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禹:“……”


    瞧,就這種女人,能娶?


    脾氣不好,一點兒禮儀沒有,臉皮奇厚!


    他張口問:“難不成,以後你遇上所有需要施針的病人,都會親手扒對方的衣裳,無論男女?”


    希颺不懂他為什麽揪住這個問題不放,但可以肯定的一點是——


    “宗政禹,我不跟你說什麽醫者眼裏無男女之分,因為說了你也不會接受!”


    一個古代男人,還在高高在上的攝政王,說他沒點大男子主義,都不可能!


    但她不慣著!


    “我就問你,到底治不治!”


    宗政禹抬眸,對上她的雙眸。


    她頗有但凡他說一個“不”字,她就能立刻走人的意思。


    事實也是如此,宗政禹脾氣差,希颺的脾氣也不見得好,她又道:“如果你選擇放棄治療,那是你的事。我們說好的,你也不能反悔!”


    他倆之間的第一個交易:她給他解毒,他放過追究她強了他的事!


    答應的事總是要做到,但她也不會上趕著。總不能跪下大哭“求求你讓我給你解毒吧”,是吧?


    宗政禹與她對視半晌。


    非常確定,昨日兩人差點在這椅子上做到最後的事,她根本不放在心上!


    這個女人她一點兒也不在乎聲譽、貞潔,就算昨天他們真的發生了什麽,也許在她心裏也會當做露水姻緣!


    他心裏不爽,但麵上不顯。


    自暴自棄地想:既然她都不在乎,我何必替她著急!


    當即把上衣脫下,稍微疊了一下,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再看希颺,見他這般聽話,她是滿意了。


    酒精什麽的,她要等穩定下來了再製作,金針暫時用高度烈酒泡過消毒。


    待她轉身的時候,男人已經隻剩一條褲子,躺在小榻上了。


    隻不過——


    低壓有點低。


    大權在握、浸淫強權多年的男人,哪怕是光著身子躺在那裏,也有一種殺伐之氣撲麵而來。


    平日尚且不怒自威,此時明顯內心不愉,那種殺氣就更重。


    但是!!!


    希颺壓根不在意。


    殺氣再重,隻要不殺她就行,她還能欣賞欣賞他的腱子肉!


    她看了一眼,目光在那健碩的胸肌上掠過,然後往腹肌方向看去。


    有一說一,這男人練武,體格強健、身材挺棒的!那天扒他的時候就發現了,所以她才說自己不虧,睡到這種極品男色,她完全是占便宜。


    在現代,找個這種品相的男模,得花多少錢呢?那些男模,都是健身房肌肉,但凡隔一周不練就沒了,還沒宗政禹這純天然鍛煉出來的好!


    “還不快些!”宗政禹覷了她一眼,感覺到她那欣賞的眼神,他多少有點不自在,反過來說她:“你不是趕時間麽?”


    不知道他抽什麽風,希颺也沒打算管。


    遵循她一向的行醫準則,她得把流程告知對方。於是,捏著金針說道:“開始紮針了,不適應的時候有一點點疼,你忍著點。”


    宗政禹不吭聲。


    他不想跟這個不要臉的女人說話!


    可是,當那粗糙的手指落在他心口的穴位上的時候,他的肌膚忍不住戰栗!


    “你抖什麽?”


    察覺到他的緊張,希颺手一頓。


    本來隻是手指頭按住了他的胸口,這一頓,直接整隻手掌都按了上去!


    如果不是自製力強悍,宗政禹差點就要跳起來了!


    他清了清嗓子,道:“我沒抖,你看錯了。”


    懷疑她是故意的,吃他豆腐、占他便宜。


    這女人,當真好色!


    如果希颺有讀心術,大概會坦然承認:沒錯,我就是挺好美色的。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喜歡看美男不犯法對吧?


    至於強迫美男犯不犯法……


    咳咳,還好是在古代!


    不過希颺沒有讀心術,盯著他的胸口,她心想:如果沒有這些雞皮疙瘩,我他媽就信了他真沒抖!


    “隻要你不亂動就行,問題不大!”


    她摸準了穴位,開始落針。


    幹活的時候,希颺特別正經。


    她神情專注,哪怕麵對上等男色,並且是她很愛的那種,也沒有半點分心。


    宗政禹盯著她的側臉。


    上次他就發現了,專心做事的希颺,有一種獨特的魅力。


    她姿容上乘,側臉十分立體,又比從正麵看還要更吸引他一些。


    長長的羽睫,直到落針後才眨一眨,宛如蝶翼一般輕輕撲騰一下,卻好像在他心弦之上撥弄一下!


    第一針落下後,後麵就沒有那麽尷尬了。


    宗政禹看著看著,心裏忍不住又把那問題拉了出來:他到底該不該給她名分?


    他不喜歡她的言行舉止,不喜歡她的品性。


    但……


    姿色的確可以,身子嘛,胸長得挺好,橫看成嶺側成峰,光是用眼睛看就能感覺到。


    她腰肢極細,他雙手交握都還有剩,也是他所喜歡的。


    尤其是從後麵看的時候,他是真……


    咳咳!


    在冰窟的時候雖然屈辱,但後來他的身子也算是愉悅。


    就好比此時,她的手指在他胸前肌膚遊走的時候,他並不反感,反而他能感受到,內心是歡愉的。


    可他也不能這般割裂,隻圖她的身子。


    希丞相的孫女是足夠做攝政王妃的,名聲爛不是大問題,若他娶了她,誰也不敢議論什麽。


    可她這品行……


    頭疼!


    希颺當然不知道尊貴無比的攝政王,此時此刻滿腦子亂七八糟的想法,越想越離譜!


    她很快在他心口上落了一個陣型,主要作用是護住心脈。


    並且,給他解釋:“你方才喝的藥跟上次不同,等會兒我下針會激發毒性,為了避免毒性亂竄,我給你上了一個護心針陣。”


    “嗯。”宗政禹迴過神來,目光重新拉到了她臉上。


    希颺又道:“這百丈冰也是歹毒,存在於你的全身經絡裏。經絡上的很多病痛,都不是服藥能解決的。而普通的針術,也並不能驅散這些寒毒。”


    她轉頭看向他的臉,居高臨下地俯視他,問:“你中毒多久了,總還記得吧?”


    宗政禹並不諱疾忌醫,沉聲應道:“從本王開始攝政起發現的,具體什麽時候中的毒,不曾知曉。”


    “噢……”希颺應了一聲,不說話了。


    這個“噢”,走得十分魔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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