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下旬的h市仍舊燥熱得厲害。


    中午,設計部的幾個同事穿過馬路,去對麵餐廳吃午飯。


    大廳裏還有些空餘的位置,楚心之也就沒去包廂。


    大家點了餐,邊吃邊聊,氣氛火熱。


    不遠處的一桌,兩個男人相對而坐。


    「大少爺,那女孩兒很少單獨一個人,要麽跟盛家的那位在一起,要麽就在公司裏,我們想要跟她單獨談談好像有點困難。」老張喝著茶,漫不經心道。


    衛宵輕笑,瞥了楚心之一眼,語氣淡淡說,「不急。」


    老張看看楚心之,又看看衛宵,「我覺得肯定就是她沒錯了,她跟大少爺長得有幾分相似,跟她媽媽更是相像。」


    衛宵指尖輕輕叩著桌麵,語調隨意,「那倒未必,你忘了先前那個?」


    老張頓時噤聲。


    先前確實有個長相、身世都十分貼合的姑娘,在家裏享受了大半個月的大小姐日子,最後戳破了謊言,落荒而逃。


    所以啊,這次得謹慎。


    千萬不能出一絲絲的差錯。


    許是兩個人的目光過於明顯,楚心之感覺到有人一直在看著她。


    她咬著筷子尖兒,扭過頭,看向了衛宵他們這桌。


    對上一雙清明漂亮的狐狸眼,她還有些失神。


    很快收迴視線,暗暗嘆了一句莫名其妙。


    老張捧著茶杯,訕訕一笑,「她好像看到我們了。」


    「遲早都是要看到的。」衛宵說。


    老張低聲喟嘆,確實是這樣。自家這大少爺倒是淡定,來h市好些天了,公司的事也不管,家裏老爺子一天催了幾十遍他也不管,他這一趟不像是認親,更像是旅遊。


    不過這話,他可不敢當著大少爺的麵兒說。


    幾人吃了午飯,楚心之拿出錢包,招來服務員。


    烏梅按住她的手,「哪能每次都讓楚總監付錢啊,以後都不好意思跟你出來吃飯了。」她在桌下踢了踢董飛,「今天你請。」


    董飛一臉懵逼,指了指自個鼻子,「我?」


    「說的就是你呀。」烏梅翻了個白眼,「一大老爺們兒叫女孩子付錢好意思不?」


    董飛拍了拍邊上於超的肩膀,「怎麽不叫超哥買單?」


    烏梅:「你有人家超哥長得帥嗎?」


    董飛:「……」


    大家都樂嗬嗬地看著這兩人鬥嘴。


    董飛與烏梅對視了幾秒,敗下陣來,「得,我買單。」他掏出錢包裏的錢,遞給服務員。


    邊上突然有一道沉重的陰影。


    幾人抬頭,視線裏出現一個帥哥。


    衛宵直接忽略其他人,看向楚心之,「想單獨跟你說幾句話,方便嗎?」


    老張:「……」他正跟大少爺說著話,麵前突然就沒人了,一抬頭,大少爺已經走到了楚心之麵前。


    楚心之:「!」


    眼前這人,穿著深灰色的條紋西裝,名貴又顯得低調。一張臉清雋俊美,狹長的狐狸眼裏溢滿了柔和的光芒。


    看著像一個舉世無雙的貴公子。


    但,她並不認識。


    桌上的其他幾人也是一臉疑惑。


    唉,總有帥氣的男人找他們楚總監。


    這個時候,他們頗為同情盛少。


    「我不認識你。」楚心之聲音清冷。


    言下之意,不方便跟你說話。


    衛宵揚眉,他就猜到她會是這個樣子。


    「我是衛宵。」他做了自我介紹,這下她該不會說她不認識他了吧。


    衛宵?


    衛家的人?


    楚心之一瞬間聯想到幾天前,一輛黑色路虎跟蹤她和盛北弦。


    她目光輕轉,透過落地窗看向外麵。


    路邊停車位上停著一輛黑色路虎。


    「找我什麽事?」楚心之問。


    衛宵掃了一眼桌上其餘幾人,「我想單獨跟你談。」


    「楚總監,我們先走了。」幾人紛紛站起身。


    楚心之點頭。


    這裏是餐廳大廳,周圍人很多,想來這人也不會對自己怎麽樣。


    衛宵坐在她對麵的位置上,仔細端詳她。


    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看這姑娘。


    隻覺得五官妖嬈得有點過分,比她媽媽還要漂亮。


    楚心之皺皺眉,很不喜歡陌生人盯著她看,這種感覺非常不自在。


    「你媽媽是文青?」衛宵問。先前在網上看了她的傳聞,知曉了一些關於她的事情,隻是不敢確定她口中的事情是真是假。


    楚心之抿抿唇,點頭,「是。」


    「她家裏還有別的人嗎?」


    「你想說什麽?」


    衛宵微微笑,直接言明,「你有可能是我表妹。」


    如果是別的姑娘,他會警惕些,可楚心之是盛家的少夫人,肯定不會貪圖衛家的錢財、身份。


    楚心之愣神一秒,「表妹?」


    「衛清,也就是你的媽媽文青,是我姑姑。」


    ——


    楚心之迴到工作室,還在想衛宵的話。


    衛清當初因為一些事跟衛家斷絕關係,離家出走後,再沒迴來過。


    她跟家裏斷絕關係時,還在上大學。後來,換了名字在娛樂圈闖蕩,而當時的衛家老爺子固執,即使知道她的消息,也從沒派人聯繫上她。


    直到後來,文青退出娛樂圈,衛家就再也沒有她的消息。


    衛家在d市的三大豪門裏,最為低調。


    除了生意上的往來,幾乎不與人交好,也不與人交惡。


    小一輩裏,除了衛宵這一位公子,再沒有別人。


    家裏老爺子年紀大了,想念女兒得緊,便派了這位公子查找衛清的下落,一經調查,才曉得衛清去世了多年,隻留下一個女兒。


    老爺子得知這消息後,大病了一場,要把外孫女接迴來。


    先前有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冒充了楚心之的身份,在家裏住了半個月,每天把老爺子哄得樂嗬嗬,病也好了。


    還是這位衛家的公子謹慎,留了個心思,戳破了那姑娘的謊言。


    老爺子空歡喜一場,心情越發抑鬱。


    衛宵動了點手段,查了楚心之的身世,幾乎能確定她就是衛清的女兒。


    楚心之心事重重地往辦公室走。


    烏梅正好要給她送文件,神色擔心地問,「楚總監,你怎麽了,看著像有心事。」


    「啊?哦。」楚心之猛然迴神,朝她笑笑說,「我沒事,你別擔心。」


    烏梅點頭,想著可能跟剛才在餐廳遇到的那個男人有關吧。


    不過人家的私事她也不方便問太多。


    「這是超哥整理出來的我們青川工作室前幾次周年慶的流程,你看看,可能會有幫助。」烏梅把文件遞給她。


    楚心之接過,笑說,「幫我謝謝他。」


    「沒事。都是一個部門的,我們是個團體呀。」她笑著碰碰她的胳膊。


    楚心之捏著文件夾進了辦公室。


    沒什麽心思工作。


    衛宵的話一直在腦海中迴蕩,說衛家的老爺子臥病在床,每天念叨她,偷偷抹眼淚。


    她幾乎能在腦中想像到那樣的場景。


    心裏感覺怪怪的。


    有點堵。


    是因為衛家老爺子是親人嗎?


    她原先對親情看得很淡。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得很在乎。


    媽媽的家人,會是什麽樣子?


    從衛宵的談吐和修養中,可以看出衛家的家風肯定是清正的,可是,當初她媽媽為什麽會離開?


    楚心之兩隻手撐在辦公桌,捧著臉,煩操,鬱悶,不知該怎麽辦。


    先問問北弦的意思?


    這麽大的事情肯定要告訴他的。


    她拿了桌上的手機,看了眼時間,十二點五十六,他吃午飯的時間向來很晚,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吃飯。


    楚心之把手機裝迴兜裏,出了辦公室。


    朝設計部的辦公大廳說了聲,「那個,我有事先出去一下,不曉得下午能不能趕迴來上班,有什麽事可以電話聯繫我。」


    她覺得挺不好意思的,昨天一整天沒上班,現在又早退。


    設計部幾人都表示理解,讓她放心去處理自己的事。


    大家的眼睛都不瞎,餐廳裏那男人跟楚心之單獨談過之後,她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肯定有事。


    楚心之開車到了鼎盛國際。


    還沒從車上下來,遠遠地看到一眾人往公司裏走。


    為首的是盛北弦,筆挺西裝裹在修長挺拔的身子上,分外英俊。他麵容冷肅,一絲笑意也沒有。身後一左一右跟著祁兵和程逸然。稍稍落後的一群人,個個都是商業精英,西裝革履,氣質出眾。


    楚心之看得有些出神。


    感覺盛北弦眼下這模樣跟在她麵前是天壤之別。


    盛北弦略一側眸,隔著有一段距離,率先看到她的車。


    黑色的賓利,是家裏的車。


    寶貝怎麽來了?


    他有點意外的同時,還有點愉悅。


    愉悅的心情便躍然在臉上。


    一群精英還意外自個這老闆怎麽突然笑了。


    正疑惑間,盛北弦朝眾人吩咐,「你們先進去。」


    上午臨時有一場會議,一直到十二點結束,便由他做東,請了眾人在附近餐廳吃午飯,眼下剛吃完午飯,一起迴來。


    一群精英目送盛北弦,卻沒急著轉身迴公司。


    其中一個有些好奇的遞了一個眼色給祁兵,「盛董幹什麽去了?」


    祁兵低聲笑笑,那輛車他還是認識的。


    「董事長夫人過來了。」他說。


    「啊?」那人先是一愣,反應過來後哈哈大笑,「哈哈,小夫人來查崗了?」


    祁兵訕訕地笑,「這我就不曉得了。」


    另一人也笑著打趣,「瞧盛董迫不及待的樣子就知道私下裏寵得緊。總聽傳聞說盛董寵妻,今兒可算親眼見到了,哈哈。」


    祁兵摸了摸鼻子,不予評論。


    這幫老股東,背著boss這麽議論真的合適嗎?


    盛北弦站在車外,敲了敲車窗。


    楚心之抿抿唇,將車窗降了下來。


    「想我了?」他首先來了這麽一句,聲音低柔性感,故意撩人。下一秒,他手伸進車內,揉著她的臉,「還不下車?是想我抱著下來?」


    楚心之:「……」


    看吧,她就說了,他在她麵前跟在那些人麵前的態度簡直是天壤之別。


    楚心之坐在駕駛座上沒動,盛北弦就站在車外,一隻手握著她擱在方向盤上的小手,皺眉道,「不是說了不讓你開車,昨天不聽話就算了,今天還不聽話?」


    她的手還在恢復期呢,哪能這麽折騰。


    「傅景堯說,可以適當使用。」


    「他說的話不管用。」


    「你又不是醫生。」她噘嘴說。


    盛北弦手又繞到上麵,揉捏著她脖子上的軟肉,「寶貝兒,咱要一直這麽說話嗎?下車。」


    話音落地,他一手拉開車門,將她從車上抱下來。


    「我能自己下來呀,外麵有人的。」她眼角餘光裏,公司門口那群人還沒走,她忸怩道,「快放我下來。」


    盛北弦單手把她摟抱在懷裏,騰出一隻手關了車門。


    下一瞬,緊緊地將她壓在車身上。


    一雙腿禁錮著她的腿,薄唇在她的脖子上親了一下。


    楚心之羞得不行,這是在外麵吶,她服軟求饒,「先放開我,行不?」


    「還沒迴答我的問題?嗯?」


    「什、什麽問題呀?」他一隻手在她腰間捏著,她一句話都說不完整了。


    「是不是想我了?」盛北弦溫聲問。


    楚心之咬咬唇,她來找他是為了說衛家的事,眼下,好像不太適合說實話,「嗯,想你了。」


    盛北弦驀的在她右邊臉頰上親了一口,啵的一聲,非常響亮,聲音愉悅說,「我就知道。」


    他牽著她的手,往公司門口去。


    剛才跟著盛北弦的一群股東,紛紛裝作什麽都沒看到的樣子,或低頭,或仰頭,或咳嗽掩飾,一時間,覺得這場麵頗為滑稽。


    楚心之站在盛北弦右手邊,耳根還是紅的,抬頭看著這群精英,大部分都是中年人,有四五個年輕人。


    她不曉得該不該開口打招唿。


    其中一個中年人眼神頗具深意地看了眼楚心之,笑說,「這位就是傳聞中的董事長夫人了吧?」


    小姑娘個子很高,穿著鮮亮的橘黃色連衣裙,腰間有條細細的係帶,係帶下麵垂著兩根羽毛,衣服挺有風格,人挺有靈氣。


    楚心之點頭微笑,客氣說,「你們好。」


    比起她的拘謹,盛北弦顯得很隨意,「她離不開我。這不,才一個上午就想了,眼巴巴跑過來。」


    眾人:「……」


    這話,真的是從盛董的嘴裏說出來的?


    楚心之一張臉通紅,捏了他一把。


    真是……


    盛北弦神色自若,「都進去吧,堵在門口不像樣子。」


    ------題外話------


    昨天吹了一整天的空調,溫度調太低了,夜晚開始頭痛到炸,還有點發熱和鼻塞,今早起來又流鼻血了,又受涼又上火,實在難受。下午的二更,我盡量。麽麽噠~近期高溫,熱得要死,小仙女們注意防暑,再次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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