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馮一時沉默,但隨後卻反應過來,眼睛死死的盯著枯逢春,發出幾聲冷笑:“佩服佩服,不愧是魔族之人,無論什麽時候,都改不了強奪豪取的習性。”


    但枯逢春猶如沒有聽到一般,麵色平靜的迴道:“小主,未免太過仁慈了,這方世界,本就是弱肉強食,如果不狠戾一些,又怎能生存下去。”


    “你所言是你的世界,而不是這方世界,不要混為一談。而我,若不是蒙受多方照顧,隻怕早已滅亡。所以,該仁慈的時候仁慈,該殺伐果決的時候就要殺伐果決。比如,歐陽奕父女,我自然是要拚了性命也要救他們,而吳耀,我自然是不擇手段的也會要了他的性命。”


    “至於你所說的方法,有違天理,斷不能取。”藺馮義正言辭的拒絕道:“倘若我真的那般做了,我又將置於何地?跟你們魔族又有何區別?”


    “如果不這樣,那試問小主,又怎能安穩進階到築基期。”顯然,枯逢春依然堅持他的意見。


    “既如此,那我問你,你之前抽取那般多的靈根,可有完整的?”藺馮雙目盯著枯逢春,厲聲發問。


    “這……”枯逢春一時語塞。


    “哼!恐怕你之前提取出的靈根,沒有一個是完好無損的吧。”藺馮見到此幕,自是明白了什麽,不由得發出一聲冷哼。


    “小主是如何得知的?”


    “還用什麽得知,難道我現在的肉身,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嗎?原有神魂破滅,靈根出現裂紋。若是按照你的方法,最後恐怕也隻是換了其他屬性的殘破靈根,那又有什麽意義?”


    “更別提這方世界靈氣缺乏,能擁有跟我一樣擁有水屬性天品靈根的修仙者幾乎沒有,至於擁有水屬性的多屬性靈根,就算完完整整的提取出來,又完完整整的融合到體內,他又能發揮出多大的作用,隻怕連現在靈根十分之一的作用都沒有,那我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就算有相應的秘術,能將其他屬性剝離,但以你我的修為和境界,又怎麽可能保證,沒有一絲剩餘。”


    “這樣的話,不就意味著將我的水屬性天品靈根,直接變為最低等的黃品靈根,試問,以這樣的靈根,爭鬥起來又有多大勝算,進階築基期乃至金丹期的可能性又會有多大,隻怕微乎其微吧。”


    “既然如此的話,我又何必不留著自己的靈根,冒險一搏。無非,就是需要多加防備失去靈力控製這般斷鏈子情況的發生。”


    藺馮自是一口氣將他反對的理由一樣樣羅列出來。


    不過,有一點他沒有講出來,那就是他並不想過多的借用魔族秘術,他擔心若是借用的話,他也會像吳耀那般,為魔族所趁,最後隻得受人擺布,一步步走向深淵。


    “看來,小主是決定好了。不過,如此一來,必是不能保證小主進階的時候,靈根還能保全。”顯然,枯逢春依舊不看好。


    “這沒什麽,大不了就去煉體。”藺馮自是輕描淡寫的說道。在他看來,與其選擇成為中庸之人,高不成低不就的,還不如爽爽利利的去冒險一搏。這才是他堅決反對將他靈根置換成其他靈根的根本原因,要麽成仙,要麽成凡。


    “隻是,這個老匹夫不太好處理,如果築基的時候,我的靈根崩壞,隻怕他第一時間就會選擇離開。畢竟我已是無根之人,自然不會受到他的器重。”藺馮望著眼前正在來迴飄蕩的枯逢春,不由得陷入深思。


    “不過,有一點不清楚,他會不會將霧魔刃帶走,如果他們能一起出走,那再好不過了。而受製於自己和他的契約,再加他神魂銘牌在我手裏,想來,我保住性命應該是沒有問題的,枯逢春為了顧全他的性命,也斷然不會要了我的性命。”


    “隻是,這樣的話,那吳耀就難處理了。不過,有淨化過的怪人魔的神魂作為依仗,想來也能將歐陽奕父女救出來,然後有多遠跑多遠。這樣的話,無論最後吳耀有沒有進階金丹期,隻怕再想找到我們也勢必難如登天。”藺馮思緒快速翻騰,最後心中大定。


    那枯逢春半晌沒有說話,顯然也在思量對策。


    “你以為如何?”藺馮拿定主意之後,自是望向枯逢春,雙眼始終跟著他不停移動。


    “小主心意已決,那我也隻能遵從。不過,有一點建議希望小主聽從。”那枯逢春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後,開口說道,語氣竟前所未有的誠懇。


    “你說。”


    “我還是希望小主在築基的時候,緩步而行,千萬不要強行催動,這樣的話,也許在築基後,靈根仍在。當然,若是感覺,隨時都有崩壞的可能,最好停止築基,維持住現在的局麵,以待後續找到對應的秘術和靈材。”


    “否則的話,悔之晚矣,誠如之前小主所言,水屬性天品靈根,可真的不多見!崩壞後,可真的就再也挽留不來了。”他竟是在規勸藺馮,想來是覺得他說服不了,便轉而采用迂迴作戰。畢竟,擁有水屬性天品靈根的藺馮,比沒有靈根的藺馮,對他用處更大。


    藺馮也明白其中的道理,覺得並無任何不妥,便答應了下來:“那是自然,我還沒有傻到明知不可為而為,我會盡力將靈根保留下來。”


    他雖說決定全力而為,但在不影響築基的情況下,能不讓靈根崩壞就不讓靈根崩壞。畢竟,保留下來,才有各種可能,沒有了,那就真的是一了百了。


    這一句話,顯然讓枯逢春鬆了一口氣,他不再多說什麽,然後掐訣,迴到了藺馮體內。


    而藺馮自是果斷的掐動法訣,打開禁製,徑直走向單珊的洞府。


    在得到允許進入之後,他自是沒有猶豫,掐動法訣將她製住,然後將她帶出洞府,任憑她拿眼睛不停地請求也無濟於事,隻是告知她這些束縛一個時辰後就能自行消除。


    隨後,他將小彩召喚下來,然後不由分說的將她放在它背上,同時拍了拍它的脖頸,告知飛得越遠越好,過幾天再迴來。


    那小彩聽懂了藺馮的話語,眼神中似有不舍,不停的用頭蹭他的腿。但在藺馮大聲訓斥後,它才依依不舍,一步三迴頭的帶著它的幼崽和單珊扇動翅膀飛上了天空,原地低空盤旋,並不停地發出清鳴。


    藺馮自是狠下心催動靈力,連續發出幾聲唿喝後,它才震動翅膀升上高空,向遠方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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