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進入夜店,震耳欲聾的音樂差點把白文浚的耳膜震破,他原以為自己的朋友也和他一樣,怎知他們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讓他想說出「換一家」的話硬是吞下肚……


    他們租了一個包廂,從裏麵可以看到外麵的舞池,當然也看到打扮光鮮亮麗的男男女女。點完了飲料,尹鳳召就抓著強納森和約翰去舞池狂歡,留下白文浚和金發美女共處一室,她自己則是跑到別的包廂找朋友去了,哼,吵死你這個英國佬,管鳳臨不安好心的想。


    「你表弟和表妹好親切!」金發美女開口道。


    「jane,千萬別被他們帶壞,我最受不了像野馬一樣的女人!」白文浚說。


    「嗯。」金發美女順從地說,其實她也不喜歡太過熱情的人,要不是他們是金姆的親戚,她才不想表現出接納他們的態度。


    「這裏這麽吵,真不懂這裏有什麽好!」白文浚眉頭打結的說,話才說完,就看到管鳳臨囂張的和幾桌朋友打情罵俏的,幾個看起來很會玩的男生竟然讓她坐在他們腿上,玩著他不知道的遊戲,看來她和他們很熟……一股不舒服的感覺湧上心頭,讓他不斷往她的方向看去,連jane說什麽他都沒在聽。


    沒多久,他又看到她連續喝了幾杯伏特加,氣氛非常high,不一會兒,她不知和他們說了什麽,一群人移駕到他們的包廂。


    「表哥,跟你介紹,這是我的死黨們,jack、ein、fish、james……」一連串的名字多到讓他來不及記,而且青一色都是男的!每個人都很「用力」的和他握手,和她幾十個死黨一一握完手,差點沒讓他的手廢掉……


    「嘿!你長得真帥,中英混血兒?」一名不知叫什麽又穿著皮衣的時髦男生大剌剌地和他稱兄道弟了起來,讓他真的很不舒服……就是這個家夥讓管鳳臨坐在他的大腿上,難道他們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哇!金發美女,可以請教妳的芳名嗎?」幾個男生主動地坐在jane旁邊,你一言他一句的和她搭訕著,jane緊張的一直往白文浚的位置擠過去,藍色水汪汪的大眼,可憐兮兮地想找白文浚求救。


    此時,音樂換成節奏更快的搖滾,管鳳臨不懷好意的朝他走來,好笑的用宮廷禮儀朝他一鞠躬,以手作為邀請狀說道:「表哥,我有這個榮幸邀你跳支舞嗎?」


    「我不……」沒等他的話說完,管鳳臨一把拉著他,使力的將他拖到舞池開始跳地熱舞來。


    說真的,這種低俗的舞他才不會跳,他臉色難看的站在舞池中動也不動,想說他不跳,她也拿他沒輒,怎知,她一溜煙的跑向dj台,和dj說了不知什麽話,見dj笑得很開心。


    「everybody!讓我們歡迎今晚從英國來的朋友,白文浚先生,因為他不會跳舞,各位熱情的tw人,你們願不願意幫他?」dj以高分貝的音量說道,還加了一盞強的會讓人眼睛瞎掉的投射燈打在他身上好引起眾人的注視。


    「願意、願意!」眾人瘋了似的迴應著。


    不一會兒,音樂倏地轉換為英國鄉村知名的舞曲,忽地有人搭著他的肩膀,一個搭著一個,變成了一個人龍,他的朋友們一聽到這個音樂也加入了人龍,手插著腰,腳步有節奏的前進著,大家推著他不斷向前,讓他隻好放棄尊嚴帶著這群人龍跳完了這首舞曲……


    永無止盡的狂歡還沒結束,白文浚被一群熱情的tw人灌酒灌到快要吐了!


    「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間……」


    ◎◎◎


    步出洗手間,白文浚隻覺得頭腦昏的快爆炸,雖然他的酒量一向不錯,但他從來沒有像喝水一樣的喝酒過。


    他深唿吸了一口氣,看了看四周,決定到夜店外麵休息一下,等一下說什麽他都要迴家,當然,還要把他的朋友們安全的送迴飯店。


    夜店外麵有一整排的露天坐位,他找了一個角落坐了下來並請侍者給他一杯水。外麵的空氣幹淨多了,雖然幾個人抽的煙味飄了過來,不過還是比裏麵的空氣好太多了。


    他隨意的看了四周,看到另一桌年輕人,每個人不分男女,個個人手一根煙,那樣子看有多頹廢就有多頹廢……咦?那個人不就是跳舞跳到一半不見人影的管鳳臨嗎?她也會抽煙?她竟然抽煙!


    白文浚愈看眉頭就皺得愈緊,她雖然是和幾個朋友坐在一起,但她似乎在想事情,抽著煙望著遠方,素淨的臉龐竟流露出深深的疏離感,好似這些人和她沒有關係……


    他的情緒竟被她牽動著,有一絲不舍的感覺在心中流動,是什麽事情讓她有這一麵的想法?他不知不覺的站起來往她的方向走去,在她驚訝的表情下,拿走她手上的煙並按熄。


    「喂,這是我的煙!」


    「鳳臨!要不要我們教訓他?」一幫人見狀立即上前圍住了他。


    「不用,你們先走吧!」一群人乖乖的聽命行事,不說二話的離開。


    管鳳臨又換上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點了點頭示意他坐下。


    「妳為什麽抽煙?抽煙……對女生不好。」白文浚勸道。


    「你除了半句不離道德的教訓外,你還會什麽?我懷疑暢銷書道德經你也是作者之一。」管鳳臨笑笑的盯著他。


    「你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不用假惺惺關心我,我和你是不同世界的人。」她冷冷的說,又再度點了一根煙,故意在他麵前吐了一條又直又粗的白煙。


    很少見她這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表情,這讓他的心倏地抽痛了一下,「妳是我名義上的表妹,光憑這點我和妳就有關係了。」白文浚粗聲迴道。


    「我現在不想聽你說教,你要是再這樣囉哩囉嗦下去,小心我叫兄弟們好好『照顧』你。」管鳳臨故意漾出惡意的笑容,一時間,竟讓白文浚暈眩。


    什麽時候,她給人如此遙遠的感覺?什麽時候,她已變成不是他所認識的「小妹妹」了?他聽不懂她說的「照顧」的意思,但他知道絕對不是一般的「照顧」!


    心中忽地起了一把火,他再次厲聲向她說道:「把煙熄掉。」


    管鳳臨楞了一下,被他認真的的表情攝住了,但很快地,她換迴了狂放不羈的樣子嗆道:「我偏不,看你能拿我怎樣?」白文浚被她挑釁的口氣刺激,一瞬間,他拍掉了她手上的煙。


    她吃痛的叫了一聲,因他用力的拍打,不小心打到她的手指都紅了。


    「白文浚,我剛剛有警告過你了……」管鳳臨一說完,快速地拉住他的手,一個使力,腰力一提,將他高大的 sheng體狠狠甩了一個過肩摔。


    「啊!」他痛得叫出聲來,被摔在地上讓他不隻頭昏腦脹,還難堪的把胃裏麵殘餘的酒液,在眾人麵前吐了出來,樣子十分狼狽。


    忽地,金發美女jane遠遠的從眾人眼前飛奔而來,目睹了她整個「犯案過程」,一路尖聲叫著白文浚的英文名字。


    管鳳臨朝倒在地上的他嗤笑一聲,「我親愛的『表哥』,你的夢中情人來安慰你了,希望你沒有傷的太嚴重……」說完,她笑著踏步而去。


    「管鳳臨,妳給我站住……」白文浚恨恨的看著她的背影叫著,虛弱的想從地上爬起來,可恨的是,才沒多久,他就暈死在金發美女的懷中。


    ◎◎◎


    白文浚的中文聽說讀寫愈來愈厲害了,聽說他請了一個中文家教,每天都上三、四個鍾頭,加上三不五時和新交的朋友聊天,讓他的中文理解力進步神速。


    她還聽說白文浚很介意被人說運動細胞不好的事,跑去加入了健身房,一有空就去緞練 sheng體,每天至少四小時以上。


    其實她對白文浚也不完全是討厭,但自己也說不上來,每次一見到他正經八百的樣子她就想使壞,還會想到吃葡萄那件事,那讓她心髒會不由自主的加快跳動……


    「鳳臨,不好了!」尹鳳召大步朝她跑來,打斷了她的思緒。


    「什麽事不好了?」管鳳臨還真少看到尹鳳召緊張的樣子。


    「我老媽說要找一個良辰吉日幫我們兩個人舉辦訂婚儀式,說什麽上了大學以後,怕我或妳移情別戀,怎麽辦?」


    「不會吧?我們才十八歲耶!」管鳳臨沒想到尹伯母這麽堅持,原本想說拖到大學畢業再說的……


    「我真的快哭了,我那口子要是聽到我要訂婚,一定會和我切的!」尹鳳召哀叫。


    「伯母有說什麽時侯嗎?」


    「好像是下個星期六,我的天!」尹鳳召急死了。


    「下個星期六!」管鳳臨驚叫。


    結果她去找了尹伯母,想鼓起勇氣和她說明真相,但還沒開口,尹伯母就說著陳年往事,說這是她母親和她的心願……等等,她怕說出不想嫁入尹家這句話後,恐怕會讓尹家天搖地動、雞飛狗跳……


    在無計可施之下,她和尹鳳召私下達成協議,表麵上就先訂婚,反正能拖就拖,要結婚也得等他們大學畢業吧!


    ◎◎◎


    時間很快來到星期六,尹家和白文浚的家人都難得齊聚一堂,大大的圓桌上麵有著豐盛的菜肴,但她卻一點食欲都沒有,白文浚的家人也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表麵上氣氛一片祥和,但她的心卻異常的沉重……


    「很高興全家人都到齊了,今天是鳳召和鳳臨訂婚的日子,我想這天已經想很久了,鳳臨的媽要是地下有知,應該會開心的……」尹伯母又開心又感傷的說著。


    「大家都知道鳳召和鳳臨的名字可是難得一見的鴛鴦名,這個召就是召喚鳳臨的意思,而鳳臨的臨,就是等待鳳召的意思,現在他們大了,我總算不負鳳臨的媽所托了……」尹伯母每講一段,管鳳臨她都有種快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坐在她旁邊的尹鳳召給了她一個虛弱的微笑。


    白文浚靜靜地聽著他們名字的由來,他早就知道她和表弟之間的關係,隻是一直沒有放在心上,這本來就不關他的事……


    他神情複雜地看著他們交換婚戒,完成了簡單的儀式,不知為何,他的心有種失落的感受。


    今晚管鳳臨穿了一件連身的小禮服,化了淡妝,梳了頭發,整個人美得像個中國娃娃,隻是黑黑的眼珠沒有光彩……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會,白文浚看著她不發一語。


    餐後大家用完甜點後,便各自迴到自己的私人領域,管鳳臨累的仰躺在自己的床上,她閉著眼,但滿腦子卻都是白文浚若有所思的神情。


    她怎麽了,她幹嘛要在意他的想法?死英國佬、臭英國佬……


    忽地,有人敲了她的房門,她煩躁的起身開門,來的人竟然是白文浚。


    「你找我幹嘛?想找我算帳嗎?」管鳳臨防衛的看著他道。


    「我想問……妳是真心愛著鳳召嗎?」白文浚陰鬱的問。


    今晚不知怎麽了,當尹鳳召將訂婚戒指套進她的無名指時,他沒辦法真心給他們祝福,一想到她在他麵前所有的惡形惡狀,雖然令他生氣,但他知道,因為她讓他整個人變得有「生氣」多了。


    迴想她在長輩麵前一向演出「乖巧」的樣子,他們全都不了解真正的「她」是多麽野蠻的女人吧?但他開始注意她的一舉一動,忍不住想讓自己變得比她強,他想成為她口中常說的「男子漢」。


    「我愛誰不用和你報備吧?」管鳳臨迴道。


    白文浚聽到她的話,臉色倏地一冷。


    「我隻是擔心我親愛的表弟被妳乖巧的模樣騙了,難道妳不怕伯母到時會因為妳的任性而傷透心嗎?」白文浚沈聲說道。


    他的話不知為何,竟刺中了她的心。是啊,這世界會關心她的人都遭到她的惡運所牽連,一一離開人世了,沒有人關心她才比較好吧?她想著,心裏冒起很酸很酸的泡泡。


    「你這人還真無聊,我相信你表弟是因為非常愛我的關係,才願意和我訂婚的,倒是你,又懂什麽叫愛?」她不屑的說,不等他的迴答,她把門用力甩上。


    白文浚手腳靈活的用sheng體擋住,一個大跨步進到她的房內,眼神灼灼的看著她道:「如果我說我懂,妳會相信嗎?」管鳳臨閃避了他灼熱的視線,感覺自己的臉頰開始熱了起來……


    「我……我幹嘛要相信你!」


    一時間,空氣中的熱度成倍數增高,她知道自己汗流浹背了,但她怎能在他麵前示弱?於是她頭一抬,想說出更惡毒的話時,卻被他低頭用力的在自己的唇上親了一下,將自己要說出口的話,全部堵了迴去。


    「事實上,我親愛的表妹,我也很擔心妳,希望妳不會做出令自己後悔的事情。」高深莫測的說完,他退了出去,留下她傻楞楞的呆在原地。


    ◎◎◎


    這天她騎著腳踏車從市區往陽明山迴家的路上又見到了他,現在是接近傍晚的時間,而他竟然在慢跑!


    迴想前幾天他那該死的吻,讓她這陣子全身都變的不對勁!害她莫名奇妙的想避開他,更怕他緊盯自己的熱切眼神……


    從後麵看著他,他的上衣全部都濕透了,一頭濃密又自然卷的褐色頭發也汗濕的貼在頭皮上,說實在的,他的身材比例真的很好,隻是皮膚白的讓她會不自禁的想到吸血鬼而已,不再理會他,管鳳臨徑自當作沒看到似的越過他,頭也不迴的往前騎。


    一個熟悉的人影進到他的視線,他原本要抬手和她打招唿的,沒想到這個沒禮貌的女人竟然頭也不迴的就走,真是……太沒禮貌了。


    這些日子不知為何,他自己也是刻意的避開她,每一次和她見麵或在一起,總讓他全身不自在,不自在的命令自己不要太過注意她的一舉一動,可是這女人天生就是吸睛器,隻要有她在的地方,想不注意她都難,而他非常不喜歡這種情況!


    見兩人的距離愈拉愈遠,管鳳臨這才放慢自己的速度,忽地一輛進口敞篷車迎麵往她的方向駛了過來,車內的音響開得非常大聲,車內的四個男人朝她又是吹口哨又是叫囂,她不理會的繼續騎她的,沒想到這台車竟然急速迴轉,往她後麵追了過來。


    「小妞,妳很正哦,我們這些哥哥很想和妳做個朋友!」一名流裏流氣、理著小/平頭的男人在她身後叫道,沒多久車子就跟在她的旁邊有意無意的要她停下來。


    管鳳臨瞪了他們一眼,這幾個人看起來就是小混混,不斷的愈開愈近讓她不得不停了下來。


    「你們到底想幹嘛?我一點也不想認識你們,快滾!」她不客氣的迴道。


    「這女人真嗆,我喜歡!」理著小/平頭的男人也下了車,不懷好意的站在她麵前,眼睛色瞇瞇地從上看到下,「妳的身材也夠辣!瞧,妳的胸部能讓我的手無法一手掌握。」男人不正經的用手在她胸前比劃著。


    今天她穿著一套運動服,上半身是無袖的背心,確實是讓自己胸部的優勢完整的展現出來,不過卻不是被這個無賴拿來嘲弄的。


    「我的手!」小/平頭倏地大叫。


    管鳳臨一把抓起他比劃的那隻手,一個用力旋扭就聽到骨頭「哢啦」的聲音。


    幾個人見苗頭不對,立刻下了車將她團團圍住。


    「小妞,我勸妳放開我大哥的手,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怎麽,怕了?」管鳳臨不屑的挑釁。


    幾個人一聽她說出的話,火大的朝她揮出拳頭。


    管鳳臨放開小/平頭,低身閃過,左一拳右一腳的還以顏色,幾個大男人一時壓製不下她,更用力的使出全力朝她火力全開。


    忙著應付眼前的三個大男人,她完全不把小/平頭放在眼裏。沒想到一個不注意,小/平頭竟從她身後用單手抱住了她,讓她倏地防護不及,被眼前揮來的拳頭擊中了下巴,又被另一拳擊中了腹部,她感覺口腔內湧上一股腥味,血從她嘴角流了下來,媽的!這些人下手真重!


    「放開我!」管鳳臨死命的掙紮,不過情勢逆轉,小/平頭將他交給手下一左一右的架著,抱著自己被她扭傷的手,口氣不善的說:「妳這小妞還真有兩下子,我這輩子還沒被女人打過,妳是第一個!」


    「活該!一群無賴!」管鳳臨惡狠狠地看著他。


    「妳這張嘴還真厲害,讓我來嚐嚐這張小嘴是不是也一樣厲害?」小/平頭說完低頭想霸王硬上弓,不過管鳳臨左擋右擋就是無法讓他如願。


    小/平頭於是用另一隻手緊箝著她的下巴,讓她吃痛的縮了一下,眼看小/平頭就要親到她的嘴,她緊緊地閉著唇,心裏祈禱有人能出現救她。


    「住手!」白文浚的聲音出現。


    小/平頭倏地停下了動作。


    當白文浚看到眼前的情況時差點昏過去,隻見管鳳臨非常狼狽的被幾個大男人欺侮,臉上被打的淤青、嘴角還淌著鮮血……一把怒火倏地從心中狂燒了起來,他緊握著拳頭,心裏很想將這些人全部撕碎。


    「年輕人,我勸你最好別管閑事,否則我連你一起打。」小/平頭叫囂道。


    白文浚拿出手機在他們眼前晃了晃,「我剛已經報警了,警察局就在山腳下,我相信不用多久,你們就等著吃牢飯吧!」


    「媽的!你這多管閑事的家夥!兄弟們,給我上!」小/平頭叫道。


    原本她以為會看到白文浚被海扁的情況,沒想到他竟還能應付他們的還擊。管鳳臨用力掙脫牽製,迅速來到他的身旁保護他,手腳靈活的對這幾個大男人還以顏色。


    白文浚真的不得不佩服她的好身手,她揮拳抬腿掃踢的動作流暢的不得了,最後變成她一個女人打敗了三個大男人的局麵。


    忽地,警笛聲從遠處響起,一旁的小弟緊張的說:「老大,我看我們最好先閃了,警車馬上就會來了……」


    「你最好給我小心點,下次再碰到,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走!」小/平頭恨恨地說,幾個人不到幾秒鍾就上了車,以火箭般的速度消失在眼前。


    白文浚趕緊上前,「妳還好嗎?妳的嘴角都破了……」


    「沒關係,死不了人的。」管鳳臨徑自牽起倒在一旁的腳踏車。


    「讓我來吧!」白文浚搶過腳踏車,一邊擔心地看著她的傷勢。他這輩子還沒見過和人打架的女生,剛遠遠的看到發生事情時,他立即報了警,經過評估,他不會打也打不贏,也演不來英雄救美的戲碼,還是報警比較實在。


    「謝啦。」管鳳臨不太情願的說道。


    「離家還有一段路,要不要我請管家開車來接我們?」白文浚建議道。


    「不要!」她馬上打斷他的建議,白文浚不解地看著她。


    「我的意思是,不要驚動到其它人,我不想讓他們擔心,我的傷不要緊的,擦擦藥就好了。」


    白文浚立即了解她所擔心的,「但我想應該要讓他們知道比較妥當,要是這些人再來找妳麻煩,他們才能保護妳。」


    「我不認識這些人,我想他們不會再來的,你看他們一聽到警察要來就嚇的屁滾尿流了,根本不用怕啦。」管鳳臨不在意的說。


    「妳這個人怎麽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為了以防萬一,我認為要加強住家附近的保護才對。」白文浚堅持道。


    管鳳臨對他翻了白眼,「我的天,你怎麽這麽死腦筋?我說不用就不用,拜托你不要多管閑事!」她真的對他的固執要舉白旗了!


    白文浚看了看她,「好吧,既然妳堅持的話。」


    管鳳臨聽到鬆了口氣,給了他一個大大的微笑。


    白文浚還是覺得她的微笑太過刺眼,他又補充說:「要我不說可以,但要讓我替妳上藥才可以。」


    「啊?」管鳳臨真的對他雞婆的行為很無言。


    ◎◎◎


    「啊…… 輕一點、輕一點……」白文浚拿著棉花棒,擦著她受傷的嘴角,她的嘴角除了破皮之外,還有微微的撕裂傷,傷口沾到碘酒,似乎能感受到傷口滋滋作響的聲音。


    「妳常常和陌生人打架嗎?」白文浚不經意的問著。


    「你當我是瘋子嗎?我怎麽可能沒事找人打架!」管鳳臨迴嗆道。


    「也是,可能是我想太多了,妳看起來身手不凡。」白文浚繼續小心地幫她上藥。


    管鳳臨不太耐煩的看著他白白的大手,「好了沒?」


    「別說話,快好了。」白文浚放下手上的棉花棒,倏地用他白白的大手捧著她的下巴,朝她嘴角的傷口吹氣。


    「你……你在幹嘛?」兩人靠得太近了,管鳳臨覺得自己的唿吸有愈來愈困難的情況。


    「我在吹幹上麵的藥水,不然傷口不容易好啊。」白文浚笑道。


    「是這樣嗎?」她懷疑的看著他,但腦海一個畫麵捉住她的思緒,想想小時侯自己跌倒受傷時,媽媽也是這樣做的……


    白文浚一口一口輕輕地吹著氣,眼睛不自覺的盯著她的櫻桃小嘴,她的氣息好聞極了,沒有刺鼻的香水味,和他以前的女朋友們一點也不一樣,她全身充滿陽光著的味道……


    空氣似乎愈來愈凝重,管鳳臨不安的閉上眼睛,希望他趕快結束一切。


    忽地,他高高的鼻子點上她的臉頰,冰涼的薄唇貼上她沒受傷的上唇,燙人的舌輕輕的舔著她,一切很自然的發生了……


    管鳳臨忘了要推開他,他的氣息有大自然的味道,讓她想到和煦的風……炙熱的舌吻了上唇又吻了下唇,眷戀不已的來迴輕吻著。


    他用舌輕頂著她的唇,輕輕地敲開一條細縫,然後大膽地探入,他的舌找著她的,堅定的要求她響應他,於是她學著他伸出了舌,在他的帶領下,和他玩起了追逐的遊戲,她退他進,她進他退,直到糾纏的舌因動作牽動受傷的嘴角讓她吃痛的停頓下來。


    原本以為應該就此結束了,但白文浚停不下來,他將她摟在自己的懷裏,臉埋在她的耳際,找到她如珠玉般的耳垂,再度用唇舌舔弄著、用牙齒輕咬著。


    管鳳臨的大腦一直狂叫著要推開他、推開他!但他舔咬著她的耳垂,讓她全身控製不住的顫抖,這顫抖讓她的大腦不聽使喚,隻想緊緊貼著他,要他給的更多更多……  「不可以!」管鳳臨推開了他,趕緊退到一旁。


    白文浚的心跳很快,他不自覺的用手壓著心髒的位置,那鼓動的聲音太真實了……


    「鳳臨……」白文浚還想上前走進她時,被她拒人於千裏的模樣及話語刺傷了。


    「你快走!以後我們盡量不要私下見麵,這樣對我們彼此都好。」管鳳臨冷冷地說道。


    白文浚決定讓彼此認清一些事實,「我也很想!這一陣子無論我如何避開妳,但妳總是一直出現在我的腦海裏,我相信妳對我一定也是這樣的!」


    管鳳臨用力的搖頭,「我……才沒有!」


    「鳳臨,難道妳就不能坦白一點麵對我嗎?」巧克力的眼眸深深地看著她。


    管鳳臨躲避他的注視,「我沒有什麽好坦白的……我拜托你別再說了!」


    「我不懂……」白文浚仍想繼續解釋,但被她高亢的聲音打斷,「我說別說了!你快走!」白文浚見她如此,感覺自己被她潑了一身的冷水。


    「好吧,我走。如妳所願。」當門被用力的甩上時,管鳳臨才知道他真的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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