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屷不太確定,「謝世叔能允許麽?」若是自家爹爹,那定是許的。可爹爹和爹爹不一樣呢,有的爹爹慈愛,有的爹爹溺愛,有的爹爹頑固不化,還有的爹爹根本漠視親生子女,謝世叔是哪一類的爹爹?


    張屷轉過身子,和謝流年麵對麵坐著,詳細討論爹和爹的不同,以及謝四爺大概屬於哪一種爹。「小不點兒,我覺得謝世叔不會答應。」比起壞爹爹他似乎好一點,可比起好爹爹他還差著不少。


    「胡說!我爹爹是世上最好的爹爹!」謝流年氣唿唿站了起來,扞衛謝四爺的名譽,「他是真心疼愛我的,一定會答應!」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爹爹您聽聽,我對您是多麽的有信心啊,您可千萬不能讓我失望。


    謝流年氣的小臉通紅,張屷忙跟著站起來柔聲安慰她,「好好好,小不點兒,我知道了。謝世叔是好爹爹,一定會答應,一定會答應。小不點兒乖,不生氣。」


    謝流年頓腳大哭,「你欺負我!你欺負我!我要爹爹,我要爹爹……」張屷從沒見過她這般蠻不講理,手腳無措,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小不點兒乖」「小不點兒不哭」,隻會一味的哄。


    謝流年哭著哭著,落到一個溫暖的懷抱中,「小七,不許哭。」低沉優雅的男子聲音命令道。謝流年委屈的點著小腦袋,「爹爹最好了!我聽爹爹的話,不哭。」眼淚還在臉上流淌,小模樣可愛可憐。


    張屷傻唿唿站在一邊,不知該說些什麽,更不知該做些什麽。謝四爺哄好女兒,也不迴頭,淡淡吩咐道:「明晚人定偷走,破曉送迴來,不許驚動了人。」


    張屷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驚喜的連連點頭,「是,人定走,破曉迴,一定人不知鬼不覺的。」迴家讓爹爹來,爹爹輕功最好!


    謝流年笑的比紫藤花還爛燦,「張乃山,咱們很像哦,都有世上最好的爹爹!」你看你看,我爹爹也很疼孩子的,不比張伯伯差呢。


    謝四爺心中熨貼。過了一會兒謝延年、謝棠年、嶽澄一起過來了,見謝流年明顯是才哭過,謝延年謝棠年都心疼,一邊一個拉著她,「小七,哥哥帶你去蕩秋千好不好?」想哄她玩耍。


    嶽澄個子高大,蹲下來笑咪咪逗謝流年,「小七掉金豆豆了?」千金小姐家掉眼淚,那可不是金豆豆麽,哈哈哈。這麽貪玩,字沒練好便跑出來亂逛,挨罵了吧?傻小七。


    張屷生氣的推了他一把,「阿澄哥哥,甭搗亂!」才好了,你又招她。謝棠年忙打岔,「乃山,你們在紫藤園做什麽?」說什麽了,招我妹妹哭。


    「謝世叔教我們書法。」張屷指指不遠處的紫藤,「繁花滿樹,老樁橫斜,別有韻致。書法也是如此,要布局,要留白,有疏有密,八麵玲瓏,方才好看。」


    「原來如此。」謝延年、謝棠年、嶽澄都明白了。原來這兩個小淘氣溜出來玩耍,還是被老師逮著給上課了!也行,寓教於樂,不拘一格,沒準兒這兩個小淘氣就此能開了竅呢。


    張屷心裏有事,行禮告辭了。嶽澄拍拍他的肩,「阿屷,我跟你一起走,今兒跟你一屋住。」南寧侯府裏,張雱和解語給他和嶽澤都收拾有單獨的院子,不過嶽澄總愛跟人擠著睡。要不是沈忱,要不是嶽池,要不是張屷。


    你很討厭知不知道?張屷摔開嶽澄的手,沉著臉走了。嶽澄放聲大笑,「小阿屷又亂發脾氣了,怎麽了這是。」追上張屷,一起迴了南寧侯府。


    「娘親,我有當緊事要跟您說,您看看他。」張屷這會兒看著嶽澄實在不順眼。解語溫柔笑笑,「這還不好辦。」沒過一會兒,靖寧侯府來人了,「侯爺說了,有事跟二少爺說。」讓嶽澄迴去。


    嶽澄隻好站起身告辭,嶽池殷勤送他出去,「阿澄,趕明兒你再來,跟我擠著睡。」嶽澄高高興興答應了,出門上了馬,迴靖寧侯府去了。


    「……真的啊?」嶽澄走後,南寧侯府大大小小、老老少少湊在一處,都是臉帶笑意,「謝探花很開明啊。」這老爹有趣,答應把小不點兒人定偷走,破曉送迴。


    張雱和沈邁都奉公守法很久了,前盜匪那顆作奸犯科的心都是蠢蠢欲動,「我來偷!」兩人互不相讓,最後決定「同去同去。」這麽好玩的事,爺兒倆誰也不能拉下。


    不過,等到爺倆輕飄飄如樹葉般落在謝府靜馨院,看見夜色中悄然獨立的謝四爺,都斯斯文文、彬彬有禮的,「晚鴻放心,破曉一定迴。」謝四爺沒說話,也沒動,張雱賣弄輕功,如一縷輕煙般飄入房中,抱著笑咪咪的謝流年又如一縷輕煙般飄出來。沈邁真想跺腳,阿雱啊,你怎麽能一個人偷呢,還有阿爹呢,阿爹也要偷。


    張雱輕輕一笑,身姿優美上了房,瞬間消失在夜色中。沈邁衝謝四爺拱拱手,寬袍大袖,如老鷹一般飛起,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見了。


    謝四爺輕輕抒了一口氣。幸虧這一家子是官,不是匪!幸虧他們如今遵紀守法,不敢肆意妄為。否則,他們若真想偷什麽人,哪有偷不走的。


    「小不點兒想吃什麽?」「想玩兒什麽?」謝流年到了南寧侯府受到熱烈歡迎,張家四兄妹熱情圍著她詢問。謝流年盤腿坐著,眉飛色舞,「打牌!」好久沒打牌了,想念啊想念。


    「成,小不點兒你真是同道中人。」眾人大樂,圍著大圓床坐了,沈忱熟練的洗著牌,「小不點兒,大哥教你一個新玩法。」八個人一起玩,不打雙升了,玩幹瞪眼。


    「炸了!」「還有誰一張牌沒出的?伯伯沒出,伯母也沒出,大哥二哥也沒出,阿爺您呢?也沒出?」謝流年大樂,瀟灑的扔下三張牌,「三張槍!」贏了,關了五個人!


    一直玩到淩晨時分才散,賓主盡歡。謝流年贏了一大堆銀子,都數不過來了。「明兒換成銅錢,散給窮人吧。」謝流年這話一說出來,有種揮金如土的快感,視金錢如糞土!張屷認真的點頭,「成,我讓人換去。」小不點兒真善良。


    「小不點兒你跟我睡吧。」張屷命人把大圓床上換好幹淨被褥,洗漱過後上床睡覺。謝流年打著哈欠,「伯伯,我若睡死了,您直接把我送迴去便好。」莫吵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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