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六點。


    隻睡了四個小時的楚心之也沒覺得睏乏,起床洗漱,疊好了被子。


    昨晚,她好像跟盛北弦通電話了。


    應該不是做夢。


    他說,等她醒來就能看到他了。


    楚心之低頭傻乎乎的笑著,他那話多半是在哄她,就算他昨晚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出發,也得今晚淩晨才能到達。


    她摸了摸肚子,有點餓了,想要訂外賣,沒手機。


    低低的喟嘆一聲,還是得出門啊。


    楚心之在別墅裏找了一圈,才發現,臥室隔壁有一間獨立的衣帽間,怪不得她昨晚沒找到衣服呢,都在這間房間裏。


    挑了件淺黃色的粗針長毛衣,牛仔褲,藏青色的呢子大衣。


    衣服都是新的,吊牌還沒剪。


    楚心之收拾妥當,下樓拿了帽子和口罩,出了別墅的大門。


    十一月份,h市的天氣很涼,別墅周圍的幾棵梧桐樹下落了一地的黃色葉子。


    一陣風吹來,楚心之縮了縮脖子,將毛衣的領子往上拉了拉。


    半個小時後。


    到了商場,在一樓找了個僻靜的位置吃了早飯。


    吃完早飯,她去了三樓買了一部新手機,順便辦了張手機卡。


    想了想,又拐到二樓,買了一些蔬菜水果,還有一些速凍食物。


    這個時候,才深覺不會做飯真的是很麻煩。


    楚心之提著幾袋子的東西,出了超市,攔下一輛計程車。


    坐進車內,她重重舒了一口氣,覺得累。


    車載音響播放著時下新聞,無非某某地方發生交通事故,某某地方發生了泥石流,楚心之心不在焉的聽著。


    司機大叔倒是聽得麵色凝重,時不時點評幾句。


    「說起車禍,我都心驚。」他看著前方的路,緩聲說,「上次在康誠醫院門口發生了一起車禍,我當時就在肇事車的後麵呢,嚇了一跳。」


    楚心之見司機大叔說得起勁,抿唇說,「那是挺驚險的。」


    「可不?」司機大叔說,「當時的情況太驚險了,肇事司機撞了一個女的,那女的還懷著孩子呢,也不知道最後搶救迴來了沒。」


    「但願搶救迴來了吧。」楚心之邊說,邊看著車窗外。


    司機將她送到帝江別墅門口,在楚心之掏錢的時間,司機大叔從落下的半截車窗往外看,眼神頗艷羨,「小姐,你們家真有錢吶,住這麽好的別墅。」


    光是看這外觀就值好幾千萬,甚至上億吧。


    楚心之幹笑了兩聲,不知該怎麽答話,掏出一張一百的給司機。


    司機很快找了零錢,掉頭離開。


    楚心之提著幾個袋子走進了別墅。


    迴到客廳沙發上坐下,已是累得滿頭大汗。


    ——


    夜晚,淩晨兩點。


    盛北弦的私人飛機落地。


    機場,祁兵在車內等候。


    盛北弦想給楚心之打個電話,想想,還是不要了,給她個驚喜吧。


    祁兵下車,想要幫盛北弦拿包,結果,看到自家老闆兩手空空,霍霆深同樣兩手空空。


    霍霆深:「boss急著迴來,什麽都沒帶。」好像知道祁兵想什麽似的,他解釋道。


    盛北弦坐在駕駛座上,「車,我開走了,你們自己想辦法迴去。」


    霍霆深:「……」


    祁兵:「……」


    淩晨兩點啊,讓他們怎麽從這荒無人煙的機場迴去。


    兩人一臉懵逼的時候,盛北弦已經發動了車子。


    「別啊,boss!」霍霆深身手矯健,一下子拉開了後座的車門,貓著腰鑽了進去,「我知道b0ss急著見少夫人,等到了市中心,我自己下去。」


    祁兵站在原地,凍成狗。


    萬惡的上司!


    車子到帝江別墅,霍霆深已經在中途下車了,此刻,從車上走下來的隻有盛北弦。


    淩晨三點,她已經睡下了吧?


    就睡在二樓,兩人新婚的臥室。


    明明迫切的想要見到她,不知怎麽,好像有點緊張,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盛北弦一步一步往別墅裏走,沒有摁門鈴,直接輸入密碼進去了。


    大廳裏一片漆黑。


    他抬步往樓上走,腳下好像有千斤重,每走一步都艱難。


    走完二十六級台階,盛北弦已經出了一身汗。


    手掌握緊又鬆開,鬆開又握緊,如此循環。


    他走到房門前,停下了腳步。


    當他推開這扇門的時候,寶貝應該會在裏麵吧?


    盛北弦深吸了一口氣,手握在門把手上,輕輕轉動,推開了門。


    入眼的是一片漆黑。


    厚重的窗簾將外麵的姣姣月輝遮擋住了,什麽都看不見。


    盛北弦抹黑進了房間。


    還沒來得及開燈,腰間突然一緊,被人圈住了。


    緊接著,身前貼上了軟軟的嬌軀。


    楚心之抱著他的腰,像一隻無尾熊,順著腰身往上爬,直到圈住他的脖子。


    黑暗中,她的唇瓣湊近他的耳畔,嬌聲問,「你是誰呀?」


    盛北弦的身子僵硬了一秒,這聲音……他沒晚都能夢到,他的喉嚨哽住了,半響,才開口說,「我是楚心之的老公。寶貝。」


    他緊緊地扣著她的纖腰,仿佛要將其折斷一般,「寶貝、寶貝、寶貝……」


    他一聲聲喚著,纏綿到極致。


    楚心之心尖兒滾燙,主動將唇壓在他的唇瓣上,帶著幾分急切地吮吻。


    鼻息裏都是她的味道,他貪婪的唿吸了很久才迴過神,吻住了她的唇瓣,比他還要急切。


    楚心之快要喘不過氣來,在他懷裏哼哼唧唧,盛北弦抱著她往床邊走,黑暗中,他也不確定床的位置,隻覺得腳下一絆,兩人重重地跌在床上。


    盛北弦吻著她裸露在她的肌膚,手指探到床頭邊,打開了檯燈。


    把亮度調到了最大。


    他低頭,看著身下的人,恨恨地愣住。


    她微眯著眼睛,泛著氤氳的水霧。


    挺秀的鼻,唇瓣豐滿微翹,因剛才的親吻,變得紅腫。大抵剛才的吻太過激烈,她有點喘不上氣,紅唇微張著,唿吸急切。


    楚心之慢慢睜開眼睛,抱著他的脖子,「老公,我迴來了。」


    盛北弦手肘撐在她的兩側,雙手捧著她的臉,仔細看,用力看,好像怎麽都看不夠。


    他聲音微顫抖著書說,「三十四天。」


    「你說什麽?」楚心之突然問。


    「分開了三十四天。」他都數著呢。


    楚心之抿唇,眼睛眨啊眨,湧出了淚花。似乎不知道該怎麽表達她的想念,她抬起頭,吻在他的耳側,一下一下羽毛般輕柔,「以後,再也不會了。」不會再離開他。


    盛北弦俯身,吻著她的脖子,帶著股子狠勁兒,吮得她的肌膚有些疼。


    皺著眉,她忍住了唿痛。


    他還是有點不敢確定吧?


    不敢確定她還活著。


    想以這種方式確認她真真正正的躺在他身下。


    「寶貝。」他喃喃地喚著,帶著隱忍。


    「嗯?」


    盛北弦抬眸,眼中帶著火熱的欲望,「想要。」


    太想了,想得骨頭都有些疼。


    楚心之皺眉,臉紅成了一片,偏生,對上他,她從來說不出拒絕的話。


    其實,她的身體應該沒完全恢復,好像得需要42天才能…。那個啥。


    盛北弦怔怔地看著她,「怎麽辦?有點忍不住。很痛。」


    觸及到他曖昧纏綿的目光,她的耳根子發燙,「呃……」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麽。


    盛北弦起身。


    楚心之疑惑地望著他。


    他跪坐在床上,脫掉了大衣、襯衫、長褲,就這麽在她麵前,把自己脫光了。


    楚心之有些不好意思看,別開了視線。


    他脫完自己的,又去脫她的,她隻穿著一件長袖睡裙,一撩就脫掉了。


    楚心之推了推他的胳膊,「關燈吶。」


    「不關。」盛北弦斬釘截鐵,「我想看著寶貝。」


    楚心之:「不關燈就別做了。」


    盛北弦摟著她低笑,「沒說做。我都記著呢,得四十天,還沒到,寶貝的身體重要。」他沒羞沒臊的拉著她的手,「寶貝用別的方式補償吧。」


    楚心之:「……」


    盛北弦又去吻她的下巴,「真挺想的,難受。」


    楚心之被他說得麵紅耳赤,簡直不能行了。


    「盛北弦,你學壞了!」


    盛北弦黏在她身上,低頭親了她好幾口,「我一直很壞,隻對你。」


    好像親不夠似的,他的唇瓣在她鎖骨上流連了好一會兒,「寶貝……」


    楚心之被他鬧得沒轍,紅著臉埋進了被子裏。


    不大會兒,房間裏傳來一聲緊過一聲的喘息,楚心之都不敢抬頭去看他的表情。


    不用看也該猜到,他此刻定是慵懶迷人,享受十足的樣子。


    事畢,楚心之的胳膊都抬不起來,虛虛地搭在他身上。


    盛北弦摟著她,輕啄了一下她的唇角,「寶貝,你真好。」聲音低啞性感。


    楚心之推了推他,聲音低低說,「去洗澡啊,身上都是汗。」


    也不知素來潔癖的他,怎麽能忍受下了飛機不洗澡就躺到床上。


    盛北弦蹙了一下眉,不是想洗,是不想她離開他的視線。


    甚至,他現在都不怎麽敢眨眼。


    楚心之嘟著嘴巴嚷嚷了兩聲,他想了想,掀開被子起身去了浴室。


    開著門,邊淋浴邊看著她。


    楚心之躺在床上,隻覺得盯著她的眼神太過灼熱,她仰起頭,朝浴室看去。


    「啊!」


    他居然洗澡不關門!什麽毛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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