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宮,夜色已深。


    可能漢武帝都沒想到戴德的死會引起這麽大的轟動,此時他已勞累,早早就躺在床上睡著了。


    最近漢武帝總是失眠多夢,能安穩睡覺不容易。


    所以當劉煥聽禁軍來找漢武帝後,他給阻止了,親自接見了禁軍將領。


    麒麟殿大殿內燈火通透,禁軍將領抱拳道:“大皇子殿下,卑職要事稟告陛下。”


    劉煥壓著手,道:“陛下已睡了,有什麽事直接說吧,我會轉達。”


    劉屈氂:“……”


    劉屈氂無奈之下,趕緊折返未央宮,再次找到劉煥。


    “他們也隻是做一點力所能及的事。”


    “喏!”


    “啊?”


    當劉屈氂聽到衛寧病了之後,明顯愣住了。


    淳伯仁點頭道:“好!老夫現在入宮。”


    “你去處理。”


    原來如此!


    作為兵部尚書的劉屈氂,此時也不得不進宮找到劉煥,抱拳道:“大皇子,外麵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快些叫醒陛下處理吧。”


    淳伯仁搖頭道:“殿下和老夫謝什麽,不值一提。”


    衛寧心中暖洋洋的,原來還有這麽多誌同道合的人在暗中幫助自己。


    而且衛寧本來就沒打算瞞住劉煥。


    很顯然,衛寧是不願意去趟這一趟渾水。


    即便劉煥已經給了他交代,他也不敢隨便殺雞儆猴,現在外麵本來就群情激奮,要是現在再殺了其中任何一個人,恐怕這群禁軍都會被活活給吃掉!


    ……


    這是逼宮啊!


    不用說,他們一定是為了戴德之死來的,要是朝廷退縮,不就是說明朝廷做錯了嗎?


    “仔細說說今晚發生的事。”


    沒多時,淳伯仁便抵達了麒麟殿,見到劉煥後,抱拳道:“臣見過大皇子殿下。”


    “喏!”


    東宮。


    不過很快他就想明白了,外麵這麽多人,就算衛寧出麵,若不做出什麽保證,可能都很難處理。


    衛寧若是給那群書生做任何保證,到時候再不給予兌現,衛寧的威望會一落千丈。


    這麽大的聚眾鬧事,他這個兵部尚書不處理還,也要被論罪處理的。


    劉屈氂以最快的速度去了東宮。


    劉煥眯著眼,臉上劃出一抹怒火。


    如果真是如此,等明日漢武帝醒來的時候,他就足可以抓著這個把柄好好在漢武帝麵前彈劾衛寧。


    我怎麽處理?這惡名誰敢背負啊?


    “臣慚愧,不知如何處理。”


    劉屈氂無論如何說,衛寧都稱病不見他,很顯然他就不想去。


    趁著這個機會,衛寧問淳伯仁道:“淳太醫,我舅舅究竟什麽病?”


    頓了頓,劉屈氂道:“若是不行,是否讓皇太子殿下出宮去處理?”


    禁軍將領抱拳道:“遵旨!”


    衛寧搖搖頭,道:“沒事的,就如實相告。”


    衛寧此前一直還很奇怪,皇醫署明明派去診療衛青的是一群新太醫,為什麽他們都說衛青病了?


    衛寧甚至一度懷疑衛青是真的病了。


    淳伯仁終於有機會進入了東宮,見到衛寧後,便飽含熱淚的道:“太子殿下!老夫終於見到伱了!”


    短短不過一個時辰,未央宮外已經聚集了四五千人,如此規模之巨,若是不好好處理,整個朝廷可能都會出現災難。


    他就打算明明白白告訴劉煥,我就是在裝病!


    你們自己惹出來的事,你們自己想辦法解決,不要指望我去給你們收拾爛攤子!


    ……


    他的意思是,要不要再欺騙劉煥,衛寧道:“你就如實相告,告訴劉煥我是裝病。”


    劉煥道:“不必,父皇好不容易睡個安穩覺。”


    “好!”


    “讓皇醫署的人過去!我要看看他真病還是假病。”


    現在殺雞儆猴,隻會讓事態更擴大化,但凡劉煥有點擔當,此時他親自出去或許會更好,畢竟代表了皇家。


    “那群新太醫雖然進來沒多久,但他們都知道這個國家誰忠誰奸。”


    “皇太子病了?”


    “若是再有刺頭,直接殺雞儆猴!”


    淳伯仁壓著手,道:“沒病。”


    “先讓禁軍去擋住外麵讀書人,盡可能給他們遣送迴去,實在不行就如此僵持著。”


    劉煥沉默片刻,對劉屈氂道:“好!你去找太子,讓太子去處理!”


    隻要劉煥不是傻子,定會知道自己現在是裝病,若是淳伯仁現在過去說假話,隻能連累到淳伯仁。


    “什麽?”


    禁軍愣了一下,不過也不敢反抗。


    不過禁軍表示並不知情,他們隻知曉未央宮門前的事,其他的事一概不知。


    當劉煥聽聞衛寧將戴德的屍體送迴戴府的時候,他打斷了禁軍將領,狐疑的問道:“你是說,戴德的屍體是皇太子送過去的?”


    劉屈氂長舒一口氣,隻要衛寧出麵,他這個兵部尚書的危機也算解決了。


    啊?


    淳伯仁愣了一下,道:“這……”


    未央宮外麵燈火連天,戴德的死傳播越來越廣,整個長安的讀書人無論老幼,幾乎都朝未央宮外聚集。


    “嗯。”


    劉煥點了點案牘,眯著眼道:“我知道了。”


    禁軍遲疑了一下,這才道:“未央宮南門外,聚集了上千名讀書人,要求朝廷交出兇手。”


    “那這次讀書人聚眾,是否也是皇太子煽動的?”


    “謝謝。”


    淳伯仁苦笑道:“老夫現在也略微聽說了一點局勢,稍稍分析便知道太子殿下定是希望衛大將軍病了。”


    劉煥聽衛寧閉門不出,怒道:“他這分明是裝病!”


    “今晚不要打擾父皇了,一切按照我說的做。”


    不管現在衛寧和漢武帝關係如何,衛寧可始終都是帝國的皇太子,代表了整個大漢朝廷,而且衛寧手段能力都很強,和戴德又有很深厚的交情,讓衛寧去處理無疑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劉煥本就不想讓衛寧再去出風頭,若是這次危機解決,無疑會讓衛寧的聲望再次增加。


    “現在劉煥派老夫來診斷,不知老夫迴去怎麽說?”


    劉煥看著淳伯仁,急促的問道:“皇太子究竟什麽病?”


    淳伯仁道:“迴殿下,太子殿下並沒有生病……老夫並未診斷出有什麽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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