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颺腳步一頓。


    好家夥,把別人的隱忍,當成不要臉的資本?


    皇叔能忍、皇嬸她不能忍啊!


    她猛地轉身過去,盯住了喬依依,眸色冰冷地道:“舌頭不想要了?”


    喬依依被她眉眼中的森冷寒氣弄得一愣,但還是鼓起了勇氣,梗著脖子道:“我又沒說錯!剛才我親眼所見,你跟別的男人拉拉扯扯。你還讓野男人進你的帳篷,孤男寡女的,待了一個時辰!”


    她的大嗓子,還真拉來了不少看客。


    雖然希颺沒住在莊子裏,但這營帳紮在這兒,不說目前值守的那些大夫、學徒,單說羽林衛也有不少。


    吃瓜,是人的天性。


    不少人隔著一堵牆,都忍不住要豎起耳朵來傾聽,如果再有一包瓜子,那就更美了!


    希颺覺得可笑,她也真笑了,眸中全都是不屑:“喬依依,虧你還想做女醫,竟然就是這般看待女大夫的?”


    她雙手環胸,歪著頭問:“你自告奮勇跟著你們小東家來這兒,就沒有想過女子是拋頭露麵的?沒想過,這裏的病人男人比女人多?沒想過,給人看病很多時候需要撩開衣裳、最好旁人迴避?”


    喬依依被她幾個核心問題,問得啞口無言。


    希颺又道:“你知道你最可悲的地方是什麽麽?同樣都是女性,女人何苦為難女人?男人尚且有不少會愛護女性、照顧女性的存在,為什麽對女性抱有更大惡意的,反而往往都是同性?”


    嘴炮無敵的希颺一開口,那就是不給別人說話機會的了:“我來告訴你為什麽!第一,因為你目光短淺,井底之蛙,隻看得見眼前這一畝三分地兒!第二,因為我出身比你好、人品比你優秀,你嫉妒我!”


    “我沒有!”


    喬依依隻吐出了這三個字的否認,可希颺哪裏給她說話的機會:“承認不承認,這個就是事實,不是你否認就不存在的!”


    她環視一圈,那些伸出來的腦袋紛紛縮了迴去,逗得她又是一笑。


    謠言止於智者,很多時候是行不通的。


    因為,智者太少了!


    沒等智者那裏停下來,愚人的唾沫星子已經把你淹死了!


    所以,她得把話說清楚:“這麽多人看著呢,接下來的話你們聽好了,我隻說一遍——”


    她還把嗓門拔高了一些,道:“不管她喬依依心裏有多髒,看得我有多髒,我今兒個把話放在這裏!”


    下巴微微揚起,她麵容上有些不容質疑的傲然:“我不會因為她喬依依嘴賤說什麽、不會因為你們背後議論什麽,就去改變我自己的做法!我希颺,身為大夫,治病救命隻看緣分,不看男女老少!我不但今日允許男病人進我的帳篷、孤男寡女地給對方治病,以後也會如此!”


    她看向喬依依的眼神,充滿了輕蔑:“你算老幾,因為你認為我不妥,我就要聽你的去改變我自己?什麽玩意兒!”


    丟下這話,她往莊子大門走去。


    經過喬依依的時候,她也沒有任何要避開這個人的意思,而是肩膀直接撞了上去,大搖大擺地走進莊子大門。


    喬依依臉色鐵青,眼圈都氣紅了!


    這個希颺,不僅話語上說“我不會因為你有任何改變”,甚至用行動證明“哪怕你擋我的路,這條路我照走不誤”!


    希颺走後,不少看熱鬧的人,都看著喬依依指指點點。


    “她一個孤女,被孫大東家收留,學了點醫術,已經是萬幸了。可也不想想看,她拿什麽去跟人家丞相嫡孫女比?”


    “可不麽!還嫉妒希小姐,人家不但出身高,如今更是攝政王的準王妃,這眼睛得多瞎啊,才敢去招惹希小姐?”


    “我看她也不完全是眼瞎,可能單純腦子不好使呢?”


    “孫小東家的臉,都被她丟盡了,哈哈哈哈!”


    喬依依聽得氣哭了,怒道:“你們都說我幹什麽!她水性楊花就是事實,勾了這個又搭那個,你們是看不見嗎!”


    當即有人跟她反駁:“我們看見人家希小姐坦坦蕩蕩,敢作敢當!”


    “對對對,人家希小姐說的沒錯,你自己的心髒,看見什麽都是髒的!”


    喬依依聽不下去了,跺跺腳哭著跑了。


    這事兒傳到希颺耳中,采蕊還有些好奇:“小姐,他們竟然都幫你說話。”


    希颺一臉的理智,道:“不,他們不是幫我說話。是幫權勢說話!”


    能來這裏出診的大夫,都是能拿朝廷給的好處的。


    如今朝廷的話事人是宗政禹,而她是宗政禹的準王妃,討好她就是討好宗政禹!


    要不怎麽說,權勢真他媽香呢?


    不怕追名逐利,就怕在追逐的時候失去了本心,看不透現象與本質!


    不怕物質、現實,怕隻怕,迷失在紙醉金迷之中,真當自己是盤菜了!


    采蕊若有所思,道:“原來如此。我說呢,最近衝小姐翻白眼的人都少了。”


    希颺一聽,樂了:“先前很多?”


    “可不麽。”采蕊想要實話實說:“之前他們……”


    采青碰了她的胳膊肘一下,示意她別說了。


    希颺笑了笑,道:“之前他們認定我自薦枕席,爬上了攝政王的床,結果人家攝政王不理我、不要我。所以,他們明著不敢、背地裏都在嘲笑我、翻白眼。”


    “小姐你知道啊!”采蕊震驚了。


    希颺無所謂地笑道:“知道啊。但他們怎麽樣,對我來說都不是問題!我是為我自己而活,又不是為了他們!我要是處處按照別人的眼光來局限自己,你以為他們就會對我友善嗎?並不會!與其辛辛苦苦取悅別人,不如讓別人來討好自己!”


    不說什麽通過自己的努力,但凡你有任何門路,可以站在高位,可以傲氣淩人,到時候別人哪怕說你不好,也隻敢偷偷嗶嗶,絕不敢嘴賤到你麵前來!


    看,宗政禹不就是這樣麽?


    人們都在背後說他心狠手辣、一手遮天,但不妨礙這些人見他一麵的時候,小心肝都是顫抖的!


    聽了希颺這話,采蕊的眼神裏充滿了崇拜!


    孫立站在門外,聽得內心的敬佩油然而生。


    他舉手敲門,問:“希小姐,我可以進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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