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寧看了一眼身旁的齊斌,問道:“齊大人,你覺得孤該怎麽處理?”


    齊斌一臉為難,這怎麽處理?


    他搖頭道:“卑職不知。”


    衛寧道:“我也不知,我並非萬能的,接近萬人規模堵在未央宮前,讓孤三言兩語就打發走他們。”


    “他們聽我的麽?”


    “該說的我說了,孤實在無能為力,還請齊大人迴去稟告陛下。”


    他勸說了兩句,便背著手迴東宮去了。


    他的氣色很不好,劉煥趕緊道:“快給父皇拿丹藥來。”


    “不妨還是讓齊斌推出一名替死鬼吧。”


    ……


    “還要補償?補償什麽?如果你們能收點力道,不要打死戴德,至於會有今晚之事?”


    齊斌該如何對他的下屬交代?


    “狗獠!此狗獠!明麵答應了朕,反手就做出如此沒誠信之事!”


    齊斌重重抱拳道:“殿下!今日之恩,卑職銘記在心。”


    他不傻,自然知道衛寧是在拉攏自己。


    劉煥說的沒錯,從君權的角度去考慮,隻要皇帝有一次讓步,以後發生類似的事,天子還是要讓步。


    就在他離開麒麟殿的時候,在宮內的黑暗長道內,發現了衛寧。


    齊斌搖頭道:“沒有。”


    他實在沒想到大漢的天子居然會出爾反爾!


    劉煥氣咻咻的看著齊斌,道:“伱是不是還以為這是一件很風光的事?”


    這麽一個人物若是拉攏到手,必要的時候能有妙用。


    衛寧隨意丟給他一包錢財,道:“拿給偵緝司的受害官吏,補償一下他們的家屬,就說他因公殉職,不要大肆伸張此事。”


    齊斌呆住了,他實在沒想到這個時候衛寧居然會伸出援手幫自己。


    劉煥小心翼翼的站在旁邊,這愚蠢的主意還是他出的,現在大氣都不敢喘。


    無論衛寧還是秦子榆都知道漢武帝和劉煥要做什麽,無外乎就是重金賄賂讀書人的帶頭人,讓他們遣散離開未央宮。


    漢武帝搖搖頭,道:“如此規模的讀書人聚眾,他沒辦法解決也實屬正常。”


    “臣見過太子殿下。”


    本來他也沒打算解決事,也解決不了,既然漢武帝下令了,他就過來走個過場好了。


    劉煥看了一眼漢武帝,道:“父皇……這無異於對這群讀書人讓步。”


    齊斌愣了一下,道:“遵旨!”


    “喏!”


    漢武帝已經喪失理智,今日的事若是傳出去,他的臉就徹底丟完了。


    東宮。


    漢武帝已經無法去決策什麽,揮手道:“你去處理吧。”


    可他們有沒有想過,這群讀書人死都不怕,冒死來逼宮,豈能是一點錢財就能賄賂的了?


    如果那名書生將此事告知了外麵的讀書人,天子用錢賄賂他們,那會得到何等的反噬?


    如此愚蠢的決策,漢武帝都能認同,這還不足以說明漢武帝的病情越來越嚴重,已經喪失了基本的判斷能力和城府?


    “吳百將是否要給予一定的補償?”


    他實在沒想到漢武帝居然會做如此事,下令打死戴德的是他,現在收不了場了,讓偵緝司的人做替死鬼。


    他們絲毫不避諱。


    齊斌長歎一口氣,作為偵緝司的長官,他已經不知該怎麽對下麵的人交代了。


    “是!”


    “不可讓步啊!”


    齊斌緊緊握著衛寧送給他的錢財,心中感激之情可想而知。


    衛寧也不在未央宮外多待,漢武帝和劉煥自己搞出來的事,他們自己去收場吧。


    漢武帝愣了愣,端著茶水喝了一口,然後才道:“你讓齊斌不要如此做。”


    秦子榆點了點頭,對衛寧道:“陛下丹藥吃多了,腦子開始糊塗了。”


    “皇太子的話,他們沒聽?”


    漢武帝覺得此計可行,讓劉煥全權安排。


    麒麟殿,當齊斌告知了漢武帝未央宮外的情況,以及上萬規模的聚眾人數後,漢武帝麵色也漸漸開始嚴肅起來。


    “卑職告辭了!”


    漢武帝得知此事,已經氣炸天了!


    “隻會滋生他們得寸進尺的野心。”


    劉煥冷冷的道:“父皇,太子就沒用心去做,他就是走個過場而已!”


    ……


    可即便他知道了衛寧的目的,心中還是大為感激,不然他若迴偵緝司已經不知該如何做這個偵緝司卿了。


    衛寧不由感慨道:“我父皇……真的開始神誌不清了。”


    衛寧得知一名書生入宮後,他大抵已經猜測到漢武帝和劉煥要做什麽了。


    “以前他斷不會做如此草率的決策。”


    劉煥急忙去找到齊斌,這讓齊斌又一次呆住了。


    “今日如此,以後若是遇到事,再出現萬人逼宮的情形,我們該如何?”


    今日投資,他是否會報恩都無所謂,衛寧也沒有花多少錢,權當買個保障了。


    這群讀書人,果真陰險狡詐,我們對他推心置腹,他便如此報答我們?


    “殺了他們!讓禁軍殺了他們!”


    這也就罷了,那名替死鬼漢武帝竟一點賞賜都沒有。


    “迴去。”


    衛寧嗯了一聲,這點錢財不算什麽,他想來也知道劉煥是從未將齊斌當人看的。


    這名偵緝司的人被讀書人活活給撕了幾半!


    果不其然,事情果真如衛寧預料的那樣。


    皇宮賄賂讀書人的事,那名讀書人出了未央宮便開始大肆宣傳起來。


    齊斌點頭道:“好!卑職這就去。”


    “好!”


    未央宮內。


    齊斌找到劉煥,抱拳道:“大皇子,人已經送出去了。”


    劉煥勸漢武帝道:“父皇,身子要緊,莫要和這群人置氣。”


    “這便是他讀的聖賢書?!”


    齊斌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歎息道:“臣知錯。”


    最終偵緝司還是被推出去了一名‘兇手’,對讀書人們解釋的是,他們失手不小心打死了戴德。


    沉思了一會兒,漢武帝看了一眼齊斌,道:“找個替死鬼送出去吧,就說他下手太重,不慎將戴德給打死了。”


    等劉煥再次迴到麒麟殿的時候,他建議漢武帝秘密邀請幾個代表進宮,然後給予錢財賄賂。


    漢武帝沒考慮過他的處境,劉煥也沒將他當人看。


    唯獨皇太子!


    太子能深受這麽多人支持,不是沒道理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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