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iel一連幾次去康誠醫院找傅景堯,想約他見麵。


    傅景堯以他很忙,抽不開身為理由拒絕了她。


    讓ariel明顯感覺到他的疏遠。


    原本要將這個男人拿下的決心,在數次碰壁之下給消耗的所剩無幾了。


    這事兒啊,整個康誠醫院的護士們都知道了。


    她們開小差的時候都在談論這件事。


    江湖傳言,有個美女總裁,在追他們傅院長。


    但是,傅院長為了躲避美女總裁,竟然選擇去偏遠山村義診一星期!


    眾人:「……」


    心傷的ariel,在傅景堯離開的第二天,毅然選擇迴國。


    祁兵親自送她到機場。


    臨末了,她丟下了一句話:你們華夏的男人都不好追!


    祁兵摸了摸鼻子,並不答話。


    盛家老宅裏,又傳來一陣小娃娃的哭聲。


    「哇哇哇……」


    「又怎麽了,又怎麽了?」盛老太太從房間裏風風火火得沖了出來。


    盛老爺子拄著拐杖,從茶廳過來。


    盛北弦抱著彥彥,彥彥臉上掛著幾滴淚珠,小嘴兒癟著,可憐兮兮,委屈巴巴。


    楚心之聽到了哭聲,從樓上噌噌噌下來。


    皺著眉,朝盛北弦吼,「你怎麽又把彥彥弄哭了?」


    三天兩頭的哭。


    他根本不是當奶爸的料子。


    一見到楚心之,彥彥更委屈,剛止住的淚珠子又嗒嗒地往下掉。


    他也不哭出聲,就這麽可憐地看著楚心之。


    兩隻小手朝她伸著。


    楚心之心都泛疼了,狠瞪了盛北弦。


    盛北弦眉梢抽動了一下,這小子果然是他的克星,「他故意的,我都沒動他,他就哭了。」他說這話,也有些委屈。


    還是小爍乖,自個坐在沙發上,抱著玩具啃。


    盛老太太也是有些無語,「他這麽大點兒孩子,還能是故意的?肯定是大人弄得他不舒服了,才會哭。」


    盛老爺子一手撐著拐杖,一手在額頭上掐了掐,「嗐,他要是會帶孩子就奇怪了。」


    盛北弦:「……」


    楚心之坐過去,「來,媽媽抱。」


    盛北弦頗為無奈,揉了揉眉心說,「寶貝,你的手,不能碰著。」


    「沒事的,我一隻手抱著他。」


    盛北弦趁機告兒子的狀,「這小子特別不乖,總愛亂動,萬一抓到寶貝的手就麻煩了。這才剛將養一個星期,不能不注意。」


    她的手,比什麽都重要。


    他一絲絲都不敢鬆懈。


    楚心之想了想,有些猶豫,但看到彥彥掛著淚珠的小臉兒,心頓時軟了。


    「我小心注意著,應該沒事。」


    盛北弦素來疼她,她的話,他總也反駁不了。


    不捨得違了她的意。


    隻得把彥彥抱起來,放在她腿上,警告這個不聽話愛折騰的小子,「乖乖坐在媽媽懷裏,不要亂動。亂動一下,立馬把你拎出去扔垃圾桶裏。」


    眾人:「……」


    真是華夏好爸爸。


    盛老太太叮嚀了好幾句,讓楚心之小心注意,別讓孩子碰到她的手之類。


    盛北弦抱起沙發上,自己玩兒老半天的小爍。


    還是他家的大崽子乖。


    不吵不鬧。


    心裏的想法剛出來,大腿上就感覺到了一陣濡濕。


    盛北弦愣了許久,根本沒能立刻反應過來。


    腦中貯備的常識告訴他,腿上的不明物體絕對不可能是水,隻有一種可能,是這小崽子的尿!


    「林嫂!」他吼道。


    林嫂急匆匆的從廚房裏奔出來,「大少爺,怎麽了?」


    「為什麽不給他穿尿不濕!」


    林嫂愣了愣,目光落在盛北弦的腿上,支支吾吾說,「老夫人說,天兒熱了,總穿著尿不濕孩子會不舒服,所以就……」


    盛北弦:「……」


    楚心之也看到了,他的西褲上,一片深色的痕跡。


    「噗哈哈。」


    盛北弦黑著臉,「還笑?」


    楚心之眨了眨眼,憋住笑,沒憋住,差點笑哭了。


    盛北弦沒把小爍拎起來扔進門口的垃圾桶裏,絕對證明了他是親爸爸。


    他把孩子交給林嫂,氣沖沖地上了樓。


    林嫂看向楚心之,也禁不住笑起來。


    《星光》劇組暫停了二十多天,終於要開拍了。


    薛雯雯前半部分的戲份保留,後半部分能刪減的就刪減了,不能刪減的,由薛雯雯的替身完成。


    說起薛雯雯的替身,也是娛樂圈的一大奇事了。


    跟她本人長得有九分相似。


    沈蔓莉的戲份,更好辦。


    她一幕戲都沒拍過,另外找人飾演這一角色就是了。


    顧傾傾在家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準備去片場。


    剛走出房間的門,就被顧母叫住了。


    「跟我進來,有兩句話跟你說。」


    顧母先進了房間。


    顧傾傾把行李箱放在邊上,轉身進了房間。


    「把門關上。」顧母說。


    顧傾傾順手把門帶關上了。


    顧母坐在床上,拍拍身邊的位置,「過來坐。」


    顧傾傾乖乖地走過去,坐在顧母身邊,「媽,你要跟我說什麽?」


    「小五啊,你要出去拍戲,肯定是要住酒店的,我跟你爸爸也不可能時時刻刻陪著你,我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


    顧傾傾抿抿唇說,「媽,我知道。」


    「你不知道。」


    顧母話中的意思可不隻是讓她照顧好身體。


    「嗯?」


    「媽媽的意思是,愛惜自己,可別慣著慕容涼,由著他胡來。你年紀還小,也不宜未婚先孕。」


    顧傾傾:「……」


    顧母點點她的鼻尖兒,「你別不迴話。我對那男孩子是很滿意的,可你爸爸說了,得考驗他,短期內不會同意你們結婚。我一想,也是這樣,縱然別的男孩子再優秀,我總覺得配不上我的閨女。所以啊,不能懷孕了。」


    顧傾傾臉有些紅。


    第一次跟媽媽談這種話題,她有點害羞。


    「你和他已經發生關係了,我總不能阻止你們不再同房。但你記住,不能懷孕。」顧母語重心長,「你都不知道,前些天,在網上看到新聞的時候,我嚇了一跳。」她當時還真以為她懷孕了。


    顧母的話,叫顧傾傾的臉,更紅了幾分。


    「我說的話,你記住了?」


    「記住了記住了。」顧傾傾忙說。


    顧母對她的保證,真的有點懷疑。


    她從小被保護的好,家裏人都疼著寵著,老爺子和老太太拿她當寶貝似的,家裏誰要是說她一句重話,兩個老人立馬不依了。


    她才踏進社會沒多久,男人的甜言蜜語最是招架不住,估計哄兩句她就乖乖就範了。


    唉。


    操碎了心。


    所幸,慕容涼那孩子是慕容老先生的孫子,人品性格沒得挑。


    顧母正想著,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顧傾傾接起電話,「嗯,涼…。你迴來啦?」


    「昨晚剛迴國。」那邊傳來慕容涼溫和的聲音,「現在在你家門口。」


    「啊?」


    「今天劇組要開拍了,你忘記了?」


    顧傾傾的聲音小小的,軟軟的,「我沒忘記啊。」


    一旁的顧母,臉上的表情都變幻了好幾次。


    她這女兒,雖然沒養成豪門小姐囂張跋扈的性子,可小姐脾氣還是有的,在家裏,跟顧颺他們幾個說話,都是靠吼的。


    這樣溫聲細語的樣子,不多見。


    看來,真是掉進慕容涼的坑裏,爬不起來了。


    「嗯,我馬上出來。」


    顧傾傾掛了電話,朝顧母說,「媽,慕容涼來接我了。」


    顧母擺擺手,「行了,去吧。」


    傭人幫她把行李箱提到一樓,送出了門。


    慕容涼從車上下來,幫她把東西放到後備箱。


    眼見著傭人轉身進屋了,顧傾傾才一把抱住慕容涼的腰,「你昨天怎麽沒告訴我你迴國了?」


    慕容涼低頭,湊到她唇上吻了許久,微喘著說,「昨天到機場已經很晚了,怕吵到你休息。」


    「哦。」顧傾傾緊緊地抱著他的腰,不肯撒手,粘人的模樣看得慕容涼一陣心軟,忍不住,再次攫取她的唇。


    含住她的唇,溫柔吮吻,舌尖卷著她的小舌,動情纏吻。


    等了良久的田譯終於忍不住了。


    降下了車窗,提醒兩人:「慕容哥,再不走就要遲到了。」


    顧傾傾猶如一隻受驚的兔子,眼眶濕漉漉的,失措地看著探出半個頭的田譯:「……」


    她以為慕容涼自己開車來的。


    慕容涼扭過頭,目光幽冷地瞪了一眼田譯。


    他的眼神告訴田譯:他有換經紀人的衝動!


    田譯摸了摸鼻子,嘿嘿笑了兩聲,「慕容哥,我是好心,好心。」真的快遲到了。


    顧傾傾整個人還有些懵,站在慕容涼的身後。


    慕容涼擁著她鑽進車內,哄她,「我迴頭就解僱他。」


    這個他,當然指的是田譯。


    田譯:「……」


    作為一名合格的經紀人,他難道不應該提醒藝人快要遲到了嗎?


    真是,他家藝人以前沒這麽難伺候的。


    自從談戀愛後,整個人都變了。


    對顧傾傾,那叫一個嗬護備至。


    對他這個經紀人,那叫一個殘忍剝削。


    簡直了!


    楚心之在網上看到了《星光》恢復正常拍攝的消息,嘴角淺淺的勾了一下。


    這下子,顧長腿應該不會害相思病了。


    正準備退出手機界麵。


    瀏覽器裏彈出了一條新聞。


    半個小時前才發生的事,一條嶄新嶄新的新聞。


    知名畫家陶甫,在蒼山作畫時,被炸得重傷,陷入昏迷,仍在搶救中。


    陶甫!


    陶媛的爸爸!


    楚心之狠狠怔了一下,立刻給陶媛打了電話。


    她很快接了電話,不等楚心之出聲,那邊就傳來陶媛的哭聲,「楚楚,我爸……我爸爸他出事了……渾身都是血,還在手術室裏……」


    楚心之擰著眉,出聲安慰她,「我剛知道,你先別著急,叔叔肯定會沒事的。」


    「嗯。」陶媛帶著哭腔重重地應了一聲,又開始哭,邊哭邊說,「你說我爸爸好端端的去蒼山畫畫幹什麽?那裏要修隧道,要炸山,路邊都豎了警示牌,他都沒看到了嗎……嗚嗚嗚,這下老實了,肯定不到處跑了。」


    楚心之安慰她好久,才掛了電話。


    醫院裏。


    陶媛和她媽媽等在手術室外。


    兩人的眼眶都是紅紅的。


    「你說說你爸,啊,這麽大的人了,還能出這樣的事。」陶夫人抹著眼淚,「那山腳下豎著牌子他看不見?非要上山!」


    陶媛低頭,掩麵哭泣。


    人家用來炸隧道的,可想而知威力有多大,當時陶甫就在隧道上方,自然受傷極嚴重。


    抬進來的時候,人已經失去了知覺,全身是血。


    幾個醫生都麵色凝重。


    都說讓家屬做好心理準備。


    搶救迴來的機率很小。


    陶媛抱住肩膀,心裏默念著,爸爸一定會沒事的。


    老頭子精神著呢,平時生龍活虎的,跟二十歲的小夥子一樣,說不定發現炸山時,立馬躲開了些呢。


    手術足足進行了將近三個小時。


    主刀醫生從手術室裏出來,陶夫人立刻起身衝過去,「醫生,我老公他怎麽樣?」


    陶媛也站起身,一臉焦急地看著醫生。


    醫生仍然是麵色凝重,嘆息一聲說,「能做的我們都做了,具體看病人的求生意識,如果七十二小時內能醒過來,說明脫離了危險期,如果不能……我們也沒有辦法。」


    咚!


    如一塊巨石猛地掉落,砸在陶夫人的心口。


    她往後踉蹌了幾步,陶媛及時扶住了她,才穩住身子。


    「媽,爸爸一定會沒事的。」


    醫生搖搖頭,說了幾句安慰的話,離開了。


    陶甫被推進了重症病房。


    下午,楚心之過來了一趟,陪著陶媛整整一下午,直到天黑吃晚飯的時間,她勸著陶媛吃了點飯。


    楚心之的手還受著傷,陶媛不好意思讓她一直陪著自己。


    一再跟她保證自己沒事,她才離開了醫院。


    晚上,八點。


    金凡樹急沖沖地趕到醫院。


    陶媛正在病房裏陪她爸爸,陶夫人也坐在一旁,兩人輪流跟病人說話。


    金凡樹找到了陶爸爸所在的病房。


    陶媛從裏麵出來。


    雙眼紅腫。


    金凡樹捧著她的臉,「發生這麽大的事情你怎麽不跟我打電話?」


    他不常看網上的新聞,也不知道她的爸爸就是陶甫,他是聽宿舍裏一個同學說才知道她爸爸出事了。


    陶媛吸了吸鼻子,「不想你擔心。」


    金凡樹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裏,輕聲在她耳邊安慰,「別怕,陶叔叔會沒事的。我陪著你。」


    陶媛埋在他的懷裏,眼淚打濕了他胸前的衣服,「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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