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寧一行人是下午才到的。


    宋夫人沈嬌與宋老爺宋鶴行早就在大門口等著了。


    看著兩個兒子帶著馬車歸來,兩人都激動得上前。


    “是寧寧迴來了?”


    冬青當先從馬車上跳了下來,隨後和茯苓一起攙扶下宋安寧,宋安寧見著二老,也很是開心,恭敬的福了一禮,“父親母親,我迴來了。”


    “好,迴來了就好,迴來了就好。”


    冬青和茯苓也笑著跟宋鶴行與沈嬌見禮,兩人都笑著應了,一家人既是感懷又是激動,就連一向不愛表露情緒的宋鶴行也紅了眼眶,歡歡喜喜的朝內走去。


    “不是說半個月前就出發了嗎?怎麽走了這麽久才到?”


    “下雪了,路不好走,為了安全所以特地走了慢了些,讓父親母親擔心了。”


    宋賀瀾解釋著。


    沈嬌連忙點頭,“對對對,我倒忘了從冀州過來一路上山路居多,確實要注意安全,快快快,先跨個火盆,去去晦氣,以後百病消除,無穢無災。”


    宋安寧笑盈盈的被母親攙著跨了火盆,又用柳枝沾了水去了穢氣,這才跟著他們一起往飯廳走去。


    沈嬌接到宋賀瀾派人遞迴來的消息後,就開始準備了。


    此時豐盛的飯菜上桌,香氣撲鼻,聞得人食指大動。


    宋安寧深深嗅了一口,笑道:“果然還是家裏的飯菜更香。”


    一句話,就惹得沈嬌和宋鶴行同時紅了眼眶。


    沈嬌問道:“冀州那邊到底是個什麽情況?你父親事忙,我們又脫不開身過去,好在你大哥二哥趕過去了,先前收到你的書信,隻說出了意外,具體是個什麽意外你也沒有說清,如今迴來了總得和我們說道說道,也免得我們擔心。”


    宋安寧和大哥二哥對視一眼,沒有說出實情。


    隻是挑著能說的與他們說了。


    至於上山贖人,因此遇險,九死一生等事全部都沒有說。


    宋行之和宋賀瀾也默契的幫忙遮掩。


    宋鶴行聽完,皺了皺眉。


    “這麽說,你那婆母完全是因為她私販鐵引才入獄,蔣家受此牽連,和你沒有關係?”


    宋安寧笑道:“當然,我哪有那個能力啊,你們女兒有幾分本事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確實是恨他們騙我,隻可惜我沒辦法報複他們,也隻有求一封和離書,再曝光他們所行的惡事,讓世人看清他們的嘴臉,至於蔣家倒台,那完全是他們多行不義必自斃,和女兒沒有關係。”


    宋鶴行點了點頭。


    “也好,他們倒了,方才能讓我出一口惡氣。”


    一想到自己的女兒被人家如此欺騙,他就氣得整夜睡不著覺。


    沈嬌也道:“現在迴來了就不要想那麽多了,人呐,總得往前看,過去的事就當被狗咬了一口,咱們宋家雖是商賈之家,比不得那些官宦人家地位高,可咱們有錢啊,以後寧寧就住在家裏,你想要什麽咱們就買什麽,喜歡幹什麽就幹什麽,豈不比那些官家婦人過得快活?”


    說著,又忍不住感歎。


    “我現在算是看出來了,什麽清流勳貴,什麽官身門楣,都沒有對寧寧好重要,將來若是遇著一個體貼可心的人,甭管他是什麽出身,隻要他對咱們寧寧好,我就允許他當我女婿。”


    一番話,說得宋安寧滿臉羞紅。


    “娘,你胡說什麽呢。”


    宋行之和宋賀瀾也笑。


    沈嬌瞪了他們一眼。


    “笑什麽笑?我說得有錯嗎?你們也是,年紀都不小了,一個個的給你們說親你們也不去,老大就隻知道埋頭做生意,老二整天搗鼓你那些藥材,眼看著那好姑娘都被人家挑完了,你們還不著急,唉喲,我這氣啊……”


    她順著胸口,仿佛真的被氣得不輕。


    宋行之和宋賀瀾連忙起身,捏肩的捏肩,錘腿的錘腿,做盡諂媚之能力,隻求母親大人能暫時放過他們,允許他們著手事業,先不要談議親的事。


    一家人歡聲笑語,其樂融融,整個飯廳裏都充滿著他們歡快的笑鬧聲。


    京城。


    明亮的宮殿裏,蔣華跪在地上,以首叩地,恭敬的匍匐在地上。


    端明帝就坐在上首,手裏執著一枚白玉棋子,正在和安遠侯林畢下棋。


    他淡淡道:“照你所說,這鐵引之事乃是你大義滅親,親自揭發?”


    蔣華惶恐的道:“草民不敢胡說,秦氏雖是草民養母,但涉及家國大義,草民知道孰重孰輕,所以不敢包庇。”


    端明帝瞧著他,淡淡笑道:“可我怎麽聽宴兒呈上來的折子說,是他派人跟蹤多時,才抓到了現形?”


    蔣華道:“裴大人一片好心,怕草民因大義滅親之舉汙了名譽,所以才替草民遮掩,還請陛下海涵。”


    “原來如此啊。”


    端明帝微微眯眼,也不知道信了沒有,隻是對安遠侯笑著說:“你倒是生了個好兒子。”


    安遠侯連忙起身,恭敬拱手行禮。


    “是陛下寬宏大量,皇恩浩蕩才能饒了那蔣氏一家,也讓華兒免受牽連,臣對陛下感激不盡。”


    皇帝笑了笑。


    將棋子往棋盒中一甩,起身走過來拉住安遠侯的手,一邊往外走去一邊道:“好了,那些虛偽客套的話在朕麵前就不用說了,咱們既是君臣,也是親戚,論輩份你還得叫朕一聲堂兄,那你這兒子就是朕的侄子了,對侄子朕豈有不寬宏大量的道理?”


    說著,往後一招手,“林傾,你也來吧。”


    蔣華連忙起身,快步跟上。


    皇帝帶著安遠侯林畢和蔣華走到外麵的城樓上。


    他望著夜色裏的皇城燈火,問道:“姓氏改過來了?入了族譜了吧?”


    林畢小心翼翼,“入了,雖說他生母已逝,但安氏生時對臣十分恭順,且如今囿兒已經不行了,臣想著為免府中其他兄弟相爭,想求陛下下道旨意,立傾兒為世子,還請陛下恩準。”


    皇帝挑了挑眉。


    “林傾剛迴來沒多久,就當了世子,你其他的兒子恐怕不會服氣吧。”


    安遠侯麵露無奈之色。


    “當然不服氣,可這世子之位憑的是本身,可不是誰不服氣就能爭到的。”


    他頓了頓,歎道:“陛下,臣弟鬥膽和您說一句實話,臣弟也知傾兒剛迴京城,根基不穩,若此時立他為世子,必會引得兄弟不和,但不立他,難道他們就能和平相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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