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


    充斥著陶媛嘰嘰喳喳的聲音。


    她其實有點不滿楚心之這樣什麽都瞞著,不告訴她們。


    她曉得她是不想她們這些朋友擔心。


    可是,她們是朋友啊,從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不就該有事一起分享嗎?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


    楚心之抬起左手,揉了一下陶媛的頭髮,「下次有事一定第一時間跟你說。」


    她這樣說,陶媛很沒骨氣的立馬不生氣了。


    「你還沒說你的手怎麽迴事呢?」陶媛看著她纏著繃帶的手腕,眉毛緊緊地擰在了一起。


    她也隻是在電話裏聽顧傾傾說,她的手受傷了做了手術,她並不知道她的手是怎麽傷的。


    顧傾傾放下手中的水果籃,看著楚心之,「我是聽顧小三兒說的,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


    好吧。


    傅景堯真大嘴巴。


    簡直沒有一點身為醫生的職業操守。


    作為她的主治醫生,難道不該幫病人保守病情嗎?


    「誒,你別不說話啊。」陶媛出聲說。


    楚心之抿抿唇說,「很多年前受的傷了,最近才決定做手術。」


    具體細節她卻是不願意再提起。


    高蕾人都死了,過去的事也都過去了。


    顧傾傾見她這樣,明顯不想提起過去的樣子,也就識相的沒有多問。


    並且,她在陶媛的背後搗了一下,讓她也別多問。


    楚心之的性子跟蔣言玉挺像,都喜歡把事情藏在心裏。


    不管對方跟她的關係有多親密,或者多值得她信任,她都不願意說。


    並不是她不在乎對方。


    相反,正是因為太在乎了。


    她不想因為自己的事,給朋友、親人帶來困擾和擔心。


    陶媛素來是一顆開心果兒,突然說,「你都不知道顧長腿是冒著多大的風險來醫院探病的。她啊,現在跟慕容男神戀愛,外麵的媒體盯得緊,萬一拍到她來醫院,指不定要寫成她懷孕了。」


    「撲哧!」


    楚心之一下子被逗笑了。


    顧傾傾:「……」


    死湯圓,就算要逗楚心之開心,也不該讓她躺槍吧。


    幾個女孩沒聊幾分鍾。


    盛北弦從外麵進來。


    手裏提著保溫盒。


    盛北弦在附近的酒店洗了澡,換了身衣服。


    整個人顯得精神了許多。


    穿著深藍色的長袖襯衫,領口的扣子開了兩顆,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肌膚,下麵配上筆挺的西褲,襯衫紮進西褲中,襯得腿長兩米!


    站在暖暖的太陽光輝下,顯得分外俊逸。


    五官自不必說,本就俊美得像九天上的神祇,太陽為其渡上了一層淺金的光,越發覺得高不可攀。


    而他看著楚心之的神情,卻是溫柔、深情的。


    陶媛小小的花癡了一把,收迴了視線。


    突然覺得盛少也沒那麽「生人勿近」了。


    至少,他看著她家楚楚的眼神,簡直就是一癡漢模樣,嗯,像忠犬。


    她在考慮,要不要衝上去找盛北弦要一張簽名。


    雖然他不是明星,但他的身價,身材,樣貌,絕對比得上娛樂圈裏任何一枚小鮮肉。


    正在犯花癡呢,顧傾傾突然來了一句,「你還沒吃早飯?」她這話是對楚心之說的。


    「嗯。」楚心之點頭,「剛醒。」


    「也對,你剛做完手術,需要多休息。」顧傾傾拉上了陶媛,「那我們先走了。迴頭再來看你,反正我這段時間挺閑的。」


    《星光》暫停了拍攝,她確實閑得厲害。


    沈蔓莉和薛雯雯的死鬧得沸沸揚揚,劇組受到很大影響。


    尤其是薛雯雯的死,她的戲之前拍了不少,後麵也還有一些。


    如果換人,意味著前麵的戲需要重新再拍,經費都是一個大難題。


    如果減掉後麵的戲份,劇情上就顯得不那麽豐滿了。


    這件事,叫莫綾導演頭疼了半個多月沒能找到合適的解決方案。


    他們這幾個主演是徹底閑下來了。


    楚心之點頭。


    顧傾傾和陶媛出了醫院。


    路邊停車位上停著一輛低調的黑色賓利。


    顧傾傾笑了笑,走了過去。


    「誒,你……」陶媛話還沒說完,看到從車上下來的慕容涼。嘴角抽搐了一下,怪不得顧傾傾一看到這輛車就跟一隻花蝴蝶似的飛了過來。


    陶媛笑著跟慕容涼打招唿,「嗨,慕容男神!」


    慕容涼抿起唇角,朝她笑了笑。


    陶媛兩眼望天,咧著嘴笑。


    同一天先後見到盛少和慕容男神,這樣的運氣可不是每個人都有的。


    她覺得,有一個有錢老爸不如有幾個會釣男神的閨蜜。


    「你怎麽過來了。」顧傾傾笑著問慕容涼。


    因為有陶媛在這裏,她才忍住沒有抱他。


    有好幾天沒見了。


    她這段時間一直在家,顧父不讓她出門,她沒機會跟他見麵。


    隻能每天跟他視頻。


    好像天底下所有的老爸都看不得自己的女兒跟別的男人走得太近。


    慕容涼牽起她的手,指腹輕輕摩挲她的手背。


    有種久違的感覺。


    「過來接你。」


    慕容涼的聲音清冽好聽,尤如泉水滴落山澗。


    陶媛捂住眼睛,別過了臉,「哎呦,我快被粉紅色的愛心泡泡淹沒了。你們聊吧,我先走了。」


    這一點,她還是很有眼色的。


    她從來都有不做電燈泡的自覺性。


    顧傾傾看著她,「h大跟我家順路,一起吧。」


    陶媛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她跟慕容涼許多天沒見麵了,她坐在車上不合適吧。


    萬一他們想做不可描述的事,考慮到她在場,不得不忍著。那她就成罪人了。


    「今天星期六,我不迴學校了,直接迴家。難得我爸媽最近在家。」陶媛朝顧傾傾擺擺手,沿著路邊往前走了兩步,準備打車。


    顧傾傾仰頭看了眼慕容涼。


    「走吧。」慕容涼擁著她鑽進了車內。


    陶媛站在路邊,拿出手機給她男朋友打電話,「喂,你死哪兒去了,不會還在學校打球吧。」


    「沒打球,在圖書館呢。」那邊傳來爽朗的笑聲,「你在哪兒?」


    「康誠醫院。」


    「你病啦?」男生有幾分擔心,焦急的問,「嚴不嚴重?」


    陶媛一手掐著腰,「病你妹啊,我在醫院門口等你,限你半個小時內來接駕!」


    「……遵命!」


    說半個小時,還真是半個小時。


    金凡樹從計程車上下來。


    穿著一身白色的運動衣,背著耐克背包,額頭的碎發有些淩亂,顯然匆忙趕過來了。


    陶媛皺了皺鼻子,看了眼手機,「一分鍾不多,一分鍾不少。」


    金凡樹身高一米八二,站在陶媛麵前,高了她一大截。


    他從背包裏掏出一罐彩色糖果,「喏,中途下車給你買了這個。」


    陶媛一手抱著糖果罐子,踮起腳尖,另一隻手摟著金凡樹的脖子,「好吧,原諒你了。」


    金凡樹眉梢抽抽了兩下。


    沒辦法,隻能曲著膝蓋,彎著腰,配合著她摟他脖子這姿勢。


    醫院。


    站在病房外的走廊裏都能聽到錦川如雷鳴的聲音。


    「這又怎麽了?出個國迴來就受傷住院?啊?手傷成這樣?」他朝盛北弦吼,「怎麽照顧她的?!」


    楚心之總算能明白顧傾傾的心情了。


    嶽父真的跟女婿不合,就跟婆婆跟兒媳婦兒不合一樣。


    「爸,我的手受傷很多年了,跟北弦沒關係。」楚心之解釋道。


    錦川氣沖沖地,「你說你的手……」他正要發脾氣繼續吼盛北弦,猛地頓住,看向楚心之,「你說啥?你的手——」


    楚心之再次解釋,「我的手很多年前就受傷了。一直沒做手術,近來才決定做手術。」


    錦川一噎,看向盛北弦。後者,一臉雲淡風輕地坐在沙發上。


    對於老丈人的無名火,他表示默默受著就好。


    老丈人畢竟是老婆的爸爸。


    他要是跟錦川懟起來,她老婆會很為難。


    好在,她老婆非常的懂事,知道為他解釋。


    錦川愣了愣,哼哼兩聲,遲疑地說,「那個,北弦,爸剛才一聽楚楚受傷了太著急了,才口不擇言,你別放在心上。」


    盛北弦定定神,語氣淡淡,「不會。」


    錦川扭過頭看著楚心之的手,心疼得皺起了眉。


    這丫頭,怎麽就不能平平順順的。


    總是在受傷。


    她倒是一臉毫不在意,滿不在乎的樣子,他這當爸的心肝兒都是疼的。


    她小的時候,他沒能陪在她身邊照顧她。如今大了,她生命中又有了另外一個男人,不需要他這個爸爸了。


    這也是為什麽他總是看不慣盛北弦。


    哪裏是真的看不慣,不過是嫉妒他罷了。


    楚楚依賴盛北弦,有什麽事都跟他說,跟他撒嬌,跟他鬧脾氣,從來乖得不肯在他這個爸爸麵前念叨一句。


    他能不嫉妒嗎?


    他也想自己的閨女,在自個跟前撒嬌,鬧脾氣,耍性子。


    他沒那個機會啊。


    楚心之看到錦川的雙眼裏湧動著淚花。以為他是因為她的手。


    「爸,你別難過。我真的沒事,手術很成功,我的手很快就能恢復,到時候還要跟你學珠寶設計呢。」


    錦川抬手抹了抹眼角,笑著說,「爸沒難過。你乖乖養傷,想吃什麽跟爸爸說,啊。」


    「嗯。」楚心之點點頭。


    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盛北弦拿著手機起身。


    祁兵在電話裏說,「boss,我們在m國那邊的人說,ariel女士已經坐上飛機,在來華夏國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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