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都市的繁華街區內,當聽到妹妹觀月澄乃出人意料的發言時,觀月花鈴的臉色瞬間僵住了。她從未料到妹妹會有這樣的反應,憤怒中夾雜著羞憤,觀月花鈴緊咬銀牙,怒火在她瞳孔裏灼燒,她的視線死死地烙印在觀月澄乃身上,那眼神仿佛能夠穿透人的靈魂。這樣的凝視足足維持了五分鍾,接著她一言不發地猛然轉身離去,隻留給觀月澄乃一道無情的背影,大門也隨之狠狠摔上,傳來砰然一響。


    待觀月花鈴離開,蘇誠轉向仍坐於床鋪上的觀月澄乃,他不由得感慨,“澄乃姐,看樣子你和你姐的關係徹底鬧僵了呢!”


    “姐、姐姐太、太過分!”觀月澄乃麵色緋紅,她臉上滿是複雜的思緒,在牙關間輕咬,抱怨脫口而出:“蘇誠學弟你也、你也這麽說我、我說了,可、可姐姐居然還甩臉子給我看,這也、也太……”


    蘇誠嗬嗬笑開,迴應道,“你姐那樣反感我,不願迴應也是常理之中。如果你碰上你厭惡的人,想必你也不想搭理對方吧,澄乃姐。”他說著,便打算入眠——打工至夜晚11點,他確感勞累。


    此時,觀月澄乃有些驚訝地發問:“蘇、蘇誠學弟,你,你不、你生我、生我姐姐的氣嗎?”


    “為什麽要生氣呢?” 蘇誠戲謔笑道,“自食苦果的事,何必為他人犯的錯自我折磨。”


    觀月澄乃一時沉默無言。


    “好了,澄乃姐,晚安,我也要休息了。” 蘇誠帶著一絲倦容開口道,“白天學習夜裏又要打工,真夠熬人的。”


    聽見這話,觀月澄乃思忖半晌,不禁雙頰微赧,欲語還休:“需、需不需要我、我給你……”


    蘇誠好奇地瞥向觀月澄乃。


    “喔?”


    觀月澄乃支支吾吾地說著,“我從、從小、小吃開始打、打拚起至今,省下約二十二萬元,如若你手頭實、實在緊、緊張的話,我能……”


    觀月澄乃話落難以為繼,不敢與他對視。


    “澄乃姐,看不出呢,你是個藏富於民的富豪呀?”蘇誠嘲弄地說著,二十二萬日元的積蓄對於高中生而言是筆大數目。


    而聽他這樣逗趣,觀月澄乃雙頰瞬間飛上一片尷尬的緋紅外加狼狽的局促。


    “我沒、沒有多大開銷,也隻、也隻是偶爾添置幾、幾件衣物而已,就、就這麽攢下、下了不少。”


    “我手頭也有積蓄,且現在打工了,日子略顯拮據,但還不致需要向人借貸的境地呢。”蘇誠微笑著說罷便轉身入睡:“好了,澄乃姐,我要先睡了,要知道我要沉沉入睡,你才能踏出洗澡的第一步。”


    觀月澄乃抿住唇,無法反駁。


    ……


    拂曉時刻,周五一到,蘇誠從睡夢中醒來,眼前是穿戴著圍裙的觀月澄乃正烹飪早餐。房舍內的一角似已清理一新,哈欠連連,撓著頭皮,他前往盥洗室漱洗。


    待蘇誠清潔歸來,觀月澄乃讓他在矮桌上就座。她手中捧著蛋奶黃蛋,依次放在兩人之間:一個擺在蘇誠麵前,另一個則留在對麵。又取出冷藏麵包和一瓶奶,落坐對麵。之後她取了杯子,倒出杯乳汁,並放兩張麵食於他跟前,旋即擰開果醬和番茄醬蓋子,放居中央,邀請般讓他抹些佐料在麵團裏。


    蘇誠愣愣凝望觀月澄乃許久,自己真的隻要吃就好?


    可當觀月澄乃見他盯得如此奇特時,麵紅耳赤,滿臉疑惑:“蘇、蘇誠學弟,你幹嘛這副表情盯著我看?”


    “澄乃姐,下次一起準備早餐吧,全靠你自己一個人張羅,我就等吃就行,總覺得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呢。” 蘇誠笑容迴應。


    “我一人就行,隻煎了個、了個蛋而已,其他的東、東西都、都有現、現有的。” 觀月澄奈搖了搖腦袋,“並沒、沒早早起來,所以沒、來不及弄味噌湯之、之類的,等、等到周末空閑了再說吧。”


    蘇誠一時無言以對,吃著早飯前,她先柔聲說道:“開始吃吧”,可他二話沒講,立即用餐,隨後與觀月澄奈你來我往,吃完正準備套上校服時,枕邊的手機驟響。此時響起電話,這大清早是誰找他?


    蘇誠走過來拾取,整個人呆住了,撥打的人竟是...


    竟來電者正是上穀涼香氣的母親!


    數日前上穀涼香邀約以戀人名義打電話迴家,故那時他是用本人手機而非上穀涼香的。


    目前的抉擇讓蘇誠進退兩難,片刻猶疑,方輕按通話鍵。


    緊接著電話貼近耳畔,蘇誠問候道,“上穀嬸娘,早啊!請問有何事煩我?”


    接著困惑之聲飄來:“原本我不想騷擾你的,真有事問問你,你和涼香如何了?她一會兒說我有男友,一會兒卻又說沒有,怎麽迴事?”


    縱使閨女莫若娘,涼香母親還是捉摸不定女兒心思。今天她終究抵擋不了疑問了,於是猶豫撥打給了蘇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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