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扒拉了一碗飯,吃了大半的菜,邢承恩打個飽嗝心滿意足地說:


    “你家公子還是個孩子,這麽調戲他,你於心何忍啊!”


    靜靜看著少爺吃飯的晴雪笑了,“二哥兒,伱好像變了,愛開玩笑了,嘴也比以前甜一些了,真好。”


    “大環境好了,心境自然變了,現在的生活你以前在府裏敢想嗎?”


    “奴婢以前哪想過這些!眨眼間一年多了,不過能跟著二哥兒,再苦奴婢也願意,隻是以被流放的方式離府,二哥兒不甘心,奴婢還是懂得。之前二哥兒沒怎麽笑過,後來才好一點了。”


    “是我不對,讓你們擔心了,不過現在好了,如今咱們在琉求算是紮下根了,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嗯,會好的,二哥兒再喝點魚湯吧,涼了不好喝。”


    看著晴雪又給自己舀了一碗,邢承恩接過來後問她:


    “你也喝點,長身體。”


    “是。”


    看晴雪舀了一小半碗,慢慢喝了起來,邢承恩連湯帶碗就那樣端著吃了起來,無拘無束,這種感覺很久沒有過了,棒極了。


    隨著第一艘大飛成功下水,邢承恩緊繃弦終於鬆了一下,海船不再受製於人,運力的增加將是自己事業版圖上最重要的一塊拚圖,這就像玩拚圖遊戲,把一塊塊的短板補上,最終的事業版圖就成型了。


    “隔離期快結束了,高麗秀女怎麽安排?二哥兒有計劃嗎?”


    “你不是一直說缺人嘛?這次我可把人弄迴來了,財務部門這下能撐起來了吧。”


    一談到工作,晴雪馬上正式起來:


    “盡管還需要時間培訓,不過應該沒問題。”


    “那就好,你安排吧,困了,洗澡睡覺。”


    看到少爺憊懶的樣子,晴雪無奈的搖頭,招手讓侍女們過來收拾。


    晴雪看著府邸就這麽點侍女,寒酸的很,正好這次出行日本和高麗都送了不少侍女,顧平摸排過沒問題的話就安排一批人來府裏伺候。


    少爺以前可是叫喚著琴棋書畫,梅蘭竹菊,春夏秋冬什麽的,還給自己講秋香的故事,不過那唐伯虎可真是個登徒子,還才子呢?我呸!


    晴雪恨恨的想肯定是少爺心思不純,大婦還沒進門呢,就想紅袖添香了,迴頭就都給你安排上,讓你點個夠。


    洗澡時邢承恩隻是奇怪晴雪今天搓背的手勁有點大。


    ……


    隔離營地這邊的金智善也在祈禱老天爺讓自己脫離了高麗的苦海,希望自己能開始新的生活。


    “喲,金姐姐可算是脫離苦海了,這麽虔誠給誰看呢?還不如花點心思傍上貴人呢!”


    聽到討厭的聲音想起,金智善也不在搭理,今天心情不錯,不和她一般見識。


    小時候聽年長的嬤嬤說,1173年,爺爺金甫當發動勤王,欲擁立毅宗複位。


    失敗後,李義方殺死了毅宗,並且懷疑有文臣參與此事,因此迫害文臣。


    年幼的自己自然而然的淪為舞姬。


    要說舞姬這份職業,並不單純看長相與身材,技藝是十分重要的因素,還要討人喜歡。


    長袖一揮,絲裙翩翩,若隱若現的肌膚伴隨歌聲能將誘惑放至最大。


    可若就這麽輕易地從了,在一頓不解風情的吭哧後,他甚至連你樣貌都記不清。


    反倒是猶抱琵琶,三舞三戲,求而不得,撓得他心癢癢,願意把心都刨給你看,男人就是這樣,得不到的才珍惜。


    不過這與自身價值有關,像這些夜晚都沒人照顧的女郎,巴不得貼上一位大腿,哪還有待價而沽的沉穩心態。


    何況不單純看相貌,那是達到一定水準才能說的話,像她們這些人,簡簡單單謀生,已經知足。


    歌舞講究多了,舞至高潮,薄翼衣袖揮舞靈動,姿態輕盈勾人心弦,束腰與脖頸也重要,或婉轉嫵媚,或高雅悠然,全靠兩處曲折。


    特別是和她較勁的李姑娘,舞跳的最是精彩,在金智善看來,李姑娘還特意表現了胸襟的姿勢。


    但金智善並不羨慕其胸腰,靈蛇柳幹支撐起峰巒疊嶂,不懂之人可能很容易被吸引。


    其實李姑娘的胸稱不上有型,她隻是善於花心思表現,故意把束腰加寬、提高位置,係緊下邊,當然反襯上麵碩大。


    舞姬便是如此,身上每處可以利用的地方,都想表現出來。


    金智善身子微微挪動,不動神色地雙臂環抱腹部,輕輕起身。


    自然隨意的動作毫不刻意,身上寬厚灰色麻衣被一壓,就如蓬鬆被褥被按了一下擠出多餘的氣,她的身段輪廓立刻顯露。


    傲人胸襟能撐起寬大素衣,柳腰纖細緊致,這才是貨真價實。


    就算是那些豐腴女郎,早已千錘百煉的婦人,穿這樣寬鬆麻衣也撐不起來,看上去就和沒有一樣。


    靠束腰算什麽真本事,姑娘我天生的!


    看到傲人身材的金智善,李允兒更是來氣,也不知道吃什麽長的,一點都不科學。


    一個犯官家被貶的姑娘有什麽可傲的,天天看著那張臉就來氣,等著吧,看誰能迷住主人。


    至於被人惦記的小主人此時正被晴雪摟著睡得香甜,也不知道李允兒見到半大的小主人心情會如何。


    ……


    晴雪安排侍女這些雜事邢承恩一概不知,他現在的心思就放在人口和新發現的煤礦上。


    人口既國力啊!


    在這個惡劣的環境裏,想要在這個時代上唱一出三國戲,就非得有足夠的人口不可。


    近代世界經濟或者說各國國力的關鍵一步就在於工業革命,工業革命之後,國力出現了十幾倍乃至幾十倍的增長,等於脫胎換骨,沒有工業革命,就不可能成為強國。


    而工業革命的關鍵要素在於鋼鐵產量,而鋼鐵產量又取決於煤和鐵,英國能成為第一個工業革命國家,就在於他們又有煤又有鐵,而法國鐵還有一些,但是煤礦就很稀缺,唯一一個煤礦產地洛林還在普法戰爭中被德國搶了去,後來法國的鋼產量一直落後德國就是這個原因。


    沒有鐵礦沒有煤礦就沒辦法製造鋼鐵,沒有足夠的鋼鐵就沒有辦法進軍重工業和製造業,隻能靠進口,這樣別說自主邁進第二次工業革命了,連保衛國家都成問題。


    當然了,事情從來沒有那麽簡單,資源匱乏的地方多了去了,南美的工業經濟發展不起來,最後淪為的英美資本的控製,資源絕對不是根本原因,但肯定是製約項。


    “得,蚊子再小,那也是肉啊!”


    勘探隊發現了新的煤礦和鐵礦,都是距離基地不到10公裏的小礦,雖然儲量隻有區區幾十萬噸,但勝在埋層淺,容易開采,而且質量也還湊合,先湊合著用吧!


    況且,煤礦小意味著需要的開采人力少,就眼下而言,肯定是能滿足琉求需求的。


    煤鐵資源雖然少,但是前期工業化的基礎有了,之後擴軍南下開拓殖民地,占有原材料產地,繼續滾雪球反哺自己。


    邢承恩和邢國舉等人商量這些事情才發現自己還是缺人,船廠和軍匠營就像個巨獸一般把人吞進去,種田的人手都是緊巴巴的,再開礦根本沒礦工。


    在大家夥兒正想轍的時候,顧平倒是斟酌著說了建議:


    “將軍,因為顧及大宋和金國,咱們的貨物交易並不充分,貨物其實是富餘的,是不是考慮一下和大食國商人交易昆侖奴來挖礦和種地?”


    邢國舉也覺得不錯:


    “團練,種地有了拖拉機,開墾的土地是多了,可是需要的人也多了,而且擴大甘蔗園,更是需要人手,別說還要挖礦,要不咱們試一試?”


    邢承恩原先吸引流民,也考慮過奴隸的事情,可一個原因是人口基數不夠,大量引入奴隸就是玩火,現在有了穩定的移民人口倒是可以試試。


    沒想到後世臭名昭著的貿易自己也要插一手了,隨便百度一下就能看到,自己曾經也是站在道義的製高點批判來著,可真要是對自己有利,還是毫不猶豫的成為了自己原來批判的人。


    16世紀,西班牙人在向西印度群島及美洲大陸進行擴張掠奪的過程中,對土著印第安人進行了滅絕人性的屠殺,並企圖奴役印第安人,但沒有成功。


    西班牙人發現,印第安人不適宜於繁重的田間勞動,一個黑人奴隸頂得上四個印第安人。


    為了滿足那裏發展熱帶作物種植園及開發礦藏對勞動力的需求,他們決定從非洲運進黑人。


    於是數以千萬計的非洲黑人背井離鄉,漂洋過海,被販賣到美洲以及印度洋、亞洲由殖民者開辦的種植園和礦井中工作,另一些黑人在捕奴、掠奴戰爭及販運途中死去。


    自己未來想要和蒙古掰頭一下,大踏步的發展可不能慢下來,美國的崛起曆史了解一下!


    馬克思說過一段耐人尋味的話:“當我們把自己的目光從資產階級文明的故鄉轉向殖民地的時候,資產階級文明的極端虛偽和它的野蠻本性就赤裸裸地呈現在我們麵前,因為它在故鄉還裝出一副很有體麵的樣子,而一到殖民地它就絲毫不加掩飾了”。


    邢承恩覺得精煉一下就是內聖外王,這個時代真的是吃人的時代,自己活下來成為製定規則的人才能說其他的,如果失敗了啥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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