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嫂拉了一下張曉,將她拉到一旁,說,「家裏規矩不多,不用事事都搶著做。」


    張曉剛來盛家,還不到一個星期,有些規矩可能不清楚。


    楚心之的事兒,盛北弦很少假他人之手,都是他親歷親為。


    張曉抿唇,「我見大少爺受傷,想著他可能不方便。」


    「在盛家,主子沒叫你,別什麽都搶著做。知道嗎?」林嫂的語氣嚴厲了些。


    張曉點點頭,「知道了。」


    飯桌上。


    錦川陪老爺子喝了兩盅酒,趁機提起,「楚楚,我想跟你說個事兒。」


    楚心之正低頭喝湯,頓了一下,抬起頭,看著錦川,「錦川先生,你說。」


    盛老爺子停下筷子,看著楚心之。


    這丫頭,還稱唿錦川為先生。


    錦川說,「我想舉辦一個宴會,公開認迴你,你看行嗎?」害怕楚心之不肯答應,他說,「我知道你擔心的問題,我會處理好。」


    楚心之眸子低垂,似在思考。


    扭頭看著盛北弦。


    盛北弦揉了揉她的腦袋,「寶貝自己決定就好,我聽你的。」


    錦川一臉緊張地看著楚心之,注意觀察她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他從來沒這麽緊張過。


    楚心之想了想,說,「我想等參加完珠寶設計大賽之後再公開行嗎?」錦川在珠寶界赫赫有名,讓外人知道她是錦川的女兒,雖不會對大賽有影響,但,難免有人會說閑話。


    錦川愣了一下,她這是答應了?


    半響,錦川終於笑了,一個勁兒的點頭,「行,當然行,我提前跟你說一下,舉行宴會的時間由你定。」


    「嗯。」楚心之笑著點頭。


    盛老太太也笑,「錦川先生,今兒個可得好好喝兩杯。」


    「哈哈哈。」錦川仰頭笑,「老夫人說的是。可得多喝幾杯慶祝慶祝,我這是上輩子積攢的福氣,才換得楚楚這個女兒。」


    錦川拿起桌上的白酒,給自己滿上一杯白酒,問盛老爺子,「老爺子,再來一杯?」


    盛老爺子擺手,「身體不中用了,兩杯就夠了,多一滴都不行。」


    錦川沒勸,自己端著酒杯小酌。


    聽著他們的談話,張曉才明白,楚心之竟然是錦川大師的女兒。


    她這身份……配大少爺真是妥妥的。


    楚心之吃著盛北弦剔了刺的魚肉,笑著說,「爸,葉阿姨說你的身體不好,少喝點兒酒。」


    錦川手中的筷子掉在桌上。


    怔怔地看著楚心之,「楚楚,你剛剛……」


    盛老太太見錦川呆愣的樣子,覺得好笑,「楚丫頭剛才叫你爸爸呢。」


    錦川半響都沒迴過神來。


    眼圈漸漸發熱。


    他以為這輩子都聽不到楚楚叫他一聲「爸爸」。


    他想著,就算她這輩子都不叫他爸爸,也是他活該,當年的事情,是他的錯,苦了她們母女。


    楚心之抬眸,看著錦川,她沒想到一聲爸爸會讓他感動成這樣。


    錦川抬手抹了一把眼淚,連聲說,「不喝酒了,打從今天開始,戒酒。」


    他女兒心疼他,他自然不能讓她失望。


    要是葉茵茵在這兒,準得放鞭炮慶祝了。


    畢竟,她勸錦川戒酒勸了十多年,也沒奏效。


    便是他的身體好,也忍不住不喝酒。


    …。


    轉眼過了一個月。


    在h市舉行的全國珠寶設計大賽總決賽拉開了序幕。


    參加決賽的設計師共有一百名。


    楚心之絕對是唯一一個挺著肚子參加比賽的人。


    一個月的時間,她畫了三組設計圖,如果能有幸入選最後一輪,應該需要六組設計圖,她覺得以她的水平應該到不了最後一輪。


    參賽地點,星海會展一樓。


    楚心之窩在盛北弦懷裏,「隻是交一下設計稿,你不用陪我過來。」


    「肚子都大成這樣了,你覺得你一個人出門我會放心?」盛北弦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她的肚子都大成一個皮球了,她打個噴嚏,他都緊張得不行。


    楚心之伸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抬起兩條修長的腿,「你說,肚子再大些,我是不是都看不到自己的腳了。」


    「有可能。」盛北弦笑。


    楚心之疏出一口氣,心情略微不開心。


    她每天照鏡子就覺得,像是一根筷子插著一個大肉丸子。


    她的上身很瘦,腿也很細,偏生肚子圓滾滾的,可不就像筷子插進丸子裏嗎?


    許是察覺到她的情緒,「寶貝,你懷孕的樣子也是所有女人中最美的。」


    「噗。」楚心之笑噴了,看著他,「你還看過別的女人懷孕?」


    「沒有!」盛北弦立刻否認,「在我眼裏,就寶貝最美。」


    楚心之:「你有沒有聽過,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這句話,你又沒見過別的女人懷孕怎麽知道我是最美的。」


    盛北弦俯身過去,鼻尖兒抵著她的額頭,輕輕蹭著,分外親昵,「不用對比,寶貝兒就是最美的。」


    楚心之身子往後仰了仰,「嘖,這兒人挺多的。」


    「我親自己媳婦兒,又不犯法,別人看到怎麽了?」話落,他變本加厲,在她額前親了好幾口。


    周圍的小聲議論漸漸變大。


    「誒誒,快看,前麵有人在親嘴兒,好羞羞啊。」


    「看著好眼熟啊。」


    「啊!好像是國民女神和盛少!」


    「你不會看錯了吧,女神懷孕後,我們都很久沒聽到她的消息了。」


    「那就是國民女神好伐,挺著大肚子呢,不過是被椅子遮住了。」


    「哇,女神也來參加設計大賽。」


    「突然覺得,女神好厲害,沒有她不行的!嚶嚶嚶,人家好想過去要簽名。」


    來參加設計大賽的都是新人設計師,大部分都很年輕,也都喜愛八卦。


    楚心之推了推盛北弦的肩膀,「有人看著,你收斂些。」


    「他們想看,就讓他們看去。」


    楚心之:「……」


    小心翼翼地往後看了一眼,楚心之的眉心微蹙了一下。


    「怎麽了?」


    「沒什麽。」楚心之搖搖頭。


    她看到羅毓秀了。


    估計羅毓秀是通過海選進入了決賽。


    郭雪踩著高跟鞋進去會展,也看到了羅毓秀,揚了揚眉,「哎呦,什麽時候全國性的比賽門檻這麽低了?這種人也能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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