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幾人都願意傾聽,他展開說下去:“我任知縣是在南方,大部分鄉民都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那片大山有不少山民都是靠采藥為生,生活極為艱辛。他們的藥材被藥商收購後,價格卻非常低廉,大頭都被藥商給吃掉了。”


    希颺一聽就明白他的打算:“大哥的意思是,我們去掉中間商,自己成立一條藥材收購鏈?不但不讓中間商賺我們的差價,還能給各地靠采藥為生的老百姓,改善收入?”


    “不錯!”希恆點頭。


    李常青第一個表示讚同:“希兄所言甚是,我常年流落江湖,結識的自然也是同道居多,倒是有不少門路!我覺得可行!”


    萬喜卻是有點疑慮:“那麽,藥材品質的把控……”


    希恆解釋道:“所以說,想要辦成會有些慢。不過無妨,三年五年能把這鏈條做成熟,也已經很了不起了!”


    “行!”希颺身為老板,立即拍板:“不就是花點時間嗎?我們做!”


    既能節省自己的成本,又能夠幫助黎民百姓,為何不做?再說了,他們也不怕得罪那些藥商!


    自古以來,民不與官鬥。


    更何況,他們還是士農工商的“士”!


    他們這種出身的,其實都不差錢。


    可以說,富n代、權n代創業,最不怕的就是虧錢——


    首先,他們有權勢、有門路、有人脈,但凡想要做什麽,很快就能搞起來;


    其次,他們有錢!哪怕自己手頭沒有多少,家族也有,隨便一投就能做出規模來;


    最後,哪怕虧得褲衩子不剩,家裏也不缺他們那口飯吃,所以底氣十足。哪怕消耗三五年、不斷投本錢去做成一件事,也完全不影響平時的生活。


    而窮人虧幾個月,就過不下去了,虧不起!


    這就是為何窮人越來越窮、富人越來越富的主要原因。


    世上隻有錢生錢的,沒有人生錢的!


    希颺十分慶幸,自己穿越到了這樣的身份地位,而不是把她扔在深山老林裏做個村花!


    談了個大概方向,希颺打算盡快做出一個成熟的方案來,用最快的速度投出實踐。


    在做成自己的藥材供應鏈之前,她的醫館就先跟禦藥房的路子走!


    談了個大概規劃,希颺與希恆迴了丞相府。


    這個時辰已經是傍晚的飯點了,餘氏已經為兒子準備了接風洗塵宴。


    因為老爺子尚在病中,這個接風宴也隻是長房自己人罷了。


    唯一的客人便是李常青,是希颺非要叫來的。


    李常青不愧是社交悍匪,竟然絲毫沒有扭捏,他真來了!


    “恰好,手邊帶了一點東西。”他拿出一隻棉布包裹的東西,沒有任何禮盒,送給了希恆:“一份薄禮,小小心意。”


    看起來,確實不起眼,拿不出手的樣子。


    但希颺卻是眼睛一亮,給自家大哥給接了過來,掀開棉布把那塊黑乎乎的東西放手裏顛來倒去地看了會兒,驚喜地道:“哎喲,這支何首烏成色這麽好,看起來少說有上百年了吧?”


    李常青也是眸光一亮:“你這眼神,是真強!這支何首烏,可是我廢了不少功夫,從別人手裏弄過來的。你說百年是保守了,這玩意兒啊,至少一百五十年起步!”


    同頻的人,能夠一見如故,一點兒不帶吹的。


    希恆等人看著那珍貴的藥材,卻隻是被一方棉布帕子包著,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多謝常青兄!”希恆沒有拒絕,把那支何首烏收下了。


    他自己也許用不上,也不知道有什麽用,但他妹妹是學醫的,肯定用得著。


    並沒有其他客人,隻有李常青一個外人,他也不尷尬。


    反正禮也送出手了,薅來的時候有多艱辛,送出去的時候就有多爽快。


    席間,希颺也跟父母說了自己準備用火箭速度開藥鋪的事。


    希錦榮與餘氏都是相當保守的人,他們不是很讚成,但架不住希恆給希颺撐腰。


    他們長房,說話聲音最不響的,就是父母。


    看著倆兒子和一女兒,都跟李常青談笑風生,希錦榮不由反思自己:這個父親當的,是不是太差了?沒有父母的蔭庇,兒女才能各自茁壯成長。


    攝政王府。


    “接風宴?”宗政禹提起筷子的時候,聽聞沙如此一說,筷子一頓。


    不是他問的,是聞沙非要說。


    聞沙憑的對自家王爺多年的了解,以及最近自家王爺一些詭異的行為,他靠直覺認為自己應當提一嘴。


    宗政禹涼涼地朝他看了一眼,“希恆三年之後才歸來,希家給他接風洗塵,有什麽奇怪的?”


    “是不奇怪。”聞沙繃著臉,道:“其實就是長房自己做的小宴罷了,隻請了希小姐剛剛結拜的義兄——李常青李大夫。據說,李大夫今日跟著希小姐去看了藥鋪,順口邀約迴來的。”


    宗政禹:“……”


    雖然表情沒什麽變化,但飯廳內的氣壓,聞沙是感受了個分明!


    突然就變冷了!


    宗政禹擰眉思索,片刻後,朝聞沙揮了揮手,道:“去給小祿子說,讓她明日早點進宮。”


    這個“他”是“她”,聞沙幾乎不用懷疑。


    難不成,還能叫小祿子?


    “是!”聞沙應了後,立即去派人找小祿子。


    宗政禹用完膳後,又去了書房。


    春季大地複蘇、萬物生長、雨水豐沛,各地的奏折會比較多,即便是能送到他麵前的下頭官員篩選過的,他卻依舊是日理萬機、分身乏術。


    加上他每日都要抽時間出來上針術解毒,少不得要一個時辰,夜裏自然也不可能早睡。


    但今夜,坐在書房裏,他的心思卻有點定不下來,看著奏章上那些黑漆漆的字,仿佛都有了重影。


    聞沙來替換茶水的時候,見他桌麵的奏折已經很久沒動了,低聲問:“王爺,可是有何不妥?”


    除了做貼身護衛,他也是可以當解語花的!


    宗政禹迴過神來,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道:“你親自去丞相府,跟希陽說,本王身子不適,讓她立刻過來!”


    聞沙:“……”


    春天來了,萬物複蘇,又到了……


    咳咳!


    他應道:“是!”


    看著也沒有什麽不舒服的樣子,這都什麽時辰了,人家希小姐正在給長兄接風洗塵,您非要把她叫來!


    並且,還讓我親自去?


    隻怕不適的不是身子,而是心吧!


    但聞沙自然不敢拒絕,立即出門去丞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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