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挨打,加上驚懼與氣怒攻心,林布清便又是養傷臥病在床。


    活像個大病秧子似的,比梁氏還我見猶憐。


    這段時間,蕭蕭每日都來請安。


    看見林布清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蕭蕭就暗暗撇嘴,嫌棄得很。


    不過才二十幾歲的年紀,整的跟多大歲數似的,一碰就能要了他命似的那般脆弱。


    可真會自個心疼自個!


    說是蕭蕭來了便照顧林布清的飲食起居。


    可她一個三歲孩子能做什麽,不過是吩咐下人罷了。


    但她對林布清態度恭敬,表現得極為在乎父親,以及他的身體和情緒心情。


    讓原本對蕭蕭恨之入骨的林布清,逐漸心軟了。


    她一個小孩子能有什麽錯,錯的是那將軍府不講理的人,她能懂什麽?


    林布清對蕭蕭態度轉好的同時,又忍不住在心裏拿蕭蕭與林萱柔進行對比。


    雖說那天林萱柔挨打不輕,可也沒到起不來床的地步。


    同樣都是他的女兒,怎麽林萱柔都不知道來探望他?更不要說請安問好了,更是不曾有過一次。


    梨萍院的梨花蘋果花先後相繼開放,顯得整個院子異常的鮮活生動。


    蕭蕭她們剛迴來時,院中雪白嬌麗的梨花正成簇成簇的盛開著,極為暖春靚麗的樣子。


    早前胖丫種下的蔬菜,經過兩月的自然生長,已經拔高了許多。


    有些若是狠狠心,已經可以摘了吃。


    當晚胖丫就不顧蕭蕭勸阻,摘了新鮮蔬菜,添加麵粉,精心調味。


    大半夜給他們整了頓油煎蔬菜餅當宵夜,可把他們吃美了。


    梨花還未完全凋謝,便已慢慢長出嫩綠葉子,綠白相間分外清麗。


    使人看了便心情舒爽暢快。


    梨花開罷,蘋果花趕著趟盛開。


    或粉紅或玫紅的蘋果花花骨朵相繼冒出,不出幾日便競相開放。


    好似專門迎接他們迴來似的,給蕭蕭看得心花怒放。


    每日閑下來,她便會搬個凳子,坐在樹下或一旁欣賞一番。


    小小個軟萌娃娃,手撐著不大的小腦袋,滿臉笑意坐在那,怎麽看怎麽可愛軟萌。


    她也會伸出小手,接一接掉落的花瓣,偶爾學學黛玉葬花的嬌弱憐惜模樣,惹得旁人笑個不停。


    此時雷澤就會顛著爪子齜牙傻笑,圍著蕭蕭轉圈圈。


    小烏在樹上,揮舞翅膀捂著肚子嘎嘎笑。


    小刺在一旁捂著嘴,笑得整個身子一顫一顫的。心裏偷偷吐槽如今的小雷看起來一副蠢樣,早沒了山林魔王的兇悍模樣。


    在現代時,蕭蕭每日忙於生活,疲於奔命。很少有時間可以停下腳步,安安靜靜地看景放鬆。


    像現在這般,放鬆愜意的慢節奏生活,大概是每個人的心向往之。


    每當此時,胖丫和金秀若沒事做,都會在一旁靜靜看著。


    對她們來說,蕭蕭不過就是個三歲小孩,自是該多吃多玩多鬧才對。


    太懂事了,反倒惹人心疼。


    林布清這一養傷便又是月餘。


    梁氏和李嫲自是也要治傷養傷。


    兩人的臉都傷得很重,梁氏用了一個半月才逐漸消腫見好。


    李嫲的臉受傷最重。


    打她的婆子一開始用手,後來打得手疼,也不知道從哪找了木板來打。


    所以李嫲的臉,過了兩個月左右才轉好。


    梁氏緩過精神頭來,便想起了李氏,恨得牙癢癢。


    恨不能手中攪著的帕子是李氏的頭顱,直接給她攪爛了才好!


    “李嫲,你說那將軍府的李氏,好端端的,那日為何突然提起死去多年的章氏?她那日口口聲聲說的話,好像是知道了些什麽。”


    當時李嫲並不在,梁氏細細與她說了事情經過,聽得李嫲一陣心悸。


    李嫲不禁疑惑:“當初咱們都處理幹淨了,將軍府是怎麽知道的?”


    梁氏搖頭,而後恨鐵不成鋼地瞪著李嫲。


    “當初你也說小孽障被處理幹淨了,結果還不是突然活生生的冒出來了?


    辛辛苦苦為柔柔謀劃來的前程,全都毀於一旦。


    若你當初親眼看著小孽障被弄死處理幹淨,又怎麽會發生這後來的許多事情?!”


    李嫲想起多年前的事,便臉色難看了些。


    “當時老奴不是遇上突發事件了嗎,要不是為了處理幹淨,怎麽會疏忽了小孽障的事?”


    梁氏歎了一聲:“怕隻怕這當中還有什麽,是咱們遺漏了的。”


    良久,梁氏擰著眉惡狠狠道:“哪怕將軍府知道點什麽又怎麽樣?左右是死無對證,他們能把我如何?!”


    “既然將軍府還惦記這事,那就讓他們查無可查,幹著急,急死他們!”


    “你抽個時間去警告穩婆閉緊嘴巴。”


    李嫲得了梁氏吩咐,當晚便趁夜悄悄出府,親自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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