著急要帶走希颺的樣子,也不好挽留,道:“皇叔與希小姐,晌午過來慶陽宮用膳吧?”


    “好。”宗政禹答應了。


    希颺:“……”


    她不一定願意待到中午啊喂!


    看著他們倆出去,宗政詢盯著門口,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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